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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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王栩似乎將這難全的兩點做到齊備,既讓賓主盡歡,又做出了夜色,讓來客都能記住這一場生辰宴。 當然讓人對這場生辰宴記憶猶新的大事件還沒發生。 本場生辰宴的基調在于一個字——奇。 生辰宴上除卻人人吃得慣的主菜以外,其余的每一道菜都是來自大雍各地的特色菜,甚至還有大雍以外其余國家的特色菜品。 一道道特色菜被用光后撤下,一道道新菜重新被呈上,還有婢女在一旁解釋各地特色菜,說得頭頭是道。既讓人嘗鮮之余也滿足了人們的好奇心,還讓人覺得十分雅致。 幾道前菜過后,桌上的殘羹冷炙被裁撤下來,門外一個個小廝捧了紅彤彤的炭盆入內。 一盆盆燒紅的銀絲炭被捧入內,帶來一道道撲面而來的熱氣。 正是夏秋交接之際,天尚且熱著,陡然抱入這樣一個個熱炭盆,實在讓人感到驚愕。不過因房中邊角擺滿了冰盆,人們也并不覺得很熱,只是稀奇。 好端端地用飯,這炭盆是做什么用的。 主位上原本好端端坐著的王栩起身讓出些位置,好讓炭盆放得更加穩當,一面不緊不慢地親口為眾人解釋:“這是烏斯藏國的特色菜品,煎rou?!?/br> “煎rou?”有人很捧場地問。 小廝捧著炭盆伸長手臂要往桌子上放,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滔滔不絕介紹的王栩身上,入神地聽他說著煎rou之事。 王雎雖是今日生辰宴的主角,在本桌上也并不是坐在主位上,主位上坐的是他父親,他坐在父親的右側,他右側則是正絮絮同人說著煎rou是什么的王栩。 王栩這主動一起身,炭便要從他這里被放在桌上。 “煎rou顧名思義,就是在鍋上將切成薄如蟬翼的rou片以炭火而煎,再在rou上刷以秘制醬料,是烏斯藏國的有名吃法?!蓖蹊蜻€在對桌上人笑著說明。 有人便問:“是宮中那位王子的家鄉?烏斯藏國?” 王栩便點頭答道:“正是,是那個盛產好馬的烏斯藏國?!?/br> 太子沈蘭玨,三皇子沈蘭息以及王子司月今日都很賞臉地來參加王大郎君王雎的生辰宴,只是來時他們特意說是以朋友身份來此,切莫大張旗鼓。王家只得聽從,另安排了一桌就在主桌旁邊叫他們幾個坐著。 對答之間炭盆將要上桌,小廝手卻忽然一抖,整個人歪倒過去,倉促地叫了一聲:“當心!” 事情發生得突然,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 小廝一倒,一旁的王栩都沒想到似的被他砸得向一旁倒去。王栩腿腳本就不靈便,叫這么一撞直接重心不穩,跌跌撞撞踉踉蹌蹌。 但他還算好的,起碼他是被人撞了。 倒霉的是王雎。 一盆炭火不偏不倚地澆在他右手上,這下不用煎rou,桌上也散發出rou熟了的香味兒。 “啊——”王雎痛叫一聲,跳起來將手上的炭火甩開。 席上眾人一時間被他甩飛的炭火嚇到,紛紛從椅子上連滾帶爬地逃到一旁,一片人仰馬翻。 慘叫聲使所有人矚目,眾人都恍惚起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完全沒想到好端端一場生辰宴成了這樣。 “雎兒!”還是王大人身為父親最先反應過來。方才王雎甩落炭火時他父親也擔心炭將自己燒到,避讓到好一邊兒去。這會兒終于想起王雎的安危,也見炭火都已經被抖落在地上沒有危險,于是急急忙忙到王雎身邊來。 王雎抱著右手面色慘白,哼哧個不停,需要緊咬著唇來將痛呼聲壓抑住。 小廝呆坐在一旁瑟瑟發抖,后知后覺地跪在地上不住磕頭認錯:“奴才錯了,奴才知錯!” 這時候說什么錯不錯的也都遲了。 人群終于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對王雎噓寒問暖起來。那股rou香味兒現在還在人鼻端殘留,方才那一盆炭是如何澆在王雎右手上眾人還印象深刻。 