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2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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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月將此記在心中,但在當時卻并沒有表露出要用那村婦兄長的意思。 直到在京中站穩了,他才著人去查那村婦與她口中兄長的事。 村婦的的確確是村婦,那時候已經是數月之后,村婦依舊在村中照常生活。他的下屬私下向村中其他村民查問過村婦的來歷,她的的確確是土生土長的村里人,在村中生活了二十多年了。 只不過出人意料的是村婦口中的兄長并不是她的兄長,而是她的情郎。 對于司月來說這是無傷大雅的事,村婦的話反倒因為這個而更加可信。而她那情郎在御膳房中也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一個人,甚至他屬于身份低微的那一種,要用都似乎無用。 即使如此,在那村婦眼中有這樣在宮中當差的情郎是很了不起的事。 他這才盤算起與那情郎聯系一番。知恩圖報,他當然不會放過上天送到他手上的機會。這樣不起眼的人才最好用,身份太高他反而不敢用。 而收腹一個有軟肋的人對司月來說是一件極簡單的事,但他并沒有掉以輕心,還是讓人去全力對付。 恩威并施之下自然是他說什么,那情郎為了村婦就要做什么。 出于警惕,司月自始至終不曾出現在那人面前過,他連自己在為誰效力都不知道,也不知自己每日偷偷往皇上那一餐中摻雜的藥粉究竟是什么。 算來皇上服了這么久的藥,是該見效了。 司月殘忍地想,一旦皇上的藥效發作,大雍國喪,那阿寅三年之內是嫁不了人的了。 第277章 婚期越來越近, 謝府上下配合著宮中忙活起來。到底太子妃最終是要從這里嫁出去的,謝府若是平日里古板嚴肅的樣子倒也不大合適。 墻是要重新刷一遍的,破了壞了的地方都要重新修補, 該裝飾的地方也要再裝點一遍。 謝家人人都忙得如同陀螺般, 躺下就能立刻睡著。 趕得這樣緊的主要緣故是陛下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尤其在今年,他的身體一日一日地垮下去, 速度與程度都讓太醫心驚膽顫。但要說出緣故, 太醫們卻也是說不出來的, 只說陛下是心病太重,積勞成疾。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皇上不想將大權交付, 現在也是不得不這么做了。數月以前他在得知戚杏奪回一城后心中忽然一松,便是喉嚨一甜,人昏了過去。再醒來他便感受到身體狀態極差, 以及生命的流逝。 皇上對此自然是感到恐慌不已,叫了太醫院所有太醫來為他秘密會診, 看他究竟是怎么了。 太醫們束手無策,對此無能為力,只能盡力開不身子的湯劑來延緩皇上身體的衰竭。 皇上不曾將此事聲張, 默默養病, 私下著人去遍尋天下名醫為他診病。他慢慢將權力交給沈蘭玨, 只希望能保住自己一條命。 多思如他,根本不信這是什么心病所致。但太醫又診不出他是中了什么毒還是別的, 是以他又猶豫著萬一真是自己想得太多等等, 所以還是為了命暫時放權。 但收效甚微。 他日常入口、沾身之物皆須檢驗, 并沒有查驗出什么異常。通俗來說就是, 防無可防。 疑心生暗鬼,皇上看誰都覺得有害他的可能。越是這樣多思,他身體越差。他盡可能地少出現在人前,以免讓人看出他身體的差勁,將希望寄托于天上能突然降下一個將他病治好的神醫身上。 皇上等到自己根本下不來床,也沒能等來他希望的神醫。 國喪當頭,太醫們不敢再吝嗇醫術,更不敢再高高在上,自以為醫術天下無雙,對每個來嘗試的民間神醫他們都低下了頭,保持感激。 來的都是客。 有人瞎貓碰上死耗子問怎么不請慕虎館的鹿神醫來看看? 他們平日里最不愛說的就是慕虎館,最討厭的就是鹿神醫。