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難
07、 坐在偵訊室里的我不怎么緊張,這樣的測謊在母國時訓練過無數次,穩定心律和調整應答速度不成問題。 測驗很快地結束,我緩緩步回走廊,那里坐著錢梵敏和齊濱欣,她見狀后起身,和我并肩走出警署。 錢梵敏會怎么想?會相信我嗎?還是抱有了疑心? 腦袋一向很冷靜的我亂了套,思緒混亂。蕭丕的手段的確不容小覷,可他失敗的點就在于,沒有其他線索會指向我了。最關鍵的詩句解析被我拿走了,留下來的電話能讓我進偵訊室,但對長期接受訓練的我無傷大雅。 最在意的,不過是面前的錢梵敏而已。 「沒事的,一定還有什么是我們沒查出來的,大概就差一點了?!?/br> 輕輕握著她的手,像是在對自己說話,而我眼睛里卻滿是她。 這幾日的奔波讓她看上去有些勞累,無血色的唇勾起:「你??」 待她要啟口,我馀光瞥見一抹飛快,大腦警鈴作響,我想也沒想的撲過錢梵敏向下壓,幾聲巨響,抬頭,子彈就硬生生的卡在墻壁里。 錢梵敏顯然有些被嚇到,不過職業素質讓她很快地回過神站起身,略帶不悅:「犯了案還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挑釁?」 我沒答話,看著車子的去處,陷入沉思。 是青瓦臺的人嗎?不應該這么明目張膽才對,那答案就很顯著了。這一趟不易的任務帶來了什么?還會再擾亂些什么?我已覺得累了,眼下的情況是前所未有的危急,而我甚至是違背了母國所教的:不能帶感情。 「你晚上來我這睡吧,我不放心?!?/br> 「好?!?/br> 話說得突然,她卻好似沒覺得不對,我瞇了瞇眼,俐落地答了句。 晚餐是錢梵敏親手做的,一頓飽足后她去了廚房善后,我在客廳,未褪下警服,愣愣地望著她忙碌的背影。 飯前,瞿品瑤又打給我了,她和我說母國和青瓦臺正搶著要捉我,青瓦臺要的是活捉間諜,而母國則是要滅口。若我不儘快出境,恐怕難逃了。 可是,逃過了又能如何呢? 隻身流浪在外,維生不是問題,而是我已把所有都留在這了,留在平凡無奇的日常里、留在無趣的工作里、 留在錢梵敏那里。 「你怎么看?」放下水杯走近她身后,我問。 「兇手一定還有再回到犯案現場,并且發現了死者生前藏好的那本詩經,他知道死者是為了留給警方消息所以撕下那詩句,于是為防止警察找到詩經破解詩的意思,兇手決定把解析也撕下?!?/br> 她的分析很精確,唯獨漏了一點。 「那為何不整本詩經都帶走?」 沉吟半晌,錢梵敏仍沒有答話,說話的是我:「你覺得??真的能抓到兇手嗎?」 我們離得很近,她的發香悄悄入鼻,融化了寒冬被凍冷的鼻腔,我貪婪地不愿后退,而她也沒拒絕。 「我已經請人去調那天的監視器了,你不是也鼓勵過我嗎?一切都沒事的?!?/br> 水在一瞬間停止,她轉身撞上我的身子。鼻息在心上撓癢,我微微低頭,她本該被光映滿的眸里全是我。 我明白我們都動情了,所以我啟口: 「我想吻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