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咎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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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亭松看了眼筆下的字,確認記在本上的東西沒有缺漏后,才開口,“付局,我父親當年到底在調查什么案子?” “案子?你問這個干什么?”付志行反問道。 “那我換個問題,我父親調查的案子和任威有沒有關系?” “……這兩個問題有什么區別么?”付志行坐在沙發前,惆悵地點了支煙,“換個問題?!?/br> “那我不問了,我繼續看看自己找?!绷和に赡艘粫洪_口。 “你給我停下!給我退出登錄!”付志行聞言都快把煙濾嘴咬斷了,梁亭松這小子是真狠,能威脅他是真威脅啊。挺好一小同志,從哪學的這壞手段。 但是當下又別無它法,付志行只想知道梁亭松是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些事的:“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東西?” 梁亭松指腹摩挲著筆桿,要問清楚事情就不能有隱瞞,他選擇如實告知,“我在許為溪家發現了一張照片,里面有我父母?!?/br> “所以上面是出現了一些人,你覺得會在內網里面能找到?” “嗯。付局,你和我父母是多年的朋友,當年您和我母親都跟我說我父親是因為計劃紕漏所以遭遇車禍,我當時相信了,但是現在,我想聽真相?!?/br> 付志行嘆了口氣,“確實還存在著另外一種可能,也是當時刑偵人員經過幾日的調查發現的,梁入云可能是被線人出賣信息……被惡意報復的?!?/br> “被線人出賣?”梁亭松呼吸一滯,到底是什么樣的案子,還會需要線人。 “誒,只是這么說,梁入云去世后,線人的線索也中斷了,沒有對證,事實到底如何,也很難說?!备吨拘袑⒊榈闹皇R恍《蔚臒焷G進煙灰缸里,咳了兩聲。 “線人是誰?” “這……要我怎么說呢……”付志行伸手抹了把臉,“線人是任威的大兒子,任守楨?!?/br> 聞言,梁亭松立刻將這個名字輸入數據庫,幾秒種后,一張人物信息表出現在界面上。 電話里傳來付志行的警告聲,梁亭松摁了下屏幕掛斷了電話,他的目光緊盯著屏幕上的照片,那個照片上的中年男人眉間微蹙著,目光并沒有正對著攝像,而是落在別處。 梁亭松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人,他想起先前找路季商做的鑒定報告,當即把報告單拿出來往后一翻翻到了治安支隊原副隊長的那頁,雖然是紙質打印出來的圖片,但五官特征還是很明顯。 這位名叫任維烈的原副隊長和屏幕上男人的樣貌有近八成的相似,加之兩人的年齡差距并不大,梁亭松估摸著應該兩人應該是兄弟。 男人的親屬關系那一欄,名單驗證了梁亭松的猜想,而除了父親任威、母親梅月以及兄弟任維烈以外還有一個人,前妻許芳心。 梁亭松眼角一跳,心懸了上去。他原本以為自己接下來會看到許為溪,但是名單后面沒有更多的名字了。 這個結果讓他陷入了深思,關系上顯示任守楨與許芳心離婚是在2000年中,而許為溪出生在2000年末,夫妻離婚的時候,許芳心已經懷著許為溪了,即便夫妻離婚,也不應該……或者是另一種可能,許為溪不是任守楨的孩子。 即便許為溪與任守楨沒有血緣關系,照片出現在許為溪手里,那他必然對當年的事有了解。 梁亭松退出內網登錄,從抽屜里側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上,而后走到窗前望向外面。 “你到底在瞞著什么呢……” -------------------- 隱藏在背后的大網正在一步步拉開……所以,寶貝們周六見! 第43章 搜救 酒精攝入過多的結果就是直到正午的時候,許為溪才輾轉醒來。 四肢都使不上勁兒,臉上油膩膩的,許為溪翻了個身躺在床上,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可是記憶停在酒桌上,他就記得自己在聽于沅在說話,后面的全都不記得了。 但是看自己沒有躺在陽臺或者院子里,而是在臥室,許為溪稍稍放下心,雖然喝斷片了,但應該沒有出什么大問題。 rou松窩在他的邊角,見人醒來,也懶懶地喵了一聲。 “rou松,過來?!痹S為溪朝著大橘貓伸出手,打了個滿是酒味兒的哈欠。rou松剛伸出爪子,似是被這味兒熏到了,整個貓往后退了好幾步,最后干脆跳下床,跑到椅子上趴著去了。 “有這么難聞嗎?”被貓嫌棄成這樣的許為溪有些郁悶,把胳膊舉到鼻尖聞了聞,確實滿身的酒味兒。起床這件事也是需要緩和的,在好好洗個澡和繼續睡之間,許為溪選擇去洗個澡再回來睡。他抹了把臉,慢慢磨蹭到床邊,感覺清醒了一些后方才起身走進浴室里。 微涼的水落到身上,便將酒氣兒去了一半,許為溪在浴缸里泡了約摸一個小時后,才套上浴袍回到房間。 