鹿鳴與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他那樣不將醫術當一回事,日日在館外垂簾坐堂,無論對方有沒有錢他都出手為人診治,太醫們常在背后說他“不挑”,并在背后十分鄙視他的醫術。 但這會兒禁衛軍請遍天下神醫卻沒有請他來,太醫們又慌了。 也可以讓他來試一試嘛,倒也不必什么都按他們說的那樣。顯然是太醫們常說他不好,讓禁衛軍們也以為鹿鳴是個什么酒囊飯袋。 只不過皇上這會兒眼見著就要沒了,他們當然病急亂投醫。 皇上這樣虛弱前朝百官常常不見他,隱隱約約能嗅出什么來。這自然也瞞不過沈蘭玨。 沈蘭玨意識到什么后硬闖太極殿,終于見到奄奄一息的父皇,淚流滿面。 而皇上盡管只剩下一口氣,卻惱怒于沈蘭玨闖入的行為,認為他是翅膀硬了,如今已經不受掌控了! 但皇上惱歸惱,他已經為了養病將大權全放了出去,雖然有朝中大臣制約太子,但如今在宮中已經是太子說了算,皇上便是生氣也不好怎么罰他。 他驚慌而惱怒在于沈蘭玨看到他最脆弱的模樣,這讓他切切實實感受到自己如今的脆弱。而感受到自己現在實際上是一個很脆弱的人這一點讓皇上無法接受,他向來是最要強的,他可以掌控百官,讓他們晝夜難寐,而現在他要死了。 為數不多的生命力從體內漸漸流失,皇上慌了。 他看著向他痛哭的沈蘭玨實際上還在分裂地思考他究竟是真心實意地哭,還是這一切就是沈蘭玨所致,眼前他也不過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罷了。 沈蘭玨哭罷便堅定了自己一定要救父皇的決心,他甚至要大張旗鼓地在國內廣發名帖邀天下各種神醫前來為皇上診治。 大張旗鼓得到的總比禁衛軍私下去搜尋的神醫要多,能人異士的幾率也就大些。 沈蘭玨說這些話時皇上依舊在審視他的一言一行,試圖看出他是真心如此還是假意如此。 皇上沒有立刻拒絕,甚至讓沈蘭玨去擬旨吧,一副求活的樣子。 沈蘭玨真在太極殿中擬起旨意來,當他圣旨書成將要被送去拿去加蓋大印而后昭告天下時,皇上卻又叫停。 不是他不想活,而是他哪怕在病中卻難得頭腦清明一次。一旦他生重病的消息昭告天下,敵國定然得知,國內一定垂頭喪氣,此消彼長下很容易造成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結果。 皇上是自私,但他也不想成為一個亡國君主,被寫在史書上受后人唾罵。 他前面明明做得很好,只是為什么時不他待了? 即使沈蘭玨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有多關心父皇,可皇上心頭一直保留著對他的猜忌。 皇上想,或許沈蘭玨是知道他大限將至無人能將他治好才這么好心肯為他找名醫治病。 但沈蘭玨得知此事后日日送來的民間名醫的確變多。 鹿鳴也很快被送進宮來。 皇上第一次見到鹿鳴時的確怔了一下,倒是沒有什么稀奇古怪或是狗血的緣由,純粹是因為平日里來的都是山羊胡子的老人,陡然來了個貌若好女的神醫實在很令人耳目一新。 而這位神醫在枕過脈后說的第一句話也很讓人耳目一新。 “陛下,您不是生了病,是中了毒?!?/br> 第278章 皇上聽到這個意料之內的答案生出意料之外的憤怒, 他雖然早有此猜想,但當猜想被證實后他還是無可避免地感到涼意從骨髓當中滲出,畏懼與驚怒齊生。 但最重要的, 他卻未忘問出:“你可能治?”他眼中燃著對生的希望, 急切且期盼地望著鹿鳴。 鹿鳴卻堪稱漠然地搖搖頭, 動了動唇道:“陛下,太晚了, 我無能為力?!?/br> 希望熄滅后的絕望更讓人灰心喪氣, 皇上接受不了這樣的大起大落, 心情激蕩之下一大口血從口中涌出,澆濕前襟。 宮人們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為陛下擦拭鮮血更換新衣。 鹿鳴就那么靜靜地站在一旁, 完全沒有可能被遷怒的擔憂或是皇上將要西去的恐慌。 待眾人忙碌完,皇上再看向他,陡然不知說什么才好。 “這是什么毒?”皇上既不死心, 想知道是什么毒后再看旁人治不治得。二來也想從毒藥種類中辨別是何人害他。 鹿鳴眉頭微皺,有問必答:“回陛下的話, 此毒并非大雍所有,應當是從域外傳入。我也是偶在一本失傳的醫書中看到過中此毒的癥狀與您相似,這才有所猜測?!?/br> 他既然這么說了, 皇上便明白為何太醫們久久診不出端倪。 毒都不是他們大雍的, 要如何才能得知。但這些人身為太醫, 本該比尋常醫者要更加博學,這時候卻讓一個小郎中將問題指出, 當真是白養活他們了。 何況這小郎中還說治不得只是因為時間晚了。若是他一病便請他來看, 豈不是說他有可能好的? 一念及此, 皇上更是心有不甘, 不甘自己就這么死了??墒窃俨桓室矝]用,壽數之事,有心無力,于是他更要將那個下毒之人抓出五馬分尸大卸八塊! 鹿鳴猶豫了一下,最終嚴肅開口:“如果我辨認不差,這應當是戎狄皇室的不傳秘藥?!?/br> 皇上頓時肅起臉來,咬牙切齒:“戎狄?!”這下倒是都能說的通了。 崔驁還活著時就曾傳信與他提過戎狄大軍往往行事先大雍一步,仿佛中央發出的軍機戎狄比他們還要先知道一步。 這話便是在暗示皇上身邊或許有戎狄的jian細,為戎狄傳遞軍情。 皇上曾徹查幾次并沒查到究竟是何人在與戎狄聯手,但那人顯然也發現了皇上的動作,收斂許多,更不好查了。索性后來泄密的事漸漸少了,叫人能夠姑且放下心來。 而此時鹿鳴舊事重提,頓時讓皇上想起此事。他現在能夠無比確信,自己身邊的確是存在一個戎狄的jian細。 這jian細不止試圖竊取軍機,還想要了他命! 皇上越想越怕,恨不得能夠立刻抓住這人。但他已有的條件實在是太少太少,那人如今已經下毒成功,只怕正是冷眼看著等他死訊。 而他一死,大雍亂上一陣子是必然之事。 皇上越想越遠,牙關不自覺死死咬緊。那人圖謀的不僅是他的性命,更是大雍江山! 他一死,那人定然要與戎狄里應外合發難,大雍危矣! 皇上越想越發駭然,目眥欲裂,頭大如斗。眼下他生死已經是不再重要的事,要緊的是盡快將jian細揪出,不能叫大雍就這么沒在他手上。 “你可有什么法子……”眼見著鹿鳴將要拒絕,他急忙將話說完,“將向孤下毒之人抓???” 鹿鳴再度搖頭:“我并不精于此道?!?/br> 皇上對他也生不來什么氣,如今他這樣氣人的態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將大雍的蛀蟲抓住。 只聽鹿鳴繼續道:“但這秘藥只有長期用之才能漸漸生效……” “要多長?”皇上追問。 “您的程度,服藥起碼已經兩年?!甭锅Q有問必答,這是周寅給他的任務。 皇上聞言更是對此感到不可思議。兩年了,他卻毫無察覺,也正說明這人在他身邊藏了至少有兩年之久!他不禁神經質地猜測起害他的人究竟是誰,能在他身邊蟄伏至少兩年而不被他察覺…… 他狐疑起來,只覺得每個人都不可信,誰都可能害他。 而在他挨個懷疑時鹿鳴又說:“這藥無色無味,卻需要人日日用服才能生效。您應當日日都與此藥有所接觸?!?/br> 皇上手指抓緊了身上蓋著的錦衾,喉嚨中發出含混的嗬嗬聲,顯然是因為有痰。他聲音終于清晰了些,只叫著一個字:“查!查!”他情緒激動,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又要吐血。 “是,查?!贝筇O忙安撫陛下,求救一樣看著鹿鳴,也不知道是該盼著他說還是盼著他閉嘴才好。 方才他一句話都沒敢插嘴,卻是聽懂了這位鹿神醫在與陛下說什么,頓時是覺得毛骨悚然。 有一個人一直藏在他與陛下身邊,與戎狄勾結,并向陛下下了手。他越想越是害怕,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招惹過那人,有沒有也已經染上什么毒了。他惴惴的,只想著什么時候有空出宮一定也讓這位鹿神醫為他看看。 過去他是瞧不上這樣的民間草臺班子的,現在是萬萬不敢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