揣了反派龍君的崽后我跑路了 第112節
顧言音反應過來之后,便見梵天吟直勾勾地走向了那紅衣女修的面前,而后不顧女修難看的臉色,伸手在那女修胸口向下的一處xue位用力地按了一下,那人當即面上血色盡濕,悶哼了一聲,只覺得一股劇痛自梵天吟的手下蔓延開來。 “你難道沒有發現,你最近靈力滯澀,還經常倒霉?” 顧言音聞言看向了梵天吟與那個紅衣女修。 紅衣女修神色有些忐忑,她本不想搭理梵天吟,然而此刻胸腹下的疼痛令的她忍不住抓緊了手下的野草,“不用你多管閑事!” 梵天吟怪笑一聲,“你以為我稀罕管你?!彼焐銓π奘康纳O為敏銳,這女修表面不顯,他卻可以察覺到他此時的生命力正從這處緩緩消失,從她周身的氣息來看,她已然是時日無多了,然而從她的面上來看,這人修為深厚,并無大礙。 “你被人偷去了氣運?!辫筇煲骺磻蛞话愕乜聪蚺?,“你要死了?!?/br> 那女修當即臉色一變,卻聽梵天吟繼續道,“你與那怪物有不正當關系???”女修面色變了又變,察覺到周圍人奇怪的目光,忍不住反駁道,“你胡說!” 顧言音細細地打量著那個女修,而后突然走上前去,直接拽開了她胳膊上的衣物,只見她的手腕處,赫然有著一道黑色的牙印。 顧言音皺了皺眉頭,她從那傷口中,隱隱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牙印有些奇怪……總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 梵天吟看了一眼,嫌棄地捂住了鼻子,“有點臭?!蹦桥廾嫔蛔?,將袖子拉了回去。 顧言音退后了兩步,她坐在一旁,細細想著究竟為何,而后突然眼睛一亮,顧言音湊近了燕祁妄的身邊,燕祁妄下意識地身子一僵,啞聲道,“怎么?” 顧言音卻是抓住了他的胳膊,在他周身嗅了嗅,眼睫顫了顫,片刻后,方才看向那雙金色的眸子,有些遲疑道,“好像是在你的身上?!?/br> “我好像在你的身上,聞到過這個味道?!?/br> ……………… 夕陽西下,天地逐漸陷入了一片昏暗,在一片海域之內,四處一片寂靜,連一只飛鳥也無,整個海域就像是一片死水,沒有半點生機,數個奇異的身影接連躍入水中,潛入海底。 在那海底深處,卻是有著個小山洞,那幾個身影紛紛游向那山洞之中,山洞內一片黑暗,唯有兩道猩紅的血光若隱若現,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迎面而來,帶著瘆人的不詳氣息。 一個似人非人,似豬非豬的無毛人型生物游進了山洞之中,那水流在山洞外自動向外散去,洞內一片干燥,聞到山洞內濃郁的血腥味,那怪物沉醉地深吸了口氣,微微瞇起了眼睛,他舔了舔嘴唇,四腳著地向山洞深處爬去。 只見先前到達的幾個怪物正畢恭畢敬地立于兩側,其中一個雙眼外凸似被扒了皮的怪物正聲音嘶啞道,“主人,那個老不死的禿驢已經被那群龍給抓住了,不知他會不會泄露您的位置?” 隨著那怪物的聲音落下,只見暗處緩緩地蔓延出一片詭異的黑炎,兩點猩紅夾雜其中,“無妨?!蹦呛谘讌s是口吐人言,兩道血光卻是他的眼睛,他似是想起了以往的事情,周身隱隱有了波動。 那黑炎緩緩匯聚成一個修長的人形,立于黑暗之中,他輕笑了聲,“那和尚比你們更想事成?!睕r且現在泄露了也沒什么。那人影低下頭,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眸子閃了閃。 半晌,他忽的低笑了聲,“你們去尋些大氣運之人來,這燈越亮越好?!闭f完,只見一個玉白的燈籠浮現在那怪物面前。 那怪物忙恭敬地接過燈籠,隨后,他有些遲疑地問道,“主人,這世間真的有天命之子嗎?” 那黑炎反問道,“為何沒有?”他看向了周圍的石壁,只見那石壁上密密麻麻地全是深深的爪印。 他每次恨極了,便會在這石壁上留下一道爪印,每一道爪印里,都是他滔天的恨意。 這世間嘴上說是眾生平等,然這修仙界這么多修士當中,卻有人生來便受天道庇護,一世順遂,甚至能夠覓得大道,原地飛升,再不濟也能平安無憂。 而他們這種存在,卻是天生便被天道遺棄,不僅比其他修士靈獸更加困難,想要活下去,都是奢望。