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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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叩門,根本無需仔細思索部署,就已經想好每一步要怎么做。 周寅實在是太簡單的獵物。 小丫鬟來開了門,見到謝琛儼然一副見鬼的模樣:“郎,郎君?!?/br> 謝琛神情和煦:“聽說女郎受委屈了,我來瞧瞧?!?/br> 小丫鬟登時間露出感激不盡的神情,看謝琛仿佛在看活菩薩。雖然已經有二女郎幫忙,但謝琛在府上的權力明顯更大。 她便一面帶路,一面竹筒倒豆子般向謝琛訴苦。 謝琛認真聽著她一字一句,倒不是裝模作樣,而是享受他給周寅帶來的一切苦難。這些苦難從他人口中說出讓他感到格外興奮。 到房門外,小丫鬟停下抱怨小聲道:“郎君,女郎好不容易才睡著……” 謝琛微笑,很是識趣:“我不吵醒她,只是不看她一眼我也不放心?!?/br> 小丫鬟更加覺得郎君是好人,小心翼翼將門推開,請君入內。 謝琛一入內便有意識地皺起眉來,冷聲道:“表妹就住在這種地方?”清凈簡潔得像是一方雪洞。 小丫鬟自少不得又是一通訴苦。 謝琛認真聽后沉沉道:“此事交由我,我會給表妹一個交代?!焙头笱苤x荷是一樣的說法。 小丫鬟不知他這樣多彎彎繞繞,滿口感謝。 有外人在,謝琛并未表現出他在周寅面前的侵略性,而是守禮地遙遙望著床上躺著的周寅,良久才收回目光。 周寅連靜靜躺著都顯示出一種不勝風吹的孱弱,眼尾鼻尖尚泛著淺淡的緋色,讓人觀之心折。 然而過度柔弱除了引起人的憐惜以外還會讓人產生巨大的摧毀欲。 謝琛心中便生出這種欲望,想扼住她細長白皙的脖頸看她落淚。 但還不是時候。 于是他溫和地對小丫鬟道:“我現在回去料理事情,你照顧好表妹?!?/br> 小丫鬟喏喏應了。 他四下打量,實際上這里也并沒有什么看頭,目光最后落在內室搖曳的燈盞之上。那實在是很顯眼。 察覺到謝琛的目光,小丫鬟識趣地為他介紹:“那是女郎供奉的油燈,說是祈福用的?!币舱f不出什么花樣。 謝琛點點頭,不過是隨口一問,也并沒想要什么答案。 他究竟沒將周寅叫醒。美人垂淚固然令人賞心悅目,哭多了就讓人招架不住了。他喜歡周寅軟綿綿的性子,卻并不耐煩哄她??傊呀浽谶@里露面,要傳達的信息也已經傳達到位,那個丫鬟會在周寅面前夸贊他的。 一位疼惜表妹為她出頭的表兄。 當周寅身邊的人都對他贊不絕口,她下意識也會有同樣的感受。更不必說她那樣綿軟的性子本就是極好cao縱,極易受影響。 在周寅這里展示了他身為兄長的負責后直接去將后事料理干凈。之所以將事情從謝荷手中搶來,一是要在周寅面前展示自我,二是為了更好消滅自己作為始作俑者的痕跡。 具體做法也十分簡單。 他只需要動怒,下人們就會自動為他找好借口,并再也不敢怠慢周寅。 至于他們之前敢如此輕慢周寅,自然也是謝琛的言語暗示所致。他只要稍微透露出些許對周寅的惡意,這些人就會自以為是地將惡意放大百千倍。 縱然此時參與其中的下人們委屈萬分卻也莫可奈何,他們拿不出任何謝琛讓他們苛待那位投奔而來的女郎的證據。 而謝琛發了一通火后又展現出他的大度寬容:“你們在謝家做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并不能狠心發落你們……只此一次?!?/br> 下人們一愣,旋即折膝而跪大拜:“郎君寬和!” “這些日子克扣表妹多少盡數還去?!敝x琛軟硬兼施。 “是?!比藗儗χx琛只有無盡的感激。 殊不知謝琛也沒想如何他們,他只打算息事寧人。 第6章 秋日高,氣卻不爽。秋老虎的余韻尚未褪去,天地間沉沉的,像是巨大的籠屜,蒸得人胸悶氣短。 尤其是到了日昳時分,亮燦燦的太陽掛在窗外曬得人直流淚。 錦閣中雖關了窗戶,日光依舊從茜紗窗照入,房中明晃晃的。古樸無華的紫檀榻上鋪了層不厚不薄的錦緞面的褥子,其上倚著個眼角有些紋路的中年婦人,手里握著茶碗。 謝荷挨著她坐,神情怏怏:“母親,周寅真討厭?!?/br> 謝夫人聽得“周寅”二字眉頭即刻皺起,緩緩開口:“你少與她來往便是?!?/br> 謝荷微赧,強做鎮定:“我才不愛與她來往,只是這兩日湊巧和她……罷了。我方才與她說了她房中婆子死了的事,您可知道她什么反應嗎?” 謝夫人興致缺缺,猶耐著性子答:“不知道?!?/br> “她哭呢!”謝荷夸張道,努力假裝自己討厭周寅好維持自己的“面子”。 謝夫人并不意外,她早瞧出來這位投奔過來的外甥女性子軟弱,因而也算放心她在府上住著,并不怕她生事。 周寅亦如她看的那樣,并不惹事,甚至過分識趣,幾乎不向她眼前去,終日只在自己院子和老夫人那里來回。 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在無依無靠的府上也只能靠孝道來求些聲名來賺個形象。二來老夫人在府上很有地位,若能得她憐惜,日子也能好過不少。 “你少招她?!敝x夫人只道。 “我沒招她?!