現下是沒有什么睡意了,他走到椅子邊上把貓一整個抱起來,而后靠到床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薅。 他找了半天,在被子里翻出自己的手機,這會兒已經是十二點了,估摸著梁亭松已經下班了,隨手給人發了個午安,便刷今日的新聞去了。 按照以往應該是立刻就回了,這次許為溪等了半天,也不見梁亭松回消息。他切換到聊天界面,看著自己空落落的單條信息,也許是在忙或者開會呢,許為溪有些失落地看著屏幕。 背抵著床頭有些難受,他伸手拿過枕頭往腰上一墊,剛想著躺下來卻被東西硌到了。許為溪坐起身往身下看去,待看清楚那是什么后,他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間仿佛都凝固住了,心一下子高懸,堵住所有思緒。 那兩個東西他再眼熟不過了,雖然不知道自己夾在書里的照片為什么也會在這,但是那個竊聽器,是他第一次去刑偵會議室后,臨走前留在那的。他許為溪不是傻子,現在的情況再明顯不過了,能夠把這兩個東西放在這里,還能讓他躺在家里安穩睡一晚上的,怕是除了梁亭松外沒有第二人了。 從昨晚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天的時候,梁亭松有沒有去查,查到哪里了,許為溪不知道,但他只知道梁亭松的不回消息多半源于此。 前段時間,許芳心問他要是梁亭松知道了該怎么辦,那時候他還能打個哈哈表示說清楚就好,可是當這件事真的發生后,許為溪甚至已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梁亭松了。 明明不久前他還讓梁亭松相信他,現在來看就像是笑話一樣,梁亭松怕是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了吧。 “喝酒誤事啊……”許為溪垂著頭,伸手把那兩個東西拿起來,丟到桌上。他整個躺倒在床上,將臉埋進被子里。 指邊的手機輕微地震動了一下,許為溪愣了幾秒,立刻拿起看了眼。是梁亭松發來的信息,他遲疑著點進去,屏幕上只有一個字。 [嗯] 許為溪自嘲著笑了聲,他在期待什么呢,說到底造成這樣的情況,是他自作自受,他一向秉承著做事就不要后悔的準則,此刻也一樣。 沒有什么好后悔的,哪怕再難受也要自行承擔結果。 許為溪看著對話框,終究是沒有選擇問梁亭松現下在做什么,他把手機丟到床頭柜上。 把被子一掀,整個蜷進被子里,這一刻,這一整天,他什么都不想管了,隨便吧,等什么時候梁亭松來問了再說吧。 女人癱坐在角落里,頭發凌亂地貼在臉上,幾乎結成一團又一團,她雙眼緊閉著,突然隔壁的聲響把她驚醒。她連忙坐起身,一雙眼透出驚恐。原本姣好的臉龐,因著妝容的殘缺也變得狼狽不堪。 她慢慢移動身體靠近木門,將頭輕輕靠在門上,聽外面的聲響。她知道隔壁那群人又開始“講課”了,每天早上那群人都會在那里聚集,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但是每次結束時必然會一起喊口號。 頭頂上的門鎖傳來咔嚓的一聲,女人立刻往后縮去,緊盯著慢慢被打開的門。 兩個男人站在門口,如同看只螻蟻般地看著她。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她認識,她在這里醒來后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那個中年男人,這里的人都喊他方爺。而這段時間里,為了防止她逃跑,男人不時就會進來給她好一頓揍罵。 另外一個看著更年輕一些的男人看到她時兩個眼睛都直了,他沒管中年男人的目光,直接走進了小屋子,蹲在女人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女人往后靠著,后背已經貼上墻了,她的目光觸及惡狠狠瞪著她的中年男人,立刻便改了口,“我叫春燕……我叫春燕!” 中年男人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 年輕男人偏過頭看著中年男人,摸著下巴砸了下嘴,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票子:“老板,我跟姑娘嘮嘮話成不?” 中年男人立刻過來將那幾張票子抽走,眉眼笑得快成一條縫了,“成,有錢啥都好說嘛?!彼顺龇块g順手關上了門,望著手里的鈔票冷笑了聲,這樣的年輕人他見過不少,一個賽一個的事多,來這都是要先驗貨的。 年輕男人聽著外面的已經沒了聲響,抬頭望四周看了看,這里應該沒有監控之類的東西,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林羽嚇得連忙掙扎,年輕男人有些無奈,只得壓低聲音問她:“你是林羽嗎?” 林羽一愣,當即停下掙扎,呆滯著點點頭。 “我是派出所的警員,這幾天我們一直在找你。請你放心,我們不日就會將你解救出去?!蹦贻p男人目光移動到門縫下邊,在有光影進入的時候立刻抬高的聲音,“跑什么?