對于其他人來說唾手可得的存在,對他來說,卻是畢生所求! 似是想到了以往的事情,那黑炎陡然拔高了許多,烈焰焚燒,跪伏在他面前的無毛怪物一驚,立刻向后退去。 那黑炎卻是冷笑出聲,“這么多年了,我總算要解脫了……” “金龍?!焙谘椎偷偷啬钪@個名字,“我們也好久未見?!?/br> 第127章 是夜,四處都安靜了下來,修仙界一處卻是燈火通明,數十個修士齊聚一堂。 此刻,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氣氛有些僵硬,誰能想到呢?!早在前兩日,承來方丈帶領長老們前去絞殺那幾條龍,替萬壽山的宗主與長老報仇,討回公道,當初他們因為貪那龍族身上的寶貝,也沒阻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讓他們去了,甚至還有宗門專門派長老前去想要分一杯羹! 按理說,那么多人前去,就算那幾條龍再厲害,他們也早該回來了。 然而現實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已經過去了這么久,那邊不僅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今日,甚至還有幾個長老的魂牌直接碎裂,身死道消,徹底被抹殺。 宗門內的人頓時就坐不住了,他們培養一個高手并不容易,期間所花費的資源和精力都不計其數,更何況,這種修為的高手,每損失一個,對他們來說都極為慘重,現在直接隕落十來個,這仇沒報成,反而搭進去了更多。 他們現在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尤其現在,這剩下的人還沒有一點消息,也不知怎么樣了…… “害……”其中一人嘆了口氣,他們宗門直接隕落了兩個長老,當初他就說讓他們別去,他們非要去,現在好了,人都賠進去了,“現在該如何是好?” “還能怎么辦?”等到其余的龍趕來相助,到時候他們更沒轍。 眾人神色有些難看,一名貌美女修目光在眾人之中看了一圈,隨即,她笑吟吟地看向了一名中年男修,“這事可能還需要唐宗主出面了?” “我?”那人面色一變。 “這怎么說?唐宗主可能亦不是那群龍的對手……” 那貌美女修搖了搖頭,面上露出了個嫵媚的笑意,“我說的自然不是這個,不知各位可還記得,這諶水崖下,可還有兩位絕頂高手?”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那人,一個面白無須的老者當即站起身,神情也激動了起來,“可是傳聞中的唐氏夫婦?” “現在看來,若是能請老祖宗出手那是再好不過了!” 唐宗主聞言,臉色當即拉了下來,“老祖宗不說過,若非緊要關頭,不要叨擾他……” 那老者忙道,“可現在這情況,我們不能接受更多的損失了,還請唐宗主幫幫忙?!?/br> 數萬年前,人類與靈獸相爭,斗了不知多少年,修士能和靈獸爭鋒相對這么多年,自然也有驚才絕艷的大能。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些大能有的已得道飛升,有的則已坐化隕落,而還有一批,卻是已閉關修煉多年,妄圖求得大道。 而據他們所知,現在離他們最近的諶水崖之下,便有兩位老祖宗,當初他們給子孫留了信物,聲稱在緊要關頭,可帶著信物前往諶水崖求助,他們若是聽見,許會前來幫忙。 而現在這位唐宗主,便是那夫婦二人的后代,他的修為一般,背后只有個名不經傳的小宗門,他的地位卻是不低,這么多年幾乎沒人敢動他的一方領地,若非他是那夫婦的血脈,他根本連和他們一同議事的資格都沒有。 有他們在,哪怕殺不了那幾條龍,也足以命他們放人。 唐宗主看著眾人的面色,他猶豫了半晌,方才咬了咬牙,“既然各位都這么說了,那我便試上一試?!?/br> ………… 夜色濃郁,林中一片寂靜,只偶爾傳來一兩道微弱的蟲鳴,慘白的月光透過枝葉間的間隙灑落,一雙黑色的長靴踩過地上堆積的落葉,片刻后,那道修長的身影已出現在數十米外。 