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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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周寅與沈蘭玨不動聲色相見的方式很簡單, 即依舊通過沈蘭亭作為紐帶,二人在玉鉤宮中相見。 沈蘭亭這些年除了擔心國事以外,日子過得很是悠閑。有沈蘭玨這個尚未婚配的大皇兄在上面頂著, 自然輪不到她越過去嫁娶。 承了她大皇兄這一樁人情, 加上她與周寅要好, 所以二人見面時她很樂意騰位置出來。 沈蘭玨便是與周寅相見也帶著公文,并不算十分重要的那種, 分心交談也不會影響批改, 兩人多是邊聊邊忙。 沈蘭玨批他的奏章, 周寅則自己帶書來看。話題也很容易找,他遇到讓他稍微感到困擾的問題就會和周寅探討,如此相處一下午不僅不讓人覺得枯燥, 反而讓人感嘆時間過得太快。 日光如一層光幕間照在他發間,他烏黑的頭發中有有零星幾根是霜白色,在照耀下顯得愈發清晰。 沈蘭玨一手提著裝了奏章的書箱, 一面快步走著,步履匆匆。他難得沒有平日里慣常示人的成熟穩重, 終于顯露出符合年齡的意氣。 “阿寅?!彼戎柟庖宦纷哌M偏殿,待看到聽到聲音正望過來的周寅后立即道歉,“抱歉, 我來遲了?!?/br> 周寅眉目舒展, 歪了歪頭道:“沒關系的?!?/br> 沈蘭玨將書箱放好, 而后才撩袍落座在周寅正對面,一如二人往昔在躬行樓上一樣。 他將奏章分門別類擺好, 卻沒有立即批閱, 盯著周寅專注看書的臉瞧了一會兒, 直到窗外響起一陣啁啾鳥叫他才回過神來, 臉上火燒似的。 他看她看入迷了。 好在周寅看書也看得入神,并沒有發現他的窘迫。 “阿寅?!鄙蛱m玨今日心情很好,見到她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們的婚事終于有了很大的進展,而他這會兒就迫不及待地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周寅輕應一聲,目光在字句間流連,將自己正看的這一段收了尾,才抬眸看他問:“怎么了?” 沈蘭玨很喜歡二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他感到自有一股脈脈溫情在二人間流淌。他輕咳一聲道:“婚事……” 周寅頓時紅了臉,書沒拿住,磕在桌子上,發出的聲音不大不小。她垂下眼去,有些細小的慌亂,柔軟快快:“嗯……” 沈蘭玨本來因驟然得知此事而痛快的爽朗在她反應的感染下退去,二人一同扭捏起來。 他二人日后是要建立起天下間最親密的關系,可是現在面對面說婚事的確是不大妥當,何況阿寅又是全天下最害羞的人。 沈蘭玨頓時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正想著補救辦法之際就聽見她帶了三分急切與七分嬌羞問道:“你怎么不說了呀?” 沈蘭玨精神一振,原來阿寅并不覺得他輕浮孟浪。他哪里不懂她的意思,他們心有靈犀,是心意最相通的一對兒人。 她與他一樣期待著這件事,這就是他感受到的。 “今日母后那里來人告訴我婚事預備的差不多了,很快我們就可以成婚了?!鄙蛱m玨低聲說著,自己羞得厲害,卻仍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她的反應。 周寅無措地點點頭,又怕他沒看自己,便咬著嘴唇道:“哦?!彼p手交疊在書本上,因為不知所措而下意識地絞著手指,渾身上下無一不體現出羞澀二字來。 沈蘭玨并沒有因為她呆呆的反應而失落,相反他很能理解她此時的反應。他清了清嗓,溫聲道:“大約這幾個月就是了,最遲就是三個月后……” 他的思維很快跟著自己的話變得天馬行空起來:“三個月后那就是夏日,到時候天氣未免太熱,朝服厚重?!彼f著說著自己不由劇烈咳嗽起來,他在說什么鬼話? 周寅將自己指尖捏得發白,生怕他再說出什么驚世駭俗之言一樣,難得叫他殿下:“殿下,好了?!?/br> 沈蘭玨也終于被她這聲“殿下”叫清醒了些,意識到自己失態太過,在她面前將心里話都說出來了,著實嚇人。 他臊得不知怎么才好,耳根紅到脖頸,一片都是紅色。 “抱……”因為尷尬他說話都結巴起來,單個單個字向外蹦更容易引人誤會,以為他是要抱什么東西。 “抱歉?!彼詈蟮?,原來要抱的是歉。 周寅終于被他逗笑,不由輕輕抿唇,唇邊溢出個微小的笑弧來。她捏著手指的手終于放松,泛白的指腹重新漸漸恢復血色。她垂下眼睛最后輕聲道:“沒事的?!?/br> 沈蘭玨去看她,雖然她已經收斂了笑意,可他就是知道她與他是一樣高興的。 兩人幾乎是同時沒忍住,輕輕笑起來。 沈蘭玨心里比熊吃了蜜還甜,他們果然是最合適的。 耽擱了這么一會兒,高興過后該做什么還是要繼續做的。他打開第一本奏折,開始批閱,與平常的不同之處自然也是有的,他批注的字跡要飛揚許多,能泄露出他心情大好這件事。 他開始辦起正事,浮躁的心思漸漸安定下來。有周寅在,她就像是一味安神的香,讓他時時刻刻都覺得安心,能專注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上。 而周寅也重新將書翻開,接著自己剛才看到的地方繼續向下看。 靜謐讓時光變得綿長。 沈蘭玨再度抬起頭時已經默默批閱了一個時辰的公文,肩頸發硬。他輕輕捶捶僵硬的肩頸,搖頭晃腦地將自己舒展開。 周寅聽見他的動靜不由看向他,沈蘭玨不好意思地揉著脖子道:“有的酸?!?/br> 周寅把書一放,認真回答他:“伏案太久?!?/br> 沈蘭玨道:“一忙起來就容易忘記此事?!?/br> 周寅于是站起來,他以為她有什么東西要拿,倒也沒留意她的動作。然而她卻在他身后站定,下一刻一雙手落在他的肩上。 沈蘭玨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繃緊,比剛才還要僵硬百倍。 “阿,阿寅?!彼械?,聲音發虛打轉。 周寅似乎被他的反應逗笑,在他身后輕輕地笑了一聲。 “做什么???”他問。 周寅仔細地為他揉捏起來:“你脖子不舒服,我幫你按一下?!?/br> 沈蘭玨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但他幾乎是頭次被她觸碰,在所難免地還是會緊張。因此被她按揉時非但沒有緩解的跡象,肌rou反而越來越緊。 周寅的力道并不大,對于沈蘭玨來說這力道算得上不痛不癢,但他卻珍視極了這一刻,不敢有任何挑剔。 非但如此,他又要顧慮很多,生怕她累著,于是很愛惜地道:“累不累?累了便歇一歇?!氨M管她幫他按一按的確很讓他舒心,但是在他心目中她是不需要做這些的。 周寅驚訝:“嗯?”她分明才按了十下都沒有。 第276章 沈蘭玨的話像是一道預言, 緊接著周寅也被網羅進婚禮籌備中。周寅本就是待嫁的新娘,而她要參與其中的準備在于配合著宮中女官進行各種嘗試。 試穿嫁衣。嫁衣要完全與她身材貼合,而她在嫁衣尺寸決定后便要保持身材, 避免過瘦或者過胖屆時穿嫁衣時不美。 試各種妝容。直到試出最適合她的那一套妝容為止。這時候模樣完美反而成了壞事, 因為任何一套妝容在她臉上都分外襯她, 讓人完全分不出高下,只覺得這個好, 那個也好。 試各種首飾。這個花樣與說法便多了, 國庫雖然空虛, 但無論皇上還是皇后的私庫卻不空虛,何況還有沈蘭亭這個恨不得將全部身家貼補給周寅的,從頭到腳各樣首飾簡直能將人的眼閃花。 要試的遠不止這些, 但周寅的一日還要再被瓜分,惡補起宮廷禮儀來。與過去學的禮儀不同,過去她學的是身為女郎在宮中行走的禮儀, 但她即將嫁入宮中,要學的則是如何做一名太子妃。 學做太子妃還是太早了, 只是婚禮上的禮儀就足夠人學個天昏地暗的了。 因皇上為周寅與太子定了婚事,謝荷不好越過東宮的婚事先行結婚,這便單在府上。謝家倒不著急, 總之為她慢慢相看著。 旁的不說, 謝荷以其獨到的眼光指出了婚服上設計的不足之處, 直讓尚服局拉著她要徹夜長談。 原本已經確定好的婚服圖樣需要一改再改,周寅也需要承受著謝荷與尚服局的吹毛求疵一而再再而三地試穿改良后的婚服。 倒是謝苗閑了下來, 好在謝薇長大不少, 如今能說能跳, 兩個人也可以互相解悶兒。 宮中被皇后派出的女官們一開始也很好奇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未來太子妃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直到見了周寅,什么話也說不出了。 而越與她相處,她們越發陷入虛幻與現實的恍惚中。 