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升職記 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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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輕稚正在吃烤得腳香酥脆的五花rou,她把五花rou沾了點辣椒芝麻干料,裹上新鮮采摘的紫蘇葉,就這么放入口中。 紫蘇有一股很奇特的香味,會簡單直接接觸rou的油膩感,卻又會帶來另一種芬芳,無論配什么rou都好吃。 沈輕稚正認真吃著便聽到年九福的腳步聲,她好奇看過來,正對上年九福帶笑的眼。 沈輕稚捏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她很快便回過神來,放下筷子擦干凈唇瓣和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等到年九福先同幾位娘娘見過禮,這才過來沈輕稚身邊,頗有些諂媚道:“娘娘,陛下請娘娘過去用膳?!?/br> 沈輕稚立即做出一副榮幸驚喜的模樣,她笑著道:“當真?大伴略等一等,我這就來?!?/br> 于是就看她亭亭起身,整了整衣衫上的褶皺,然后遙遙看向御臺上玄黑沉寂的身影。 “年大伴,咱們走吧?!?/br> 在眾人艷羨的目光里,在朝臣及夫人們好奇的目光中,沈輕稚娉婷上了御臺。 人人都說寧嬪娘娘美麗多情,溫柔解語,頗得陛下寵愛,宮中無人能及,原眾人只是聽聽,從未親眼見過,而此刻,眾人才大約明白什么叫恩寵不衰。 只看沈輕稚一上了御臺,就被蕭成煜叫到身邊,陪著他一起坐在了御座上。 剛才還滿臉冷酷,震懾群臣的皇帝陛下,面對寧嬪娘娘的時候卻沒有半分冷傲。 眾人不敢看御臺,卻沒有一個人的余光不在御臺上。 眾人只看到蕭成煜親自洗凈手,給沈輕稚卷了一塊烤全羊,而沈輕稚也就很自然就著蕭成煜的手,輕輕咬了一口。 那快小巧的烤全羊并不大,可寧嬪娘娘卻偏偏只咬了一小口便不再吃了。 剩下那一塊,自然就進了蕭成煜的口。 眾人到底是什么反應沈輕稚不知,但她卻巧笑倩兮偎依在蕭成煜身邊,同他耳語:“陛下,今日可好玩?” 蕭成煜淺淺笑了。 “自然是好玩的?!?/br> 第73章 沈輕稚一來,蕭成煜的胃口就好起來。 帝妃二人用了一會兒晚膳,待用了五六分飽之后便不約而同停下了手,開始慢條斯理吃茶看勇士們跳舞唱歌。 篝火熊熊燃起,火邊就是年輕力壯的年輕兒郎,他們一邊跳,一邊唱著古老的歌謠。 沈輕稚越看越覺得有趣,眼睛亮晶晶的,就連蕭成煜同她說話都沒聽到。 蕭成煜:“……” 蕭成煜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扭頭看向邊上侍立的柳素衣,道:“給寧嬪娘娘上一碗杏仁酪?!?/br> 柳素衣躬身,安靜無聲退了下去,不多時便端上來兩碗杏仁酪。 杏仁酪的香味很獨特,尤其是秋日傍晚的涼爽天氣里,熱乎乎的杏仁酪帶著奶香味,沈輕稚嬌俏的鼻尖微動,一下子便聞到了杏仁酪的味。 她立即就不去看篝火邊的年輕男兒,轉過頭來看向柳素衣。 柳素衣沖她福了福,先給蕭成煜呈上杏仁酪,然后才端了另一碗放到沈輕稚面前。 熱乎乎的杏仁酪一上,沈輕稚的心思就圈在吃上了。 