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偏執丞相和離后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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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群里黃紀彥附和道,“不殺他們,等他們喘過氣來,又不知要害我多少同袍兄弟!” 湯鉞還想再辯,謝洹看他一眼:“此事云滄早已稟報過朕,不必再說?!?/br> 他一表態,眾人都知姜云滄無事,滿堂肅靜頓時緩和,謝勿疑坐在姜遂近旁,含笑說起了家常:“一別數年,姜侯風采依舊,實在令我向往?!?/br> 姜遂正要說話,人群里突然走出姜遼,噗通一聲跪在謝洹身前,高聲說道:“陛下,臣有要事上奏!” 他伸手,指著姜云滄:“姜云滄不是臣堂兄的兒子,他跟姜家毫無關系!” 一言既出,四座皆驚,謝洹驚訝著去看姜云滄,見他沉著臉一言不發,又見姜遂低著頭沒有反駁,謝洹心里頓時明白了大半,看來,姜遼說的恐怕是真的,姜云滄并不是姜遂的親生兒子。 “陛下請看,”姜遼從懷中掏出一疊卷宗,“這是當年的戶籍、產育記錄,還有知情人的口供畫押,臣的堂兄在云臺時根本沒有生養,姜云滄的生父是臣堂兄的侍衛,臣的堂兄收養他冒充親生兒子,因著年代久遠,云臺又遠在邊疆,所以臣到現在才得知!這么多年來臣的堂兄欺上瞞下,致使姜云滄占著姜家長房長孫的名頭,混淆姜家的血統,臣實在愧對姜家列祖列宗!乞請陛下嚴加查處,還臣一個公道!” 謝洹沉吟著,看向姜遂:“姜侯,你有什么要跟朕說的嗎?你放心,若是有什么苦衷,朕會替你做主?!?/br> 他想到姜云滄幾次提起要求一個恩典,莫非就是此事? 這話偏袒親厚之意十分明顯,姜遂自然明白,離座跪倒:“陛下恕罪,云滄的確不是臣的親生兒子?!?/br> 姜云滄扶著林凝雙雙跪倒,堂中回蕩著姜遂沉穩的聲音:“云滄的生父云保,是臣的侍衛,康顯六年臣奉命駐守云臺,坨坨來犯,臣出征在外,誰知亂兵進城燒殺,臣妻當時正懷有身孕,云保與其妻劉氏為保護臣妻,雙雙殞命,當時云滄還未滿三歲,臣感激愧疚,因此收養了云滄?!?/br> 當年的情形歷歷在目,林凝忍不住落淚,哽咽著道:“當時亂兵闖進家里,叫嚷著要拿住臣妾要挾侯爺,云保戰死在門外,劉jiejie扮成臣妾的模樣引開追兵,不幸身亡……” 姜云滄低著頭,一言不發。一眨眼二十二年了,時間過得真快。當時他被林凝帶著躲在地窖里,周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只記得滿耳朵都是喊殺聲和哭叫聲,后來地面變得很熱,亂兵們找不到人就放了火,濃煙漏進來,嗆得他喘不過氣,林凝撕下衣服蘸了水幫他捂住口鼻,再后來他暈了過去,醒來后才知道,爹娘都沒了。 他太小,能記住的事情不多,甚至連爹娘的模樣都記不清了,但那一天的喊殺聲和嗆死人的煙味兒,隔了這么多年,他還記得清清楚楚。他從此恨透了坨坨人。 四周一片寂靜,許久,謝洹慢慢說道:“云保夫婦護主而死,可敬可嘆?!?/br> 姜云滄依舊低著頭?;实鄄幌訔壦皇莻€侍衛的兒子,皇帝一向都很寬厚,只是湯鉞揀著這時候彈劾,姜遼緊跟著又跳出來,這事情只怕沒那么簡單就結束。 果然姜遼緊跟著開了口:“云保夫婦雖然可敬,但臣的堂兄不敢擅自做主,欺瞞陛下,欺瞞臣等這些兄弟。姜云滄不單占了姜家長房長孫的名頭,還占了清平侯府嫡子的名頭,如果不是臣發現真相,姜云滄就要承繼爵位,混淆血統,敗壞朝廷綱紀了!此乃欺君大罪,請陛下嚴加懲處!” 姜云滄抬頭,目光迅速環視堂中。湯鉞站在邊上,躍躍欲試,姜遼一臉篤定,顯然是有備而來,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突然一起向他發難,必是受了誰的指使。沈浮嗎?可沈浮就算跟他不對付,卻沒必要對付姜遂,到底是誰? “臣這些年里從不曾請立世子,也不打算讓云滄承繼爵位,絕無敗壞朝綱的可能,”姜遂反駁道,“就連云滄如今的功業也都是他一刀一槍掙下的,從不曾借過侯府的名頭,臣欺瞞有罪,至于其他,臣與云滄實是不曾有,請陛下明鑒!” “不錯,”兵部尚書麗嘉齊規點頭道,“姜云滄從軍乃是從兵卒做起,姜侯從不曾私下照顧,此事臣可以作證?!?