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愛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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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這案子呢,目前線索不多,手頭的線索也斷了,可以說沒有什么太大進展?!绷畏辶尉偈鞘莞邆€,說話也直來直去,或許是職業關系,講起話來直入主題毫不拖泥帶水,見她表情掩不住的失落,又繼續說下去,“但也不是全然沒線索,那一帶比較荒涼,附近就只有那家廢棄廠子,我們從通信基站里找線索,發現事發當晚從那幢大樓打出去一個電話,通話時間不長,就幾十秒吧?!?/br> 許愿心臟揪緊:“是我爸打出去的嗎?他打給了誰?” 廖警官沉吟片刻:“是用他手機撥出去的,跟他打電話的人我們也找到了,不過很遺憾,當晚他喝醉了,這通電話的內容想不起來?!?/br> “案子情況大概如此,目前為止我們就只有手上這些線索,不過你們家屬放心,就算是二三十年的陳年懸案,我們警方也沒有放棄過追查,最近就有樁二十年的案子,我們在追溯期滿的半個月把兇手抓捕歸案了,只要我們不放棄就還是有希望,你們家屬要對我們警方有信心?!?/br> 許愿立刻表示信心一直有,所有的希望也都寄托在警察身上,試探著問:“廖警官,方便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剛正的廖警官搖頭:“案子還沒有結果,我們暫時需要保密,只能透露這個人不是嫌疑人,當晚他人在外地,他自己也不明白你爸爸為什么要打給他?!?/br> 從警局出來以后,許愿回了電視臺,下午忙完所有的事,也快到下班時間了,同事們一個個關機走人,到了快七點,偌大的辦公室就剩她一個人。 無人打擾,她的思緒終于可以完全集中起來,復盤她爸出事的那天。 她爸墜樓的消息來得很突然,只清楚記得當天早上他們正在吃早飯,她媽接了個電話,臉色詭譎,遮遮掩掩快速瞥向她,匆匆出了門。 直到天黑,她媽才從外面回來,心事重重把她拉到一邊,跟她坦白她爸深夜墜樓,已經動完手術送進icu,但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當時她只覺五雷轟頂。 明明答應周末帶她去看電影,為什么卻突然告訴她,他現在躺在icu人事不省,生死還是未知數? 許愿當時還小,完全是懵的,她mama已經顧不上她的情緒,走到一邊悄聲打電話。 她聲量不算高,但也不輕,斷斷續續一些話入了她的耳,只不過當時她的情緒在崩塌的邊緣,并沒有心思聽她在說些什么。 “你什么時候回來?……我這邊出了點事,是……許昱清出事了,警察這幾天在找我問些事,家里我顧不上了……” 復盤到這里,她陡然睜開清亮眼睛,心中有根弦隱約被撥動了一下。 她清楚記得,林培德那幾天并不在家,出差去了首都談業務,她媽一通電話,他當晚坐夜班機回到a市。 所以,可不可能是他? 可是,再試著推敲,又百思不解他爸在深夜的那個時間點,在一個廢棄工廠的七樓,為什么偏偏要打一通電話給林培德呢?為什么不是她媽?或是當時的同事領導? 偏偏是往來并不密切的林培德? 許愿被這些疑團攪得心浮氣躁,煩到極致便全然失去平日冷靜,一把抓過桌上的手機和包,離開了辦公室。 她站在晟達前的廣場,望著星光下仍亮著燈的寫字樓,電話并不費力地撥通,那頭的男人低沉“喂”了一聲。 清麗容顏于是繃得更緊,如臨大敵一般笑容難覓:“你在哪里?我有事要問你?!?/br> “剛到家?!彼Z氣幽然散漫,“有膽子過來嗎?” 不問她是什么事,反而直接問“有膽子過來嗎”,確實是很具有林季延風格的問法。 要是換成平時,他對她使這樣的激將法,絕對是無用功,但今晚,許愿的心亂成了一團毛球,她異常煩悶,這種經年累月因為她爸出事積攢的煩躁攀到了歷史頂點,令她急需一個出口發泄出去。 眼前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豁出去淌一淌,畢竟,一無所有的她,并沒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地址給我?!彼粠Иq豫地說。 上次和瑞瑞聊天,瑞瑞有提到林季延現在和他外公外婆住在一起,只在周末回來一趟,去同小區的大伯家看爺爺奶奶。 他媽紀音是獨女,驕縱慣了,人到中年隨著二婚外交官丈夫遠赴英國,其實國內的老父老母是極不贊同的,林季延從小到大,其實父母根本沒怎么參與他的養育,他和外祖父母更加感情深厚,因林培德三婚,他回國后就搬了出去,在市區有自己的房子,但大多數時間閑置著,平時多和年邁的外祖父母住在一起。 許愿憑著一腔孤勇,按照他給的地址,敲開了他家的門。 “來了? 