傅肆背負著長劍,走向了叢林深處,他的腳步逐漸放慢,只聽身后傳來一道極輕的呼吸聲,遠遠地跟在他身后,不曾散去,傅肆不動聲色地繼續向前走去,夜風卷攜著一縷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拂過他的鼻翼。 待他走后,茂密的枝葉起伏,隨即一道黑影掠過,輕盈地落在了另一棵樹上,那黑影還未站穩,便察覺到一道寒意迎面而來,那怪物心下一驚,連忙閃身向一旁躲去。 只見一道凌冽的劍氣瞬間襲向他方才躲藏的那顆巨樹,不過須臾之間,那巨樹轟然倒塌,驚起一片塵土。 傅肆微微側首,只見一個渾身通紅似人非人,似豬非豬,長著豬鼻子豬耳朵的無毛怪物四腳朝地地趴伏在地上,那怪物一對獠牙直拉拉地向外翻著,看起來十分丑陋,身后的尾巴卷著一個玉白的燈籠,此刻,那燈籠在黑暗中正綻放著刺目的光芒。 傅肆察覺到,那怪物眼底的欣喜頓時散去。 傅肆掀了掀眼皮,薄唇緊抿,神色薄涼,腰間的長劍散發出道道微弱的劍鳴聲,修長的手落在了腰間,目露殺意。 他看著面前丑陋的無毛怪物,皺了皺眉頭,只覺一股淡淡的臭味夾雜著血腥味迎面而來,當即嫌棄地退后了一步,“你是什么東西?”他在修仙界行走了這么多年,從未見過這種模樣的生物。 那無毛怪物察覺到他不加掩飾的嫌棄,自覺地向后退去,原地留下了一片黏膩的水漬,“仙君,先別動手,且聽小的一句話?!?/br> 傅肆看了他一眼,而后便直接錯開了目光。 慘白的月光落在他的眼底,仿佛寒潭中的浮冰,看的人脊背發涼,無毛怪物見狀忙露出了個殷切的笑容,“早就聽聞仙君威名,近日主人有事想請仙君前往一敘,不知仙君……”那怪物搓了搓手,又抿了抿嘴,面上一派討好,心下卻是直呼晦氣! 他自從接了主人的任務,便一直借著這燈籠尋找大氣運之人,可找了一天一夜,不過才找到兩人能使這燈籠微微發出點光芒,那光芒弱的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本來都不抱希望了,可沒想到在路過這片森林時,這燈籠忽的大放光芒,幾乎將這夜色映地像是白日一般,他大喜之下連忙順著燈籠的指引趕往此處,可沒想到,這一看之下便有些頭皮發麻。 好不容易找到的大氣運者,他剛好認得,好死不死,就是那個臭名昭著,桀驁不馴,性格孤僻的傅肆。 無毛怪物心里有些打鼓。 他暗暗運轉著靈力,若是平日里遇到傅肆他肯定早就跑了,可現在情勢比人強,他只能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傅肆的情況,隨時準備跑路。 傅肆冷笑了一聲,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綠樹上,英俊的側臉滿是不耐煩?!澳阆胨绬??” 怪物的身形有些僵硬,“仙君您說笑了,小的的命不值錢,可仙君的事卻是耽誤不得?!?/br> 他打量著傅肆的神情,見傅肆沒什么反應,那怪物舔了舔嘴唇,眼底爬上了一抹興奮,“主人可以幫您奪回你想要的一切,比如……您的未婚妻?!?/br> 傅肆落在腰間的手一頓,他驀地看向那怪物,眸中兇光畢露,一股懾人的壓力迎面而來,那怪物腳下的地面瞬間下移,他當即悶哼了一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那怪物擦了擦嘴,繼續笑嘻嘻道,“仙君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先去瞧上一瞧,若是到時候沒能做到,小的任由仙君處罰?!?/br> “以那金龍的修為與他身后的龍族,小的敢說,這天下間,除了我家主人,沒有任何人能幫您做到這件事,仙君您……真的甘心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傅肆緩緩攥緊了手中的長劍,那幾句話像是有魔力一般,環繞在他的耳劑,他真的甘心嗎? 甘心?怎么可能甘心? 