/br> “就算姜云滄不提,誰不知道他是清平侯府的兒子,誰能不照顧他?他的功業來得哪有那么清白?”姜遼叫道,“臣的堂兄說將來不會讓他襲爵,但空口無憑,侯府又沒別的兒子,誰敢說他打的不是這個主意?陛下萬萬不可被他蒙蔽了!” “二叔說的這些,難道不是空口無憑?”姜知意的聲音突然響起,姜云滄猛地回頭,看見她扶著陳mama,款款走了進來,“二叔有什么真憑實據,能夠證明我父親懷著這個打算?” 她穿的是全套鄉君服色,衣服厚重繁瑣,頭冠足有幾斤沉,她還不曾出月子,本來應該安心靜養,如今卻要受他連累,不得不出來與那些可厭的東西分辯。姜云滄眼梢發燙,想過去扶她,想勸她回去,然而此時的身份不同以往,只能硬生生壓下來,默默看住她。 “二侄女,”姜遼一臉傲慢,“在陛下面前,在我們這些長輩面前,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快些回去!” “我是陛下親封的鄉君,我家的事,我哥哥的事,我如何不能說?倒是二叔將家事鬧到御前,不知懷的又是什么心思?”姜知意向謝洹福身行禮,“陛下,家父與家兄對朝廷忠心耿耿,天日可表,請陛下明鑒!” “快免禮吧,”謝洹吩咐道,“給鄉君看座?!?/br> 太監們搬來短榻,姜知意正要落座,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陛下?!?/br> 沈浮。 姜知意心里一緊,他來了,他居然趕在這時候來了。 堂前有極輕的腳步聲,片刻后,沈浮由龐泗扶著,慢慢走了進來。 姜知意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對上他黝黑的眸子。 他的第一眼,看的也是她。 姜知意心頭有片刻恍惚,眼前的他,與那夜夢里的他出奇地相似,蒼白的臉色,支離的身形,還有那溫暖干凈,含在眼中的笑,幾乎讓她疑心眼下又是一場夢寐。 時間仿佛突然停止,姜知意怔怔地站著,直到沈浮慢慢地,向她點了點頭。他什么都沒說,然而姜知意知道,他是要她放心的意思。他從來都是胸有成竹,他來了,應該就沒事了。 姜知意慢慢在榻上坐下。 沈浮這才轉身,向謝洹行了一禮:“陛下,姜云滄未曾襲爵,亦未曾立世子,此事乃是姜家家事,并非國事,不應當著百官,在陛下面前爭論,臣以為,交由姜侯處理即可?!?/br> 謝洹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既不曾涉及爵位承襲,那就只是姜遂私自收養義子,罪名就全不一樣了。點頭道:“不錯,的確是家事,姜侯,此事你須得妥善處理,到時候給朕一個答復?!?/br> 姜知意松一口氣,既定下來是家事,那就沒有什么欺君之罪,至于其他,私下商量著總能辦妥。 “陛下,此事不是家事,而是國事!”湯鉞卻突然叫道,“姜云滄并非大雍子民,他是坨坨人!” 姜知意驚詫到了極點,余光瞥見姜云滄震驚的臉,看見沈浮沉肅著神色,默默無言。 第103章 “云保是坨坨人!” “有當年在云家幫傭的張婆子可以作證, 她對云保的身世一清二楚!” “姜遂身為西州主帥,私自收養姜云滄這個坨坨孽種,還加以重用, ”湯鉞一句接著一句, 步步緊逼,“其心可誅!” 堂中一時鴉雀無聲。雍朝首屈一指的悍將, 剛剛大破坨坨的功臣, 竟然是坨坨人?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姜云滄,姜云滄怒到了極點:“放屁!我生在大雍長在大雍,我怎么可能是坨坨人!” 腦袋里嗡嗡直響,憤怒幾乎要沖破胸臆,眼睛卻在第一時間, 看向姜知意。 他怎么可能是坨坨人?他與坨坨是殺父殺母的仇恨, 他從小就恨透了坨坨人, 他怎么可能是坨坨人?這些人處心積慮污蔑他詆毀他, 她不會相信的,她肯定不會相信! 姜云滄瞪大眼睛, 視線中出現姜知意略帶幾分迷茫的容顏, 她紅唇微張,怔怔地看他, 姜云滄滿心的憤怒頓時都變成了憐惜。一眨眼間,哥哥不再是哥哥,如今還背上了異族仇敵的污名,他固然一直盼著能夠揭開身世,光明正大站在她身邊, 可他絕不想驚嚇她。 這讓他心里又酸又苦, 遙遙望著她, 無聲喚她:“意意?!?/br> 他看見她臉上的迷茫變成溫柔,她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然而他看懂了她的口型,她在喚他哥哥。 