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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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周寅,很喜歡她這副情緒被他牽動的模樣。 周寅在他預料之內地重新感激他。 謝琛言辭溫和,耐心引導周寅說話,不多時便將周寅的喜好與性子摸了個清楚。 周寅性格膽小怯懦,愛好呆板無趣,但有巨大的優點,溫順漂亮。 男人有犯賤的劣根性,見著什么都喜歡征服一番好展示自己的魅力,越難征服的越容易引起他們的興趣。但隨手可得的他們也喜歡,他們什么都喜歡,來者不拒。 作為硬性攻略目標,謝琛沒得選擇,只能攻略周寅。但這實在太簡單,他不明白為什么周寅的攻略難度這么低,卻有著并不對稱的巨額獎金,不過白拿錢誰不樂意。 他甚至一邊有余力地與周寅周旋,一邊分神與腦內的“系統”對話:“她應當對我很有好感了,待她歲數到了我便向母親表明心意娶她入門。她一入門,攻略就完成了吧?” 系統頓了一會兒才回答他:“你要陪她直到她死?!睍r代的進步造就系統的進步,不再是一成不變的電子合成音,而是與尋常男人發出別無二致的男聲。 謝琛一怔。 他突如其來地沉默叫周寅稍稍抬起眼簾偷覷他,他這才回神,對她歉意一笑:“方才一時間想到學堂之事,抱歉?!?/br> 周寅乖巧搖頭,并不為他出神而生氣。 謝琛再沒閑心與她多言,在腦海中與系統爭辯:“合同上規定的不是與她成親就算攻略成功?”他之所以反應如此大,在于親身在一個攻略世界待很久極容易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模糊記憶,分不清哪里才是現實。 如果謝琛早知道要待在這里一輩子,他絕不會參與這場攻略。而他也分明記得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只要與周寅成親就算攻略成功。 系統:“你記錯了?!?/br> 謝?。骸敖^無可能!” “回去了你自己看過合同就知道是你錯了?!毕到y語氣篤定。 因系統堅定的態度,謝琛對自己產生了一瞬間的懷疑?;蛟S因為他在這里待的太久,記錯了合同上的內容。 “如果她提前死了,我是不是能提前回去?”謝琛過了一會兒發問,內容讓人不寒而栗。 系統顯然沒想到還有這種問法,一下子沒答上來。 “如果你可以的話?!毕到y給出了一個奇怪的答案,沒有任何語氣。 第7章 天朗氣清,疏云淡日。 寶馬香車,水卷河橋,丹楓尚未紅遍。 轔轔車馬碾過衰草,車上懸掛的銅鈴叮當作響。在一片叮當聲里,謝苗臉色慘白,張嘴要吐。 謝荷與她面對面坐著,眉頭緊鎖:“你這毛病還沒好?早知道不帶你出來了?!彼@么說著,身子卻僵硬極了。 周寅就和她并肩而坐。 謝家清廉,馬車也是尋常馬車,四人一起坐并不寬敞。周寅和她坐在一起,少不得有接觸,謝荷別扭極了。 周寅一直關切地望著謝苗,她平常人多時從不愛開口說話,這時候卻鼓起勇氣開口:“表妹是受不住車馬勞頓么?” 謝荇代答:“正是,三meimei一受顛簸就懨懨的?!?/br> 謝苗小幅度地點頭,并不能張嘴說話,不然下一刻她就吐出來了。 周寅認真垂眼,從袖袋中摸出一枚小盒旋開,伸手遞到謝苗跟前:“你嗅嗅這個,可能會感覺好些?!?/br> 謝荷撇嘴:“什么不值錢的東西也拿出來現?”她脫口而出,又立刻后悔,她只是嘴巴厲害慣了。 