世上本不該有這么完美的人,但事實上他們又切切實實在與這樣完美的人打交道。 模樣反倒是這位未來太子妃身上最不值得一提的優點。 她的性格是完美無暇的。與她打交道的女官們一開始都以為這是一位很難被說動的主兒,她年輕貌美,又將要是東宮的女主人,甚至可能是未來的大雍皇后。即使大雍如今正處在江河日下的階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底是一個大的王朝,周寅怎么算都該是在尊貴的范疇當中,所以無可避免地被人當作從小到大都順風順水的人物。 當然對于周寅來說她本身的人生也一帆風順的,不過在外人眼中無父無母的她顯然并非如此,但個中緣由只有她自己知曉,她也樂得在人們眼中做一個可憐的人。 人們總是會對比自己弱小的存在保持不那么多的防備,也更容易對之生出保護欲。 而作為女官們眼中的成功人士,周寅的性格卻出人意料得好得不得了。 她講話輕聲細語,舉止輕柔優雅,卻毫不矯情做作,待人接物也都真誠至極。真心實意和虛情假意是可以被區分出來的,但女官們可以保證任何人對上周女郎那雙眼睛都會毫不猶豫相信她的真摯。 不僅是待人真誠對人尊重,她脾氣更是好到了讓人沒話說的地步。 俗話說泥人都有三分火氣,而未來的太子妃卻是連那三分火氣都沒有的。 她總是很好說話,無論拉著她試什么她都會有耐心地等待。而這份超乎人想象的包容時常會使女官們自發地感到慚愧,她們自己都覺得占用她的時間太久或是很麻煩她,但她只會輕柔地告訴她們沒關系。 而她說出的“沒關系”總會給人巨大的力量,即便是天塌在眼前也會讓人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感受到這份力量的不止有尚服局的女官們,尚儀局的女官們同樣感受到這一點。 又因為她們要教授周寅禮儀而與她打交道的時間更多,她們更能體會到她個人品質與性格的優良之處。 她或許并不是她們教過學得最快的女郎,但一定是最認真、最刻苦的那一個。 學習禮儀的枯燥繁瑣她們明白,所以她們更是做好了好言相勸或是厲聲訓斥的兩手準備來讓這位未來的太子妃將所有禮儀學會。 但她們完全沒有用到什么計策,周寅就很聽話地配合著學習禮儀了。 這固然讓她們有種一拳打在棉花當中的無力感,但也悄悄因此松了口氣。 周寅的一日如今十分充實,上午是要早早起了開始學禮儀的,下午則是被按在鏡子前一坐坐到晚上,由宮人們為她肆意涂抹更換衣裝。 她有著不厭其煩的耐心任人施為,甚至到了讓女官們感到誠惶誠恐的地步。 她太配合了。 或許她展露出些不耐煩或是嬌氣,她們更好地哄著她這樣才能心安。但轉念一想這種想法反而是不對的吧,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怎么就把哄著捧著別人當成習慣了呢? 周寅像是并不懂她們心中的許多想法,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任人擺弄。 她的時間被女官們占滿,就有人原本該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被擠占。而她的忙碌也在無聲地向人們昭示著她正在為嫁給沈蘭玨做準備,這實在讓人惱火。人在惱火的時候容易犯下惡事。 司月是本來就要犯下惡事的,與為不為了周寅沒有多大干系。 三年籌謀,便是他從皇宮大門開始安排人,這會兒也該將人慢慢布置到后宮當中去了。 他本就帶著計劃而來,每一步都是預先安排好的,有針對性的。 他的胃口很大。 千里之堤,潰于蟻xue。大雍的皇帝身體變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做到的事情,但如果不是一朝一夕呢? 司月到大雍境內后將要到京城時曾救下過一名村婦,村婦見他們身份尊貴無以為報,最終說她有一兄長在宮中御膳房當值,諸位到京城后可以尋他來代自己報答。怕他們不信,她又強調她是兄長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兄長定會代她報她的救命之恩,而后又云云說了她兄長姓甚名誰,什么模樣,要聯系他該如何聯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