滿天陰霾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姜云滄望著她,露出沙場漢子最溫存的笑容。 湯鉞卻在這時高聲道:“任你如何狡辯,也逃不脫坨坨孽種的身份!陛下,姜云滄隱瞞身世,欺君罔上,其罪當誅!姜遂私自收養坨坨余孽,多年來提拔重用,令姜云滄得窺我大雍機密,罪該萬死臣請治姜遂、姜云滄通敵賣國之罪!” 姜云滄猛地轉過臉,大喝一聲:“放肆!” 他瞧著湯鉞,鷹一般的眼睛透出兇狠和輕蔑:“你算個什么東西?我父帥為國殺敵的時候,你在哪里?我父帥身負重傷,冰天雪地里苦守的時候,你在哪里?我父帥與坨坨人交戰上百次,斬敵數十萬,沒有他,西州哪得安穩?坨坨哪能安分?朝堂上下,哪個敢說我父帥通敵!” 語聲鏗鏘,回蕩在堂中,眾人默默點頭,姜遂神色肅然:“云滄,休做意氣之爭?!?/br> 他看著湯鉞:“湯御史說來說去,可有證據?” “你要證據?本官這就給你證據?!睖X冷哼一聲,轉向謝洹,“臣請傳證人張婆子作證!” 謝洹沉吟著,許久:“傳?!?/br> 宦官通傳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姜知意緊張地等待著。 她并不相信湯鉞的話,但今天這些人聚齊了帶著人證物證一齊發難,她便是不怎么接觸朝堂,此時也明白,他們是籌劃已久,想一舉扳倒父親和哥哥。 二叔利益相關,扳倒了哥哥,侯府的爵位說不定能落到他幾個兒子頭上,可湯鉞呢,他難道只是為了公事?姜知意覺得沒有那么簡單,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沈浮,這些朝堂手段,人心的曲折復雜處,再沒有誰比他看得更清,也許他早就明白他們的目的了吧? 旁邊,沈浮松開攙扶他的龐泗,迎著她的目光慢慢走過來。 今天是他第一次下床走動,大半個月重病瀕死,此時身體還虛弱得厲害,每邁出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努力,忍受難以忍受的痛苦,沈浮抿著唇,默默地,一點點挪到她榻前。 聲音低得只能他兩個人聽見:“別怕,一切有我?!?/br> 姜知意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氣,這讓她下意識地打量著他,冬天里衣服裹得嚴實,頭臉這些露出來的地方并沒有傷痕,她不知道他是看不見的地方受了傷,還是她的錯覺,半晌才問道:“你受傷了?” “沒有,”沈浮忙道,“我很好?!?/br> 思緒暫時從無數線索中剝離,絲絲縷縷泛起甜味。這么久了,這是她第一次表示出對他的關切,縱然他此時需要忍受極大的苦痛,然而有她這句問候,便是再疼上千倍萬倍,他也甘愿。沈浮又靠近些:“意意,你好些了嗎?” 血腥的氣味更濃了,姜知意低眼,看見他朱衣寬大的袖子向下垂著,露出嶙峋手腕的一角,那血腥氣就是從那里漏出來的,有心細看,門外頭一陣腳步響,宦官領著一個五六十歲的婆子走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堂前:“老婆子給皇帝老爺磕頭!” 想來就是張婆子了。姜知意再顧不得其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張婆子身上。 姜云滄也在打量張婆子,她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穿著打扮與尋常鄉下老婦人差不多少,說話也是地道的西北鄉下口音,這模樣,并不像是假裝??伤⒉皇芹幺缛?,他活了二十四年,從不曾聽任何人說過他跟坨坨人有任何關系,這婆子為什么要誣告他? 湯鉞開了口:“張婆子,你把你知道的云保的身世跟陛下如實說來?!?/br> “哎,行,”張婆子不懂宮里的規矩,只管仰著頭直勾勾地瞅著謝洹說話,“皇帝老爺,那個云保呀,他是坨坨人的種!” “云保他娘當年讓坨坨人搶走,跑回來時已經懷上了云保!他娘家里嫌丟人,一生下來就扔了,又把他娘遠嫁到幾百里地以外,云保讓關帝廟里的裘道士救了,吃百家飯長大的,我老婆子當年還給過他吃食咧!云保沒名沒姓的,裘道士說他生在云臺,就讓他姓云,讓他長大了當兵保家衛國,所以叫他云保,我老婆子什么都知道!” 