她這碗杏仁酪上灑了點點白芝麻,她用白瓷勺子淺淺品了一口,絲絲甜味混合著杏仁的香味便充斥口鼻之間,她瞇了瞇眼睛,對蕭成煜道:“陛下,這個好吃的,你也嘗一嘗?!?/br> 蕭成煜的那一碗沒有放白芝麻,應該是御茶膳房特地用來區分甜味的,沈輕稚這碗更甜一些,蕭成煜那碗就清淡許多。 見她重新看向自己,蕭成煜不動聲色端起杏仁酪,滿意地品了一口。 入口即化,芬芳馥郁,確實很好吃。 蕭成煜對沈輕稚道:“你若喜歡,以后每日都品上一碗,這邊有飼場,牛羊都有不少,奶品很多?!?/br> 沈輕稚便高興了,她道:“那臣妾便謝過陛下了?!?/br> 待得晚宴結束,一行人回了東安行宮,蕭成煜沒讓沈輕稚回自己的芙蓉園,領著她一起回了暢春芳景。 沈輕稚沐浴更衣,一頭長發編成長辮子盤在腦后,她身上披著薄紗,一步一步走入湯池里。 蕭成煜此刻已經閉目養神多時,聽到水聲,便輕輕一伸手,把她柔軟的腰身攬在了身側。 沈輕稚安靜靠著他,笑著問:“陛下,今日可順利?!?/br> 蕭成煜道:“順利?!?/br> 他不悲不喜,并沒有計劃如約而行的喜悅,也沒有被人背叛刺殺的憤怒,此刻的他一如往日那般平靜。 沈輕稚知道,他現在的平靜已經是百般籌謀之后的結果,在他心里已經經歷過一番驚濤駭浪,而此刻海浪已平息,只剩下寧靜的大海了。 溫泉湯池水溫熱,暖得沈輕稚通身舒暢,她瞇了瞇眼睛,倦意便如潮水般涌來。 既然困了,她一歪頭,就那么自然地靠在蕭成煜肩膀上,枕著他寬厚的臂膀問:“二殿下呢?” 蕭成煜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等等看吧?!?/br> 沈輕稚嗯了一聲,又問:“陛下,我不怕,所以陛下也別怕?!?/br> 蕭成煜這一連串的籌謀,最后即便徹底肅清了前朝后宮的暗線和二心人,卻也會背上弒母殺弟的罪名,無論對方做了什么,但這罪名都要落到史書上。 空留后人評判。 在最初的時候,蕭成煜或許也猶豫過,但最終家國安康和平在他心中占了上風,名聲而已,他并不看重。 沒有哪個皇帝是全無罵名的,他自己問心無愧便是了。 這也是母后一直教導他的。 蕭成煜閉著眼眸,淺淺呼出一口氣:“好,朕不怕?!?/br> 兩個人安靜地靠了好一會兒,等到身上都出了汗,才出了湯池,回到寢殿安然入夢。 這一夜,夢里也有杏仁酪的馥郁芬芳。 次日清晨,蕭成煜早早就起來忙碌了,即便在東安圍場,他也不能倦怠,今日便安排了小朝會。 沈輕稚醒來的時候天色大明,她在暢春芳景用過了早膳,便溜達著回了芙蓉園。 她一回去就開始問這兩日東安行宮的事。 戚小秋昨日一直陪在她身邊,留在芙蓉園辦事的是錢三喜。 錢三喜上了前來,殷勤給沈輕稚倒了杯茶,這才道:“娘娘,昨日絲柳姑姑來過,說那個失蹤的小黃門找到了?!?/br> 他臉上并沒有喜色,眉宇間也多了一絲愁苦。 “那小黃門是在荷花池里找到的,這時節荷花池水不深,只荷花繁盛,遮天蔽日的,一開始宮人就沒尋到,結果絲柳姑姑發了話,宮人便只能再找,這才在淤泥里尋到了他?!?/br> 沈輕稚淡淡嗯了一聲:“怎么死的?” 錢三喜抿了抿嘴唇,盡量不讓自己聲音干澀:“絲柳姑姑請了慎刑司的老嬤嬤看,老嬤嬤說……他是淹死在荷花池里的?!?/br> 荷花池那么淺,也不過只到人胸口處,可那小黃門卻偏偏淹死在了池子里,他臨死前拼命掙扎過,手上胳膊上都是淤青,很是嚇人。 沈輕稚聽了這話,卻問:“那不見了的饅首和包子呢?” 錢三喜一愣,這一次面色就更難看了。 “回稟娘娘,宮人們并未在荷花池邊看到那些丟失的干糧?!?/br> 沈輕稚伸手在桌上敲了幾下,突然道:“把行宮的堪輿圖取來給我看看?!?/br> 錢三喜應了一聲,很快便取來了堪輿圖,沈輕稚在堪輿圖上自習看了看,終于尋到了錢三喜所說的荷花池。 沈輕稚點了點那荷花池,卻道:“這里位于東安行宮東北側,南邊并無宮室,是一片翠竹林,而西側則是兩處宮室,兩位小主所住的聽鸝館和賢太妃娘娘所住的樂壽堂?!?/br> 沈輕稚瞇了瞇眼睛:“樂壽堂皆是一層的古樸宅院,倒是聽鸝館有二層閣樓,若是站在聽鸝館的閣樓上,剛好能看到荷花池?!?/br> 錢三喜心中一凜,同戚小秋對視一眼,兩個人皆是凝重起來。 戚小秋便低聲道:“娘娘,可要吩咐絲柳姑姑嚴加看管荷花池?” 沈輕稚思忖片刻,道:“且不提這事古怪,便不古怪,一個大活人也不太可能在荷花池淹死,要知道這荷花池邊上還有娘娘們居住,宮人們難道都沒聽見他掙扎的聲響?” “一個人若是想要求生,一定會大聲呼喊,但他沒呼喊出來,那只有一個可能……” 沈輕稚聲音冷了下來:“有人不讓他呼喊,就一定要讓他死,可一個黃門為何一定要死呢?” 沈輕稚看著堪輿圖上的聽鸝館,想到李巧兒身上的錦鯉玉佩,心里有了一個猜測。 但這猜測卻太過大膽,她自己都覺得離奇,那念頭只在心里浮起片刻便銷聲匿跡。 這念頭全憑她上一世的眼界,憑借上一世的見聞,才有了如今這個猜測,故而她不能說給任何人聽,即便是戚小秋也不行。 沈輕稚不由有些煩躁。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煩躁,但那種不能言說的秘密壓在心里,讓她總覺得心里落了塊石頭。 她想要同人傾訴,可也知道這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說,最終只能化為一聲嘆息。 “讓絲柳姑姑盯緊聽鸝館,也看好樂壽堂,太妃娘娘和公主、穆郡王都住在哪里,務必要保護他們平安?!?/br> 戚小秋同錢三喜異口同聲:“是,臣領命?!?/br> 沈輕稚想了想,又道:“把那小黃門的生平都挖出來,看他究竟做過了什么,我們才好順著線索查下去?!?/br> 她要查這黃門,不僅是要查東安行宮的秘密,她也想要查清李巧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便只是千絲萬縷的關系,沈輕稚相信只要人動了手,就不可能萬無一失,毫無痕跡。 待安排完行宮的事,沈輕稚這才松了口氣。 之后兩日,行宮里風平浪靜,沈輕稚自己玩自己的,很是快活。 而蕭成煜帶著升職的韓成在東安圍場狩獵,就連那兩個剛剛提拔上來的趙石頭和劉大勇,都一起受到了蕭成煜的褒獎,整個圍場的氣氛越發熱鬧起來。 又過兩日,蕭成煜終于抽出空來,提前同沈輕稚知會一聲后,兩人便于次日清晨,乘著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出了行宮。 沈輕稚今日穿著藕荷色的襖裙,衣裙都是素面的綿綢,是坊間富戶常見的樣式,并不如何奢華,反而很是樸素整潔。 她頭上盤著坊間娘子們經常梳的牡丹髻,頭上包著一塊干凈的頭巾,只在鬢邊簪了一只銀簪,顯得素雅美麗。 她這么一打扮,身上那種嫵媚風流之意一下便散了去,眉宇之間竟多了些溫柔平和來。 蕭成煜看到她這模樣,不由也愣了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