就這小胳膊細腿的,小心我能給你掰折了!” “不不……求,求你不要……”林羽雖然看不到,但是憑著男人的態度轉變也意識到當下的情況,隨即顫抖著聲音哭喊道。 “閉嘴!吵死了!”見著那陰影停在門口沒有離開的意思,年輕男人無法繼續給林羽精神鼓勵,只能佯裝著罵罵咧咧起身,直接去拉開了門。閔仲方正站在門邊抽煙,見人開門,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 “小老板,怎么樣?” “行,明天我過來提貨?!?/br> 看著年輕男人皺著眉有些不滿的樣子,閔仲方也沒多說什么,反正人這是已經決定要了,接下來等交了貨,要是不想要了,也跟他沒半毛錢關系。他伸出手指搓了一下,“您看這定金……” 年輕男人挑眉看了眼面前油光滿面的中年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疊錢塞到人手上。 “把人給我看好了,別弄丟了!” “是是是?!?/br> 年輕男人離開這里后,看了看兩邊的路人,立刻快步的走到路邊的一家咖啡廳里,他的便衣同事們把那里當做一個臨時的集合點。 他拐進了洗手間里,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上級的電話。 “找到林羽了?!?/br> 這道消息也在幾分鐘后傳到了慶州市局刑偵支隊,梁亭松立刻著手安排救援計劃。已經進入屋內的警員將屋內布局和大致人員數量記錄清楚,為了不打草驚蛇,依然采用便衣的方式,明天兩個警員跟年輕警員前往營救,其余人員則分布在門前街道處,防止嫌疑人竄逃出來,對路人構成威脅。 以防萬一,明天梁亭松也會開車到附近協助。 失蹤案中的另一個人有了線索,只要明天一切順利,成功將林羽解救出來,這個案子就算告一段落了。 梁亭松揉了揉眉心看著手機里的消息,許為溪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了他放在枕頭下的竊聽器和照片了,但是從中午到現在已經黃昏了,人除了中午發的那句問安外,就再也沒有發過任何信息來。 他現在并不想打電話去詢問什么,也許世事就是這么無常,他不知道許為溪在這段時間里,想到的是逃避,還是想和他好好談一談。梁亭松愿意給許為溪去思考的時間,但無論許為溪選擇了哪種結果,梁亭松都要知道當年的事情的真相。 兩個都在等對方先聯系的人就這么捱過又一個無眠的夜晚。 嘈雜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來,梁亭松坐在車中,目光鎖在目光目標房屋的窗戶上。 街上的便衣警員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只等昨天的警員過來了。 “出事了,梁組長!昨天的那個警員不知道怎么了,來不了了!”對講機里有人突然說了一句,蓄勢待發的眾人因這一下面面相覷。 梁亭松將對講機移至嘴邊,沒有絲毫猶豫:“按照b計劃,直接檢查進屋?!眱蓚€被安排好的警員立刻到達現場,梁亭松跟上級確認過后,從市局帶了兩個紐扣型攝像頭,交給兩人。 接下來的行動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兩人將無法收到指揮,只能根據情況隨機應變。兩名警員在確認攝像接受情況無阻后,給眾人比了個手勢,隨后上了樓梯。 “您好,登記信息,請開下門?!?/br> 兩人站到門口后,交換了下眼神,敲了敲門。半天沒有人開門,兩人再次伸手敲了敲門,“您好,請開下門?!?/br> 這次如果還不開,他們就要準備破門了。 兩分鐘后,門被緩緩的打開,閔仲方瞇著眼看著屋外的兩名警察,“是要登記什么信息?” 警員將懷里的外來人群臨時租住登記表在人面前晃了晃,掃了眼站在閔仲方身后的兩個高壯男人,移開視線往屋內看去,“定期檢查外來人口而已,你們這幾個人???” “我們這兒沒啥人,平時就我和幾個來這邊打工的兄弟將就著住著?!遍h仲方接過紙準備隨便寫幾個名字糊弄過去就完事了。 沒想到另一位警員突然開口:“你們這是生活的地方嗎?怎么客廳空落落的,都沒個家具?” 閔仲方心下一凜,捎帶著連筆下的字都糊了,他堆著笑連忙應道:“都是大老爺們的,沒有那些窮講究?!?/br> “我看你們這房子安全做的也不到位啊,怎么在家里擺那么多泡沫,萬一著火了這一片都得遭殃!”警員伸手指著堆在另外幾個門前的一堆泡沫紙板,腳已經邁進了門檻里。 “是是是,我們一會兒就處理,立刻馬上!”在閔仲方身邊的男子剛想側過身擋住警員的路,被閔仲方滑過來的眼神制止住。 男子了然地縮回了身子,往客廳里走去,手插在兜里看著進來的警員。警員在腦海中回憶昨晚已經制定好的搜查計劃,這個時候必須要沉住氣,不能打草驚蛇,他環視了下客廳,伸出手翻動了下墻上的變壓器。 門外的警員輕咳了聲,望著閔仲方寫下的名字:“你這字寫得都快飛了啊,我們后續登記工作很難做的,后面這幾個重新寫一下,把從哪來的也寫清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