他只有越來越不甘心,幾縷發絲落在了他的額前,遮住了他的眸子,從那個怪物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與緊抿的薄唇,那怪物心底有些打鼓,傅肆與金龍爭搶一個女人的事,先前有人為了對付金龍,特地查了一下這件事,沒想到現在竟還能派上用場。 也不知,能不能說動這傅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那怪物察覺到他的心跳幾乎都快停止時,方才聽到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這夜色中緩緩響起,“他是誰?!?/br> 那怪物一喜,松了口氣,“這仙君您到了自然就曉得了,以您的修為,仙君不必擔心?!?/br> 傅肆眸色暗了暗,以他的修為,他自然不怕,他有信心,只要他想走,沒人能攔得住,他放開了腰間的長劍,邁步向前走去,那怪物忙跟了上來,一臉諂媚道,“好嘞!仙君,這邊請!”他爬上了樹,快速地相向前跑去,夜風吹來,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流了一身的冷汗。 傅肆隨著那怪物趕往一個方向,他只覺得眼前的路越來越亂,周圍的場景似是蒙上了一層霧,令人看不清,不知過了多久,只見那怪物尾巴上的燈籠一閃,面前的景象忽然清晰了起來,面前卻是出現了一片遼闊無際的深海,傅肆隨著那怪物躍入了海底,這海底卻是另一番景象,只見一方天地到處都是被燒焦的痕跡,一路走來,竟沒有一個存活的生靈,四處都是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 這倒像是在這修仙界中獨自開辟了一片空間。 那無毛怪物引著他向前走去,目光不由得從他的臉上劃過,落在了他的心口之處,隨即,又落到了了他腰間的長劍之上,神色不明。 那怪物正琢磨著,卻見面前寒光一閃,鋒利的劍氣劃過他的面容,留下了一道血痕。 那無毛怪物忙不敢多看。 他偷偷擦去了臉上的鮮血,而后伸出猩紅的舌頭舔去了手上的血跡,一點也不肯落下,“仙君,馬上便到了?!?/br> 傅肆神色冰冷地跟在他身后,不多時,便進入了一個山洞內,周圍的血腥味越發濃郁,不多時,周圍便多了更多類似那無毛怪物一般的生物,或攀附在墻壁上,或躲在家里偷偷地打量著他,那些怪物大多生的奇形怪狀,丑陋不堪,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他們都是滿身的血腥味,神色里皆是掩飾不住的貪婪。 他一時竟分不出,這些究竟是人還是靈獸所異變的怪物。 也不知何時,修仙界竟多了這么多奇怪的生物,這一眼望過去,根本看不清有多少。傅肆心下疑惑,不知何時,一股陰冷的氣息已自山洞深處潺潺而出,傅肆腳步微頓,便見一縷縷黑炎自暗處蔓延開來,與此同時,一道略有些耳熟的聲音緩緩響起,“不知仙君前來,有失遠迎,還望仙君莫怪……” 傅肆冷眼看著那黑炎,并未說話,那黑炎也不惱,“想必仙君來之前,他們都已經告知你了,你想要的,日后,我都可以給你?!?/br> 傅肆攥緊了手中的長劍,他回首看著山洞內燃燒的黑炎,側過身子冷笑了一聲,“就你?” 那黑炎微微起伏,火光更盛了一些,他不在意地笑了一聲,“光靠我自然不行,可若是加上你,這事便已成了一半?!?/br> “我為何要與你聯手?!备邓潦謭涕L劍,映射出一道凌冽的寒光,自方才進入這里,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那些怪物滿身血氣,殺戮纏身,這黑炎身份成謎,滿身邪性,他雖然不甘心,然而讓他與這等雜碎聯手,他卻是做不到。 那黑炎察覺到他要走,輕笑了一聲,緩緩地流淌在山洞,墻壁上火光此起彼伏,“你與你那未婚妻本該白頭偕老,成對神仙眷侶,你可知為何會變成如今模樣?” 傅肆的身形一頓,隨即面無表情地繼續向山洞外走去。那黑炎也不阻攔,只繼續道,“我今日看到了個有趣的東西,不知仙君可有興趣?!?/br> “待看完了,仙君再做決定也不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