敝x荷心不在焉,沉吟了好一會兒又開口,“母親……” 謝夫人挑眉:“怎么?” 謝荷猶豫再三,別扭開口:“您做個好事嘛?!?/br> “什么好事?” “咱們過幾日不是要去寺里燒香,您多帶個人也不麻煩?!敝x荷黏糊道。 “帶誰一起?”謝夫人抿了口冷茶,明知故問,心中疑惑面上卻不露分毫。 “周寅?!敝x荷說完立刻補充,“我只是看她哭個沒完,怕她活活哭死,到時候連累咱們謝家。她應當很愛佛,我看她房中供奉的不知是什么佛燭。大約一去寺廟她能高興些,也就不哭了?!?/br> 謝夫人接話:“應當是為她父母祈福的……”話止于此,她顯然想到周寅父母間那些事,深覺自己失言。 “多帶一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什么時候與她要好了?”謝夫人望著謝荷問。 謝荷立刻別開眼,頗倨傲道:“我才不曾與她要好,只是可憐她罷了?!?/br> 謝夫人沉吟片刻究竟沒說什么,半閉了眼作默認狀。 謝荷便知道她娘同意了,開心地靠過去又撒了幾句嬌,才提著裙子去找周寅。周寅若知道這事,定然會歡喜的,也就不哭了。 另一面周寅院里也熱鬧。 經過謝琛一番軟硬兼施,克扣過周寅房中的下人們個個大出血,自行出錢填補了這些時日的克扣一一送回周寅那里。 周寅一雙長眼因為睜大而變圓,茫然無措地看向身旁負手而立的謝琛,訥訥叫道:“表哥……” 謝琛臉上并沒笑容,十分嚴肅地望著周寅,將她嚇得更加瑟縮:“我不是與你說過有什么難處要與我說的么?” 周寅被他斥得頓時紅了眼圈,嘴唇顫抖,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謝琛對她這性子無言,軟了語氣:“你吃了這樣多的苦,為何不與我說。若非二妹同我說,你還要忍到幾時?我不是責怪你,是心疼你?!?/br> 周寅聽了這話才緩緩抬頭,眼底含淚,似泣非泣:“對不起,表哥?!?/br> 謝琛仿佛一拳打在棉花里,被她一句道歉弄得頭疼。他想讓她感受到他對她的好,誰讓她道歉了? 周寅又道:“表哥,我不是不與你說,只是有如今的日子我已經很感激了,并沒有覺得苦?!?/br> 謝琛無言,被這個答復狠狠堵嘴,難得有啞口無言之感。他向來善于言辭,如今對著周寅怯生生的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此軟弱。 謝琛看不上她之余想要掌控她的心思愈發強烈。 他不過失神一瞬,很快接上話:“這對你是不公,即便你心軟善良,我也不能將此事就此揭過?!彼捯粑绰?,個個交還了東西的下人們齊齊垂首站在周寅跟前,顯示出無比的尊敬。 周寅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懵懂地抬頭望向謝琛。 謝琛滿意她的依賴,獎勵性地壓低聲音:“向女郎認錯?!?/br> 眾人齊聲道歉:“女郎,我知錯了?!?/br> 周寅忙道:“無妨……” 謝琛知她會立即原諒,索性他也沒真打算如何罰這些下人。手段太狠,難免失了人心。為周寅立威,并不值得。 他板著臉訓斥兩句:“再有下次定不饒爾等!” 又是一片保證。 謝琛轉頭又向周寅,見她唇角微揚,心下想笑,嘴上將一群人遣散。 新來的婆子與小丫鬟各去將送來的一大堆東西分置好,院中便只剩下周寅與謝琛二人。 謝琛也不言語,專注地望向周寅。 周寅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目光亮亮地看進他眼里。四目相對時她像是受了驚嚇的雪貂,飛快地偏過頭去躲開他的眼神,只余半張側臉與泛紅的耳尖對著他。 “謝謝表哥?!彼暼粑孟?,細聲細氣地開口。 謝?。骸耙院笫芪硕ㄈ灰嬖V我,莫要自己擔著了。你叫我一聲表哥,我該盡兄長之責?!?/br> 周寅遲疑著點點頭,看樣子受了委屈多半還是不會開口的,天生的軟弱可欺。 謝琛又問:“你這里可還缺什么?盡管與我說?!?/br> 就在他以為周寅會一如既往地搖頭怕給人添麻煩時,卻聽到她猶猶豫豫地開口:“表哥,我想要些書看,什么書都可以……若太麻煩就不必了?!?/br> 謝琛頗有些意外:“看書?正好我那里有些,回去了便叫人給你送來?!钡箾]想過她會要書。 周寅聽他應下,眼睛立即彎成月牙,臉上掛起感激的笑:“多謝表哥,我一定會好好愛惜的?!?/br> 難得見她神情如此生動,謝琛只覺天地為之增色,滿眼驚艷。只從相貌來看,周寅的確很有攻略價值。 無數次作為攻略者的熟練度讓他幾乎當即想出與她更進一步的辦法:“不過我的書多是為了科舉準備,你若要看……” 周寅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殆盡,輕咬下唇,很善解人意道:“還是罷了,莫要耽擱表哥科舉?!?/br> 謝琛是刻意暗示她來叫她失望,見她果然因此郁郁寡歡,這才又拿捏她道:“無妨,這些都在我腦子里了。只是書中之言對你來說多少晦澀難懂,你若有不懂的,待我休假隨時來問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