周寅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伸出的手下意識回縮。 謝荇皺眉斥責性地瞥謝荷一眼,抬手握住周寅拿藥膏的手道:“多謝表妹好意。謝苗,你試一試?!?/br> 謝荷難堪地緊咬下唇。 謝苗一愣,虛弱地點點頭接過小盒,一雙眼清凌凌地看向周寅。 周寅會意,細聲細氣地同她解釋:“用小勺挖一小點涂在顳上就好?!?/br> 謝荇認真依著周寅的話做,謝苗rou眼可見地精神起來:“哎,我一聞這個味道就覺得好了許多,也不難受了!” 她慢吞吞地撐著自己起來,一雙大眼靈動地轉向自己顳處,又被藥膏的涼意熏得不住眨眼。 謝苗打小便坐不得馬車,一坐就要歇息許久才能緩過來。偏她又是活潑性格,安分不住,什么熱鬧都愛湊,因此受了許多折騰。 謝荷因著藥膏著實能起作用而更加羞惱,完全將上身背著周寅,又氣自己刻薄,又怪周寅讓她下不來臺。 周寅依舊一副綿軟模樣,看上去任人搓圓捏扁:“有用就好,這盒表妹先用著,回去我將方子寫下來讓人送去你那里?!?/br> 謝苗此時神清氣爽,加上贈藥的事,如今怎么看周寅怎么喜歡。她十分誠心地與周寅道謝,并很沒眼色:“二jiejie,你若不想坐在那咱們換個位置,我要和表姐挨著坐,我喜歡表姐?!?/br> 謝荷怒:“你稀罕你就過來坐,誰稀的和她坐在一處!”她氣得眼都紅了,向來是最要強的性子,哪兒忍得住被謝苗這樣說。 然而她這么說完余光又看到周寅泫然欲泣的樣子,便又后悔自己傷了周寅的心。 可分明是周寅讓她沒面子的!雖然也是她先牙尖嘴利…… 謝荷梗著脖子不說話,也不愿意換位置。 謝苗被嚇了一跳,當下用手捂嘴,也不敢再繼續說什么換位置的話。 最后還是謝荇出面調和:“都是自家姐妹,好了?!?/br> 謝荷稍微將頭側過來些,卻不好意思去看周寅。她感到衣角被人輕扯,這才回頭看去,就對上周寅泛紅的眼。 “表姐,對不起,你別生我氣?!敝芤p聲細語,神情懇切。 她先低頭反而讓謝荷更加下不來臺,明明也不是周寅的錯,倒顯得自己無理取鬧。周寅怎么就這么沒骨氣! 周寅給足了臺階,謝荷雖然心中百味雜陳,實際上也不想真與周寅鬧掰,倒順臺階下了:“算了?!币矊⑸碜愚D了過來,算是愿意和好的意思。 謝荇卻真沒法將事情怪在周寅頭上,是自己二妹性子要強。但她也知道若要謝荷道歉,因著自尊心只怕又要生出波折,只好暫且委屈周寅。 謝荇向周寅投去滿含歉意的一瞥,倒沒想到周寅敏感如斯,一下子察覺到這目光且回視過來,并露出一個靦腆的笑。 她想這位表妹實在是個善良的可憐人。 接下來一路無事,直到馬車停下。 周寅在三姐妹之后下馬,入眼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通天石階,而此行目的地就在石階盡頭,是大雍國寺,菩提寺。 正如凡是有能力的人大多有些脾氣,有能力的寺廟也總是有些古怪的規矩。 菩提寺在京郊山巔建寺,鑿山石為階,難通車馬,來往香客皆要靠步行上山進寺。而菩提寺不許非步行以外之人入寺,這就是它的古怪規矩。 因為它的靈驗,它的古怪規矩非但不被人詬罵,反倒抬高了它的格調??偠灾且秒p腳走上山的。 謝夫人此次出去帶了一應下人以外只帶著謝家三姐妹及周寅,原先這一趟也是沒有周寅的。 謝夫人打馬車上下來三姐妹便簇擁過去說說笑笑,周寅含笑跟在最外低眉順眼地聽著,既不掃興,也不引人注目。 一行人踏上石階,向山上去。 謝夫人納罕:“今日你倒精神!“ 謝苗挽著她笑,用眼去看周寅:“是表姐送了我藥膏,很有作用呢!” 