張婆子滿嘴西北口音,謝洹有許多處沒聽明白,低聲向太監們詢問,可姜云滄全都聽懂了,后心里一片冰冷。 他還記得,他年幼時認得的第一個字是云,第二個字是保,爹爹一遍遍教他,云是云臺的云,保是保家衛國的保。父親的名諱按習俗是該當避諱的,他長大后才反應過來這行為有多古怪,但若是這兩個字有這曾含義,那么就能解釋通了。 甚至那道士,那關帝廟,他依稀都有印象,仿佛極小的時候爹娘曾帶著他去過,記得門前有石獅子,進門是黑乎乎的大殿,里頭一尊關帝像,頂天立地。 難道,他真的是坨坨人?姜云滄手腳發冷,不由自主又看了姜知意一眼。 她也看著他,臉上并沒有他所恐懼的鄙夷,一雙明亮的眼睛依舊像從前那樣,帶著柔和恬靜的光芒看著他,她甚至還輕輕向他點點頭,安慰的模樣。 無論如何,她總是相信他的。姜云滄眼梢熱起來,默默轉過了臉。 “陛下,”姜遂開口說道,“云保是孤兒,自幼被關帝廟的裘道士撫養長大,這點臣在調云保為侍衛時就已查明,至于其他,云臺地方所有籍簿都未曾記載,應當只是鄉間流言?!?/br> “有張婆子作證,如何是流言?”湯鉞立刻反駁。 “除了張婆子,可有別的證人?”姜遂氣度從容,“你說云保的生母被坨坨擄劫,懷上云保,此事出于何年何月,云臺地方可有記錄?你說云保被母家遺棄,那么他的母家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如今還有哪些人能證明?你說云保母家遺棄他后被裘道士收養,那么裘道士現在何處,如何不出來作證?” “云保他娘也姓張,咱們都是張家莊老張家的人,那年鬧坨坨,他家里人全都死光了,他娘嫁得幾百里地,誰知道上哪兒去了!”張婆子插嘴道。 湯鉞瞪她一眼,沒讓她再說,自己接口道:“云保生母被擄劫之事約在四十年多前,當地深受坨坨之苦,戰亂頻仍,地方上記錄有所缺失,但裘道士臣已經找到了他的下落,他往江浙一帶云游,曾經在雞鳴寺掛單,想來不日就能找到?!睖X道,“云臺除了張婆子還有其他人知道云保的身世,我已派人去接,不日就可趕到作證?!?/br> 姜遂神色平靜:“也就是說,你既不曾有官府記錄,也不曾有別的證人,所依據的,就只有張婆子一個人的口供。孤證不可取,這一點,想來你身為御史,比我更清楚?!?/br> “孤證也是證!”湯鉞哪里肯服,“有張婆子的話,足以證明姜云滄就是坨坨孽種!” 他越說聲音越高,慷慨激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方才連姜云滄自己都說,活了這么大,從不曾見過一個坨坨人為我所用,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他自己就是坨坨人!他冒充大勇子民潛藏這么多年,必定心懷不軌,臣請立刻治姜遂、姜云滄通敵賣國之罪!” “一個來歷不明的老婆子的話,如何可信?”黃紀彥聽了多時,再也忍不住,“姜帥和將軍才剛剛大破坨坨,殺敵數萬,戰功有目共睹,難道要憑一個老婆子幾句話,就要自毀長城?如此豈不讓我們這些將士寒心?” “不錯,”有武將附和道,“姜將軍戰功赫赫,坨坨最怕最恨的就是他,他怎么可能是坨坨人?” “此言差矣!”又有與湯鉞一氣的爭辯道,“焉知他不是故意如此,好掩蓋自己的身份,圖謀更大?” “不錯,他不這樣,怎么能拿到兵權,怎么能蒙蔽天下?我大雍邊境竟然讓個坨坨人在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滿堂中亂紛紛地爭論起來,姜知意默默聽著。 她熟悉姜云滄,看他方才的反應便知,哥哥對所謂的身世根本毫不知情,而且就算張婆子說的是真,她也相信,哥哥絕不會做出半點危害大雍的事。 但謝洹會如何決斷呢?姜知意拿不準,看沈浮時,他默默向前走了幾步,沉沉的目光細細看過湯鉞幾個,一言不發,姜知意知道,他多半已經有了主意,他的主意是什么? “陛下,”謝勿疑欠欠身,突然發話,“此事出得倉促,有許多可疑之處,也未必非要立刻做出決斷?!?/br> 謝洹點頭:“岐王叔說的是?!?/br> 今天的事情明顯是早有籌劃,但湯鉞拿的角度十分刁鉆,坨坨與大雍是世仇,若不明明白白給個答案,朝野上下必定都不能服,謝洹思忖著:“依王叔之見,該當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