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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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一頓,沉思著道:“倒也提了一嘴?!?/br> 謝大人便問:“怎么說的?” “苗兒說,其中有個沒剃度的和尚?!敝x夫人說著又笑,“她年紀小,我總覺得是孩子話,什么沒剃度的和尚?沒剃度的哪里還是和尚?” 謝大人卻神情嚴肅:“她沒胡說?!?/br> 謝夫人一愣。 房中不知怎的一下子安靜無比,只聽謝大人沉沉道:“天家的三皇子天生體弱,一直養在菩提寺里求菩薩庇佑。因是皇子,不得剃度,帶發修行?!?/br> 謝夫人神情恍惚:“苗兒她們見著的是……三皇子?” 謝大人語聲沉沉:“不知道?!?/br> 謝夫人眼前發花,一顆心劇烈收緊:“可怎么辦?” 若與皇家有所牽扯,一個謝家算得上什么。 “只盼著是一場偶然,三皇子并未放在心上?!敝x大人語氣沉靜。 謝夫人喃喃:“自然是偶然,咱們謝家在京城算什么,怎么會入皇家的眼?何況按苗兒所說,她們也未接三皇子的話,很快便離開了?!?/br> 二人沉默對坐,都只祈禱謝家別與皇家有什么牽扯。他們不求大富大貴,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說到底還是謝苗貪玩自己亂走,我再不會叫她離開我視線了?!敝x夫人唉聲嘆氣,“只是周寅那邊,我到底也不好管教太過?!?/br> 周寅在府上處于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謝夫人管太多也不是,管得少也不是。 謝大人用手在眉上搭了個棚,顯示出十分疲憊的模樣:“你看著做,我信你?!?/br> 謝夫人沒好氣地瞥他一眼,知他是逃避問題。 好在謝夫人盡管并未處罰周寅,周寅卻一如既往老實地在自己院落與老夫人院落之間來回,其余時間并不外出,這叫謝夫人勉強有些安慰。 半月時間過去日子依舊如昔,并未生出什么波瀾,謝大人與謝夫人才在暗地里悄悄松一口氣,大約事情就此塵埃落定,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 轉眼到了月底,天漸漸轉冷。 周寅這里日日熱鬧得緊,今兒謝荷來,明兒謝苗來,總空閑不下來。謝琛依諾差人送了許多書給她,并叫人再三叮囑周寅有不懂的記下,待他回來問他。 謝琛攻略周寅之余還要盡職盡責地扮演好謝琛這個角色,錢不好賺。 長榻上鋪著湖色團毯,謝苗與周寅一內一外一躺一坐,未束的烏黑長發自肩上落下卷在毯子毛中。 謝苗揉眼翻身背靠著墻緩緩醒來,在一片朦朧中看見一張如畫側顏。 周寅靠坐在床頭手握書卷,一傾而下的長發宛如一匹上佳的黑色錦緞。她看書看得認真,此時無甚表情,反倒比她平日展露怯懦畏葸時要美上數倍。 她面無表情時簡直像是另一個人,尤其因著角度她微垂著眼,叫人心悸得厲害,生怕她動怒。 然而這份面無表情只是一瞬,她幾乎立刻察覺謝苗醒來。 周寅微微偏首,目光從書本上移開,輕飄飄地落在謝苗臉上,轉瞬便露出略帶抱歉的笑:“是我翻書聲音太大將表妹吵醒了么?” 她一表示出歉意便沒了方才的冷艷,讓人恍惚那只是錯覺。 謝苗也以為冷臉周寅是自己還未睡醒時的幻覺,尤其是重新看到周寅滿懷歉意的愧疚模樣后。 “沒有,我是自己睡夠了才醒的,壓根沒聽見表姐翻書呢?!敝x苗剛睡醒還口齒不清。 周寅松了口氣:“那便好,我還以為是我吵醒了你?!?/br> 謝苗一張臉因著剛睡醒尚粉撲撲的,聞言湊近到周寅手臂邊問:“表姐,你不午睡不困嗎?” 周寅將書道扣放在床外側,很專心地與謝苗說起話來:“我平日便沒有午憩的習慣,倒不困的,你睡得可還好?” 謝苗點頭:“睡得好好,連夢都沒做!說來也怪,我在表姐這里午睡總能睡得很好,可能是因為咱們投緣?!?/br> 周寅抿唇笑笑。 謝苗鼻尖正好貼在周寅的衣袖上,嗅到什么,她向周寅那里離得更近了些:“表姐,你熏的什么香?和我平常聞得都很不一樣呢?!?/br> 那味道并不明顯,只有距離很近才能嗅到隱隱約約的甜味。而這股甘甜也不是讓人膩得發慌的甜,卻是綿長悠遠,到最后帶上了清幽的冷意。 “有香氣么?”周寅抬起袖子送到鼻下聞聞,頗顯得困惑,“我并不熏香,或是你聞錯了?” 謝苗被她困惑模樣迷惑,又嗅了嗅,也覺得那香氣隱隱約約若有若無。她揉揉鼻子:“興許是我聞錯了?!?/br> 周寅莞爾,沒繼續糾結此事,只問:“現在要起來么?還是再躺會兒?” “再躺會兒,再躺一會兒,躺著比坐著舒服許多?!敝x苗不肯起來,“對了,表姐看的什么書?我看你好生認真呢?!?/br> 周寅順手將書拿來遞予她:“是表哥借我的,書中內容艱深,晦澀難懂,我瞧著吃力,所以看上去或許分外認真?!?