謝夫人微怔,看向周寅,心中閃過眾多念頭,面上卻十分妥當:“倒叫你表姐費心了,讓你少受許多罪,該好生感謝?!边@句“費心”意味十分微妙。 周寅立即接話:“只是正巧有用,也不是什么稀罕東西,能幫上表妹就好?!?/br> 謝夫人聽她說是“正巧”,眉頭才舒展開來,語氣和緩許多:“那也該謝的。老三她一不舒服就很能折騰人,偏生又是個閑不下來的,可讓我頭疼壞了,你這是幫了我大忙?!?/br> 周寅抿著嘴笑,眼睛彎彎:“舅母客氣?!?/br> 謝夫人一下子與她親近許多,話家常般閑道:“聽說你愛禮佛?一會兒到了寺中正好與我等講講廟里供奉的菩薩?!?/br> 周寅一下子露出不堪重用的神情,茫然無措地搖頭:“我才疏學淺,只知皮毛,怎好在大家面前賣弄?” 謝夫人頓時感到十分掃興,然而周寅這個性子說出這種話……也是在人意料之中。 謝荇微不可查地無奈搖頭。謝荷的嘆氣聲人人都聽得到。謝苗臉一垮。 都知道周寅這應對實在不妥,恐怕要惹得她們母親不喜。 謝夫人點點頭道:“罷了,我不過隨口一說,你不必如此緊張?!?/br> 周寅雖不必出風頭,雙眼依舊含著淚,大約也為自己無用而難過。 謝荷咬唇看了看她,卻又不是個會安慰人的,強忍著滿心煩躁轉過頭來,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向山上去,山雖不陡不險,但對于周寅等人來說從山腳到山頂已經是很長的一段路,是以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日高升才見著菩提寺的影子。 謝苗唉聲嘆氣:“我可走不動了,我要歇息?!?/br> 謝夫人看她:“先拜佛?!?/br> 謝苗可憐兮兮:“母親,我雖然用了表姐的藥膏,但之前那段路受的罪是確確實實的,您行行好,叫我躺一會兒吧?!?/br> 謝夫人聽她情真意切,倒也不忍叫她繼續受罪,只是不大放心:“你一個人在廂房怎么合適,廟里魚龍混雜?!?/br> “叫表姐留下陪我吧!”謝苗沖著周寅眨眨眼,又沖她撒嬌,“表姐你陪我好不好?” “胡鬧?!敝x夫人先皺眉,“你表姐到寺里也是要燒香拜佛的,哪能陪著你窩在廂房里?” 周寅卻溫順道:“我愿意陪著表妹在房中,定會好好照顧她的。心誠則靈,佛祖不會怪我?!?/br> 謝夫人也心疼女兒,周寅自愿陪著謝苗在房中簡直不要太合她意。她一下子又看周寅順眼許多,連那溫吞綿軟的性格都不討人厭了。 “倒是委屈你了?!敝x夫人真心實意道。 周寅輕輕搖頭,只微笑著。 謝荷怒視謝苗無果,又氣沖沖地看向恬靜的周寅,最后頗為心累氣憤。 于是謝夫人便帶著謝荇與謝荷去燒香拜佛,周寅則陪著謝苗到廂房中歇息。 佛寺中廂房素樸,謝苗一進房中由著隨行的下人們將房間收拾干凈,又等寺中的小沙彌送來茶點,這才打發眾人退到房外守候。 她腳步輕巧地將門關上,輕盈地轉身到周寅身邊站定長呼口氣:“好了,咱們可以歇著了,不用跪來跪去的!表姐快坐下?!?/br> 周寅被她半按著坐在榻上,雙眼張得略圓:“你還不舒服,也快坐下?!?/br> 謝苗失笑:“我都好啦!表姐的藥很靈驗呢!” 周寅適時露出困惑的神色:“那……” “每次到寺里母親都會拜許多菩薩,來來回回很沒趣的,咱們在這歇著吃東西,一會兒出去玩?!敝x苗很是得意,又縮縮腦袋,“表姐,我將你當自己人才帶著你一起歇息,你該不會去母親那里告我的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