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野 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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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野,你睡會兒,我疼,你別讓我再心疼了?!?/br> 陳江野神色一滯,眼尾忽的變得更紅。 “嗯?” 辛月催促著他答應。 “好?!?/br> 他點頭,把眼底余下的淚都壓回去。 他暗自發誓,這會是他最后一次哭,余生他要他們兩個人都是笑著的。 這樣的意外,他不會再允許有第二次。 * 雖然答應了辛月,他還是沒有立馬就去睡,打電話讓人安排了個護工,打算等護工過來后再去睡。 這期間,因為家長在的緣故,醫生跟他們細說了辛月的病情,她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性命無憂,但傷到了內臟,需要至少住院一個月觀察治療。 冬天地里也沒啥活,辛隆決定就在這邊照顧辛月。 為了方便辛隆照顧她,陳江野把辛月轉去了自家的私人醫院,住最好的病房,由最好的外科醫生和護士看護,他也每天都來,和辛隆一起每晚都住在醫院。 住院期間,辛月也沒閑著,她不知道陳江野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讓校方答應讓他請來的人把上課內容錄下來同步給她播放,相當于上網課。 陳江野不說,但也好猜,這應該也是花點小錢就能辦到的吧。 陳江野還去給她借了很多書,沒有課的時候,她就看書。 有時候,三個人會在病房里一起看電影。 陳江野把病房里的電視機換成了最好的投影儀,畫質比在電影院看還要好。 日子好像又恢復了從前的平靜與溫馨,無人去提及這次意外,也無人似乎無人在意那個即將再次回到監獄的人。 盛航沒有死,也被救過來了,但他余生都會在監獄里度過。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辛月的傷勢在慢慢恢復,現在她已經能下床被推著去醫院的花園里曬曬冬天的太陽。 這天,辛隆推著他回去的時候,一個外賣員給她送來一束玫瑰花,花上只有一只小熊,并沒有署名的卡片。 辛月實在想不到這花會是誰送的,很大一捧,而且不管是花還是包裝,看起來都很貴的樣子。這讓她有點苦惱,這玩意兒不好丟又不好送人,只能拿回去擺著,但陳江野回來看到怕是醋壇子要打翻。 不過吧…… 辛月突然想到,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陳江野吃醋了。 上一次還是高三上學期的時候,徐俊杰問她一道題,因為要講題,兩個人就挨得近了些,結果陳江野直接踢了徐俊杰的凳子一腳,威脅似得瞪著別人說∶ “哪道題不會,問我?!?/br> 想起這事兒,辛月沒忍住笑了下。 “你笑什么?”辛隆問她。 “沒什么?!?/br> 辛月把花遞給他,“爸,幫我把這花放床頭吧?!?/br> 晚上。 陳江野回來,一進病房就看到了這束花,接著一秒鐘不到,他眼神就沉了下去。 辛隆是個有眼力價的,也不打擾他倆打情罵俏,站起來說了句“我下去買包煙”就走了。 等他出了門,陳江野陰沉著一張臉走到辛月床邊,第一句就是∶“誰送的?” 辛月∶“不知道?!?/br> “不知道?” 陳江野挑眉,下一秒俯身,捏住她臉咬牙道,“不知道你他媽還留著?!?/br> 辛月一點兒都不怕他,她現在是病患,他除了捏捏她臉,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還能干嘛? 她肆無忌憚∶“這么漂亮的一束花,不留著難道丟了?” 陳江野立馬嘁了聲,語氣愈發兇狠的說∶“老子送你的玫瑰不夠好是吧,外頭這種貨色你都看得上?!?/br> 辛月∶……陳江野這張嘴,她是真的服,才一個回合她就不知道該怎么回擊了。 看她像是在琢磨著怎么回嘴,陳江野鼻子發出一聲冷哼。 “是要我送你的,還是這個,你選?!?/br> 辛月就知道他要這么說,皺了皺鼻頭。 “我不能都要?” 她仗著是病患,說話很猖狂。 陳江野眼底的暗火一瞬間燒到最旺。 “沒可能?!?/br> 他直接告訴她。 “選?!?/br>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給你三秒鐘機會?!?/br> 辛月嘆氣。 “選你?!?/br> 她語氣無奈,唇角卻蕩笑,“關于你的,我都選你?!?/br> 陳江野一愣,完全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辛月歪頭,繼續沖他笑∶“消氣了嗎?我的陳大少爺?!?/br> 陳江野盯著她,舌頭頂了頂口腔左側,半晌后把頭側到一邊笑了下。 然而他卻說∶“還沒?!?/br> 辛月∶“?” “它還礙著老子的眼?!?/br> 他指著放在旁邊的玫瑰花,“我他媽現在就要去把這礙眼的玩意兒丟了?!?/br> 辛月∶…… 陳大少爺向來是行動派,說干就干,抓起花就要往外走,但因為把花拽起來時太用力,花上的熊都被甩了出去,他還得去把熊撿起來才能一起拿出去丟。 熊被甩得還有點遠,他大步流星疾步走過去。 然而,撿起那只熊時,他動作卻像吃了遲鈍劑。 “怎么了?”辛月看出不對勁。 “沒什么?!?/br> 陳江野又快速把熊撿起來,朝外走。 房間里只剩下辛月,但房間外有他請來的保鏢。 起初他把保鏢請來的時候,辛月說他夸張,但現在看來一點不夸張。 那只熊有問題。 剛剛他才注意到,這花看起來不便宜,而這種價位的不管是包裝還是裝飾都會講究嚴謹的協調性,但這只熊明顯和這捧花不搭,是另外被人特意放上去的。 他剛剛把熊撿起來的時候用力捏了捏熊的頭部,還發現里面藏有硬件。 來到垃圾桶旁,他先是把玫瑰花直接丟了,然后拿起這只熊,摳住熊的眼睛,再用力一扯。 一團電線和一個很小的電路板被扯出來,電線連接的是一個針孔攝像頭。 看著這些東西,陳江野眼底驟然泛出駭人的冷意。 這時,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陳江野不覺得是巧合,立馬把手機拿了出來,上面是一串陌生號碼,但他知道是誰。 此時看著那串號碼,他眼底透出的已經不止是冷意,他的眼神狠戾得像是想殺人。 他用綻起青筋的手按下接聽鍵。 那頭立馬傳來了一個清冽的聲音,像是個還未到變聲期的男孩∶“真不愧是哥哥你啊,這么快就發現了?!?/br> “陳喻舟?!?/br> 陳江野喊出他的名字,“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br> “哥,不至于吧?!?/br> 陳喻舟在手機那頭笑,“我只是想看看嫂嫂而已?!?/br> 他語氣聽起來很無辜,像真的只是想看看,如果他沒有說出下一句的話∶ “她好漂亮,跟你的貓一樣?!?/br> 陳江野猛地一震。 他當然能聽出他話里的另一層含義,他分明是在說∶ 我能殺了你的貓,也能殺了她。 這不是他的過分解讀。 一個在小小年紀就開始虐殺動物的反社會人格者,還是個因為得了心臟病對這個世界更加憎惡的反社會人格者,會做出殺人這種事一點都不令人奇怪。 “你是真的想死?!?/br> 他說出這句話的語氣平靜得嚇人,像篤定一定會弄死他,所以才這么平靜。 那頭再次笑起來,笑里有種病態的扭曲。 “哥,聽你語氣怎么像是想殺了我一樣?” 陳江野沒說話,捏著手機的那只手不斷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如虬結的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