/br> 謝苗接過書看了封皮就覺得頭大如斗,頓時又將書交還給周寅:“哎呀,我看不得這些,光看著這名字我就想再睡一覺了?!?/br> 周寅被她逗笑,一笑之下如雪后初晴,叫人目眩神迷。 謝苗微張著嘴看得有些發癡,外面卻一陣動靜。 周寅握握謝苗的手道:“你在這里躺著,我去瞧瞧是怎么回事?!?/br> 謝苗聽話點頭。 周寅從容下床蹬上鞋子,從屏風上拿了外衫行云流水地穿好,順手又拿了發簪將發簪起,才不緊不慢地往門外去。 “妙華?!彼性谠褐忻畹男⊙诀?。 妙華見周寅出來忙迎上來:“女郎,是主院那邊來人?!币槐趲?,引著周寅到院門外。 周寅怯生生望著院外來人問:“這是……” “天家來人,所有人需到前面去,我受夫人之命來知會女郎一聲?!敝x夫人身邊伺候的婆子道,態度既不熱情,也不顯得太過冷淡。 周寅適當地露出介于驚訝與畏懼之間的微妙神情,愣了一瞬才緊張道:“我知曉了,這就來?!?/br> 她溫聲補充:“三女郎在我這里,我與她同去?!?/br> 婆子傳到話就頷首離去,周寅折身快步回院中去叫謝苗更衣。 “是什么事,竟有天家來人?”謝苗年紀雖小卻也知道天家威嚴,連說話聲音都輕了許多。 周寅搖頭表示并不知曉,幫著遞東西給妙華讓之為謝苗梳洗打扮。 謝苗緊張兮兮,站在那里就能讓人瞧得出她整個人繃緊了,皇家威嚴如斯。 二人迅速整理好自己,相攜去了正堂。 謝家人大半聚于此處,就連養病的老夫人也坐在其中。然而這里卻依舊頗為安靜,蓋因人群最前方站在謝大人身邊的宦者。 謝苗拉著周寅到人群前方,謝荷立即捕捉到二人身影。見她們一道來的,謝荷沒好氣地將臉扭過去。 周寅熟練地過去哄人:“二表姐?!?/br> 謝荷不理她。 “二表姐,這是怎么了?”謝苗倒不扭捏,直接問道。 “我哪里知道?!敝x荷總算理人,又補充,“想是什么大事,你們可別胡亂去問?!?/br> “曉得的?!敝芤p聲道。 聽周寅接話,謝荷睨她一眼,見她好似很害怕的樣子又尖銳安慰她:“怕什么?天塌了還有謝家頂著?!彪m是這么安慰周寅,她心中卻是惴惴的。 千萬不要是天塌了。 與皇家牽扯稍微都要慎之又慎,謝家明明溫吞極了,不知怎會有事落在她家頭上。 幾人小聲交談,站在老夫人身旁的謝夫人卻一直望著她們,更準確來說她是在看周寅與謝苗。 這宮人來得突然,謝家在朝中一直低調謹慎,謝夫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菩提寺之事??粗芤c謝苗懵懂無知的模樣,她不免滿口發苦。 不知這道圣旨究竟是為何事。 人很快到齊,正堂一下子靜得針落可聞,人人不自覺面色凝重起來,自發按尊卑站好。 白面宦者這才整理衣冠站好,一瞬眾人齊齊下跪大拜,俯首貼耳于地靜待宣讀。 “陛下口諭,周氏女周寅品貌兼備,才學甚篤,茲令入宮為晉陵公主伴讀之選,欽此?!被抡吣抗庠谝黄趬簤旱娜祟^中逡巡,“哪位是周女郎?還不謝恩?” 第10章 一言既落,眾人驚得顧不得規矩禮法,被震撼得下意識齊齊抬頭去看周寅。 宦者來之前并不知周寅是何模樣,如今順著眾人反應一下子知道了她是誰。他微瞇了眼打量人群中央憾然抬頭的懵懂女郎,見她從頭到腳都散發著茫然無措的氣息,像是一頭天生天養的白鹿。 他識人無數從未出錯,看清她后先是覺得她做伴讀倒也不辱沒了晉陵公主,第二眼便覺得依她的性子大約并不適合入宮。 倒不知她究竟是入了晉陵公主的眼,還是得罪了她。 總之晉陵公主去求皇上在伴讀名單上添這么個人時也只是皇上點個頭的事罷了,而這隨意點頭大約改變了眼前女郎的一生。 是謝荇拽了周寅一把她才如夢初醒似的回過神來,深深一叩首,聲音都在打著顫:“臣女謝陛下隆恩?!?/br> 她現下雖然無父無母,父親在時也是朝中臣子,自稱臣女并無問題。 眾人齊聲:“謝陛下隆恩?!?/br> 宦者聽出她的畏懼,深知要這么一個小女郎在陛下口諭之下保持冷靜太為難人,只是如此反應未免泯然眾人。 除了一張臉,他不見她有什么特別之處,也不知她是怎么入了公主法眼。 宦者傳完口諭又交代了些入宮做伴讀的各項事宜,便要回去復命,謝絕了謝家的盛情挽留。 若不是謝苗與謝荷攙扶,周寅尚且跪在地上,嚇得不知要起身。 “這……”三姐妹交換一眼,心中同樣滿是震撼,不知該如何起個話頭。 謝夫人已屏退下人,命他們去各司其職,正堂中只剩下她、謝大人以及老夫人。 “你們過來?!敝x夫人得到謝大人授意率先開口,打破滿室讓人窒息的氣氛。 四人依言過去,周寅仍在恍惚。 謝夫人心里百味雜陳,也不知說些什么好,萬萬沒想到那宮人是為了周寅來的。 “你們三個先回去?!彼罱K道。 “是?!比艘仓朗怯写笫掳l生,不敢不聽話,只是都擔心周寅,雖說要走卻還是不放心的連連回頭瞧她。 周寅好似終于醒過神來,面色慘白地對著向外去的三人露出個勉強的笑,叫她們不要太過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