有眼尖的人看到guntang的炭落在王雎手上以后產生的反應,實在是叫人感到觸目驚心,不敢再看。 什么傷勢最嚴重難耐?在外傷上來說無疑是燒傷。 王栩一瘸一拐地趕來,聲嘶力竭地對一旁下人們道:“請郎中!快去請郎中!”他這樣真真切切的反應在人看來的確是兄弟情深的體現。人們只想著這兄弟二人平日里不顯親密,倒沒想到關鍵時刻卻是如此情深。 王大人與王夫人失了分寸,此時此刻看著王雎抱手悶哼,不免著急上火,又感覺是天塌了一樣,反倒叫王雎取得話語權。 下人們慌不擇路地出去請郎中去了。 女孩子們震驚地從席上起身,向主桌去。 沒想到王家生辰宴上竟然真的產生大事件! 第208章 室中人熙熙攘攘, 偏偏滿室無聲,一片寂寂,只有斷斷續續的悶哼聲將死水一樣的氣氛打破, 聽得人揪心不已。 女孩子們這時候已經在戚杏地開路之下穩穩占據人群最前端的位置, 同情又震驚地瞧著地上捂手痛呼的王雎。 只不過誰也沒有瞧清楚王雎的手, 他在受傷以后便瑟瑟發抖地將手藏在衣袖之下,不叫任何人看見他傷成什么樣, 連他自己或許也沒有看清, 又或者是不愿面對。 王栩拖著一條腿到兄長跟前, 一只手抓住他被炭火砸出黑洞的衣袖要往上撩起道:“大哥,你……當心衣袖與傷口黏連,屆時更難醫治?!彼麧M面痛色, 似乎很為王雎蒙受大難而感到痛心。 眾人瞧見又忍不住是覺得王栩十分貼心,腦子靈活,為兄長考慮許多。只是可惜他壞了一條腿, 不然王家由他繼承,日后想必是能發揚光大的。 壞了一條腿! 一線靈光在所有人心頭閃過, 人們頗有些錯愕地想王雎繼承王家如今也不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端要看王雎的手傷成什么樣子。 若是傷勢嚴重,右手廢了, 二人豈不是又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不說廢了, 即便是傷得嚴重不能入目, 那繼承之事也要另說。 手和腳,到底是哪樣更為重要? 王雎卻并不領情, 痛苦地縮著手不肯讓王栩將袖子捋起。倒也不是他對王栩有所猜測, 疼痛使然讓他做不出任何思考, 他只是本能地抗拒讓別人看到他的手。 他在余光中瞥見周寅的裙擺, 更不愿將受傷的手拿出來,一定丑陋極了。 王栩眸光深深,見他不愿展示,愈發要讓他將傷勢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要阿寅看到他如今模樣丑陋的手。 他強硬地摁住王雎的手臂,要挽他袖子,還不忘裝模作樣地苦口婆心勸說:“兄長,你不要諱疾忌醫啊?!?/br> 王雎只有一只手能用,兼在疼痛之中,完全不是雙手健全的王栩的對手,掙扎之下只聽布帛嘶拉一聲。 衣袖碎成兩截,其下血rou焦黑的一只右手綻露出來。 滿堂客皆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王雎傷重至此。 他的手儼然如被燒焦的枯枝,被燒灼的地方是皮rou反卷的赭黑色,血rou模糊的地方則是艷紅色,隱隱有未全干的血痂凝結其上。 黑紅在不明確的界限中糊成一團,房中已經開始有承受能力較弱的人干嘔起來。 周寅的手被人用力攥緊,她訝異看去,只見談漪漪面如金紙,顯然被王雎的慘狀嚇到。不只是她,目力所能見的所有人看到這一幕臉上都顯示出一些不適來。 即便是王大人與王夫人也紛紛下意識將目光挪開,很接受不了眼前一幕,即便王雎是他們的生身骨rou。 太凄慘了。 哪怕是始作俑者王栩,胃中也不由得翻攪一陣,下意識將眼挪開,手上還余著王雎的半拉袖子。 他后悔在周寅面前揭開王雎此時此刻的狼狽,她定然會被嚇到,甚至因此而做噩夢。 便是他也覺得惡心極了。 王雎大抵是最后一層心理防線被突破。他本就是在受罪,沒有痛昏過去也是因為不想叫別人瞧見他的窘迫從而硬生生撐著一口氣在。 既然叫別人看見了他一直藏著的手,他便沒必要再撐著什么。 因此他甚至帶著些逃避似的昏倒過去,王栩下意識伸出手去將人接住,很快冷靜下來吩咐人道:“大郎君身體不適,扶他回房休息?!彼嫔蠜]了笑容,與如今往常一樣,終于不再讓人覺得反常。 