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帝寵 第43節
男人看到屋子里有女人,也很驚訝。 進來之后,難受地啞聲說:“朕不會強迫你。想清楚?!?/br> 烏雪昭從來規矩,從小就很少犯錯,是左鄰右舍口中的乖巧孩子。 她不知那日怎么鬼迷心竅了,點了頭。 明明十幾年都沒怎么做過出格的事。 那是唯一一件。 也是最石破天驚的一件。 后來藍氏終于想起來讓馬車過來接她。 烏雪昭心想,應該是忠勤伯府和烏婉瑩的親事定下了。 那日,她辭了天子,若無其事地坐馬車回家。 家里人問,她都說沒事,就是在廂房里睡著了。 之后那件事,大家也都不提了。 好像沒發生一樣。 - 藍氏和知客師傅商定了做法事的排場、日子。 又給孩子去祈了福。 心里不由自主想起,剛才撞見荊氏和烏雪昭的尷尬情景。 她自問也不是多大jian大惡的一個人,壞了烏雪昭的親事,多少有些心虛。 但那點心虛,很快就被痛苦給湮滅了。 她可憐的孩子啊。 要不是烏雪昭,她也本該有自己的親生血脈承歡膝下。 不至于收養烏婉瑩聊以慰藉,以平喪子之痛。 真要要是追根溯源,都怪烏雪昭自己。 烏雪昭失去伯府的婚事,是她自作自受,也是她該還的債。 烏婉瑩給藍氏供了長生牌位過來,興奮地跟藍氏說:“母親,今天住持當殿解簽,咱們也去抽一個?!?/br> 這里的住持擅醫術與佛道,主持寺廟二十余年,頗有名氣。 不少百姓過來尋醫問藥,或是聽經、求簽。 其中求簽一項最為難得,住持只逢有緣日子才解,而且解得十分靈驗。 今日便是有緣日。 藍氏一聽,也來了興致,被烏婉瑩扶著起身,說:“你去求一支簽,讓住持幫忙解解?!?/br> 荊氏聽說住持今日解簽,趕緊把烏雪昭和茵姐兒叫了過來求簽。 烏婉瑩母女兩一過去,自然又碰到了烏雪昭。 大家求了簽,先后排了隊,讓住持幫忙解簽。 “求什么?” 烏婉瑩答道:“前途?!?/br> 住持跟烏婉瑩說:“中簽?!?/br> 藍氏有些不滿意,烏婉瑩也是眉頭一皺,這怎么會是中簽。 后面連解簽的話都沒聽下去。 荊氏也不明白,都嫁去忠勤伯府了,還是中簽? 那得嫁去什么人家,才是上上簽? 輪到烏雪昭。 荊氏把人推過去,替烏雪昭說:“求的姻緣簽?!?/br> 住持一看,微怔,笑道:“恭喜姑娘,上上簽?!?/br> 藍氏原不想計較,可烏雪昭的居然是上上簽,她女兒卻是中簽。 這怎么可能。 以烏雪昭的身子,將來嫁個秀才就不錯了,就算秀才有出息,熬到位極人臣,那也得二三十年吧,臨到死再享受榮華富貴,算得上什么上上簽? 烏婉瑩卻是暗驚,莫不是烏雪昭真要嫁去永寧侯府? 若是如此,這上上簽倒是準。 想起永寧侯夫人的敲打,她越發信這簽文,雖然心里發酸,還是咬咬牙忍了,誰讓侯府門第難以高攀。 烏婉瑩出神間,藍氏已經和住持搶白上了:“聽說住持解簽一向準,怎么這回失了水準?” 住持能看出些端倪,笑容和善:“人各有機緣,這簽也是說的個人運道,不能和他人比?!?/br> 意思是說她女兒的前途以后比不上烏雪昭? 藍氏更加惱火。 睜眼說瞎話! 烏婉瑩忙出來勸道:“娘,簽文也不可全信?!币慌ゎ^,言語里明顯刻意討好著烏雪昭:“我不是說jiejie你的簽文解錯了,jiejie你肯定會有好機緣?!?/br> 藍氏一陣氣短。 她也不會真的跟僧人爭吵,暫且臉色沉沉地離開了。 出了寺廟,藍氏便擰眉道:“婉瑩,你怎么還要看烏雪昭的臉色說話?你可是忠勤伯府世子夫人!” 烏婉瑩有苦難言。 誰想看烏雪昭的臉色啊,她也不想看。 可她今天敢陰陽怪氣,以后烏雪昭要真的嫁到永寧侯府,她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 荊氏卻很高興烏雪昭求出上上簽,回去的路上,一直就拍著烏雪昭的手,說:“瞧見沒,上上簽。日后凡是相看,不要敷衍懶怠,就算注定是上上簽,遇到機會也要自己好好把握?!?/br> 烏雪昭乖巧垂首。 心里納悶。 她跟天子,竟是上上簽? 妃嬪跟天子,何談姻緣呢? 君君臣臣而已。 怎么把握? 玄學之說,怎可全信。 烏雪昭置之一笑。 作者有話說: 吃壞了東西胃痛,二更看緣分了qaq 周二之后,恢復正常更新,每天中午十二點,別等錯時間啦。 第28章 “烏姑娘和她大伯母一起去靈空寺里祈福, 她繼母也去了,不過卻沒和烏姑娘同乘,而是和她那養女, 也就是忠勤伯府的世子夫人一同去的?!?/br> 鄭喜得知烏雪昭進香的動向后,三言兩語捋清楚重點,說給了桓崇郁聽。 不過他也沒有神通廣大到這種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消息是錦衣衛謝秉期遞過來的。 謝秉期可是連內閣里頭, 閣老們晚上暖床丫鬟的肚兜是什么顏色都知道。 何況只是女眷進香的小事。 桓崇郁對暖床丫頭的肚兜沒有興趣。 他可不想靈空寺里再發生一次, 他的女人再被獨自留在廂房里, 然后遇到一個失控的男子這種事。 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情緒。 桓崇郁眸色無端生寒, 冷哼了一聲。 鄭喜稱職, 一下子明白了這聲冷哼的意思。 之前烏婉瑩代替烏雪昭高嫁忠勤伯府的事, 鬧得沸沸揚揚,誰不知道烏婉瑩撿了便宜。 至于怎么撿的, 人活久成了精,不難看穿。 肯定是藍氏這個當繼母的動了些手腳, 算計了烏雪昭。 鄭喜立刻說話寬桓崇郁的心:“無非是為了爭忠勤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既然藍氏已經爭到了,烏姑娘也就無恙了?!?/br> 桓崇郁冷冷一笑:“區區忠勤伯府?!?/br> 有什么好爭的。 鄭喜應聲笑道:“皇上說的是, 一個小小的忠勤伯府世子,您既能封爵,也能隨時奪爵。烏姑娘肯定也看不入眼?!?/br> 桓崇郁臉色稍霽。 心中一團郁氣卻未完全散去。 鄭喜的差事眼看著不好當。 但他也唯有越發小心翼翼伺候, 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