不了解他的只當他是被兄長身上發生的突如其來的慘案嚇到才失了笑容,這的確是件不幸的事。 王大人與王夫人顯然還沒能接受這件不幸的事,看上去渾渾噩噩恍恍惚惚,還沒能也不知道該用什么神情面對賓客。 這于是更體現出王栩的優秀來。他看上去雖然因此事而變了神色,但依舊有著統籌定奪的大局觀,不忘兼顧賓客,向賓客賠禮道歉后另送想離開之人離開。 席上的所有煎rou都被裁撤下去,未吃飽的可以留在此處繼續用飯。不過自然沒誰能繼續安心坐在這里用飯,但離開的人也沒有多少。 大部分人還是記掛著王雎的傷勢,也都不愿做個被人戳著脊梁骨說漠然的人,于是都還留在王家,好歹等郎中看過王大郎君的傷勢再說。 王大郎君傷得的確不輕,雖然看著只是手上有傷,但傷勢如此嚴重,怎么看都像是會有性命之危的。 說來也讓人唏噓,今日本該是王雎的生辰的,卻出了這檔子事,喜事變壞事,實在讓人不禁扼腕嘆一句流年不利。 王雎被抬入房中休息,王夫人陪侍去了。她受到重大打擊,很難再與賓客寒暄,索性避而不見。 王雎等王家人暫時從廳堂之中離開,堂中這才重新恢復聲響,竊竊私語響起。 女孩子們自然也都沒離開,還在堂中等著下文兒。 桌上的席面被裁撤下來,重新換了熱食。女孩們摩了熱茶在掌心,半點兒不愿碰桌上食物,也實實在在是沒胃口。 “王雎的手……”談漪漪最先開口,聲音里帶著細微的顫抖,“怎么會弄成這樣?!?/br> 戚杏與林詩蘊看上去最為淡定,前者屬于藝高人膽大,后者則是見了什么都很淡定。 許清如帶著嘆息道:“我當時看得清清楚楚,那一整盆的炭全落在王雎的手上,當時都冒煙兒了?!彼蛭牟沙霰?,描述得也格外繪聲繪色,讓人身臨其境。 談漪漪搓搓胳膊,只是想想便覺得格外毛骨悚然。一盆熱炭澆在手上的確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她聽了害怕,又不肯說是自己害怕,于是道:“好了好了,快別說了,看把阿寅嚇的?!?/br> 她們便看向周寅,見她形容可憐。本就巴掌大小的臉越發顯得蒼白無比,連唇也沒了血色,乍一看不知道還以為傷的是她,病的是她。 嚇著了。 “阿寅?!彪x周寅最近的談漪漪牽著她的手搖了搖,頗為擔憂。 周寅慢悠悠地抬起眼來,似乎終于回過了神來,下意識垂眼看向自己右手。這個舉動實在叫人傷懷,她顯然是推己及人,因為強大的共情能力而想到了王雎此時此刻應當右手疼痛難忍,這才看向自己的手。 女孩子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好,因為王雎如今的境況顯然十分糟糕,怎么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戚杏驀然抬眼,眾人隨之看去,只見太子沈蘭玨、三皇子沈蘭息以及王子司月一齊向這里來。 女孩們相視一眼,扶著桌子似欲起身。 沈蘭玨遙遙搖了頭,近了才低聲道:“今日不必多禮,我本就是以同窗身份前來,倒是沒想到目睹此事?!彼f著看了周寅一眼,目光中包含著諸多擔憂。 他既然不需要行禮,自然沒有人會殷勤地張羅著要主動向他行禮,是以女孩子們略向他點點頭,倒當真沒有動。 沈蘭玨也是發自內心地不需她們行禮而不是只客氣兩句。他很親民地自尋了附近的位置坐下,同時也遇到了同樣的寬慰難題。 即王雎地傷勢讓任何安慰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沈蘭息與司月同樣坐下,相較于太子還略做遮掩,沈蘭息則毫不掩飾地擔憂望向周寅,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而周寅這次甚至無法勉強地向人笑笑來表示她沒有那么糟糕。她像被一條細細的絲線懸扯著,正在搖搖欲墜,隨時隨地都有絲線斷裂整個人從高處摔下的風險。 “王雎他吉人自有天相,周女郎,你也要保重自己。若你有個三長兩短,待王雎好轉知道此事,只怕也是要自責不已的?!弊罱K竟然是司月先開口,說的話也很能達成安慰他人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