來開門的林季延剛洗好澡,和門外的她目光對上時,他正用厚實毛巾擦著一頭濕發,剛洗澡完,還是一身水汽,貪涼套了緊身白背心,勾勒出上身頗有看點的男性曲線,隨著他擦頭發的動作,雙膊赤著,漂亮的肌rou線條是藝術品。 下面一條及膝運動短褲,總體休閑居家,跟平時西裝襯衫的精英著裝判若兩人。 沉重感卸去,像是突然之間年輕了好幾歲。 許愿慶幸他沒有浪蕩到圍著一條浴巾就開門迎她,往日黏在一起,年輕氣盛的身體,一個拉絲的眼神就容易引火燒身,他洗完澡總是嫌累贅,因為篤定接下來要做,圖省事,也愛她癡迷他身體的目光,大大方方任她看光了去。 好在今天,他比她預期的更知分寸。 “進來吧?!彼验T拉開,面色如常地往玄關走,走了沒兩步,聽到身后沒有動靜,偏過身去,見許愿站門外躊躇不動,于是眉尾戲謔一挑:“還是怕了?” 燈光下他唇邊的淡笑尤為刺眼,像是在嘲笑她的懦弱:“怕了就請回吧,我也不想總被人當成禽獸?!?/br> 他步向酒柜,往里倒白葡萄酒,慢悠悠晃著手里的酒杯,淺琢一口,冷冷掀起眼皮,幽幽然看著許愿脫鞋,取了拖鞋穿上,那張木然的臉還是那么純,勇闖魔窟的女孩大約也是這么純。 唇角彎起一個微小弧度,他又舒暢呷了一口。 確實是好酒。 許愿踏入屋內,室內光線明亮充裕,環顧四周,是一套復式結構的房子,處處透著新,且有人生活的痕跡不多,不像是他外祖父母會住的地方。 “不是說和你外公外婆一起???”她疑惑問,謹慎地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 “去英國了?!彼硪粋€杯里倒礦泉水,走近,遞給她,“喝點?” 那點故意拉開的安全距離,又被他輕貓淡寫破壞,許愿鎮定接過來,又不小心和他的指尖皮膚碰到,輕微摩擦之間,帶起一股電流劃過一般的癢意。 而他黑黢黢的眼睛正用燙人的穩定盯著她,似笑非笑,她不適地別開眼,佯裝觀察屋子的陳設。 “他們平時跟你住在這里?” 她心不在焉喝水,卻不知道原本干得起皮的紅唇被水沾濕,櫻唇瑩潤起來,泛著濕漉漉的光澤,很誘人。 也渾然不知道,男人的視線在她的唇上多停留了幾秒,才漫不經心開腔:“是我自己的房子,我也不喜歡有外人進來?!?/br> 許愿眼睫顫了顫。 但是他讓她進來了。 她的身體語言暴露出她本能的逃避心理,林季延干脆站到她身后,垂下臉,呼吸噴薄在她臉頰,語調低沉又曖昧:“不過,你當然不是外人?!?/br> 許愿半邊身子僵著,聞到空氣中很淡卻并不難聞的酒味,有一點熏熏然,需要深呼吸得到更多的氧氣,才能令大腦清醒一點,不被麻痹。 “我想問你件事,或許你知道?!?/br> 她有些困難地張口,怯弱又占了上風,始終不敢轉身正視他充滿侵略性的眼睛。 兩人在一起那么久,默契早就養成,哪怕時隔三年,身體的記憶還是清晰強烈,以致此刻他心里想什么在企圖著什么,她太清楚了。 通往陽臺的門窗倒映出兩人親密幾要成一體的倒影,英俊危險的男人低垂眉眼,笑意繾綣,目光仿似一張細密的網,遮天蔽日,將她完全籠罩。 可這一次是她自投羅網。 “是嗎?”林季延看著她逐漸變粉的可愛耳垂,笑意加深,“可是別人從我這里要答案,是要付出代價的?!?/br> “我那么貪心?!彼鍪帜﹃?,“你也不能例外的?!?/br> “來之前想好了嗎?”他放任著心里那頭被關押太久的野獸,用灼灼發燙的唇桎梏著她,先是貼著她的發,一路向下,滑至她發燙泛紅的耳畔,嗓子啞得不成樣,“要付出點什么?” “只是一個吻,不夠的?!彼谒吥剜饕?,卻不急于下一步的動作。 明明兩人并沒有進一步的親密,只是玻璃窗上依偎相貼的身影,就已經色意滿滿,讓人血液發燙沸騰,手腳發軟,心臟微顫。 心很遠,可是身體很近,每個細胞叫囂著,彼此都需要一場身體上的誠實對話。 不同于上次在林家,隔壁有瑞瑞,樓下有林培德,這是全然只有他們倆的空間,很安全很隱蔽,適合發瘋失去理智,做一切能夠宣泄煩躁的事。 許愿下巴微抬,像是空氣稀薄,難受壓抑地喘,在脫軌之前拽住僅剩不多的理智:“你——跟武子昕在一起了?” 一次兩次見他和武子昕在一起,由不得她不多想。 “沒有?!绷旨狙幽托允愕匚彼∏闪岘嚨亩?,啞著嗓子解釋:“在月隱碰到那晚跟人應酬,她知道我在,找了借口在場,聽說我要去月隱,要我帶著她見識?!?/br> “再之后就是演唱會,武強的這個女兒,倒是個聰明人,想試探我和你的關系?!彼谒叧脸列?,“我呢,并不介意讓她知道,我真正想陪的人,是你?!?/br> 許愿并不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如邢緒林之流,或許還會想著法子花言巧語騙女人,他這樣段位的男人,早就不屑于此,他想要一個人,甚至不需動手,一個漫不經心投來的視線,就能讓女人上鉤。 逃不過,躲不掉,她終于在今天乖乖上鉤。 “跟你一起吃飯的女人呢?”身體很難受,皮膚也像得了饑餓疾病,貪心地想要得到碰觸撫慰。 “是同事,也是在美國時的同學?!彼惓D托拇蛳幸苫?,“也是有私交的朋友,知道我們的事?!?/br> “滿意了嗎?”放過被百般肆虐的耳垂,往下,他向那一片滑膩頸處侵襲,語氣已經迫不及待,“我可以來拿我的報酬了嗎?” 許愿差點站不住,望著窗上深陷的自己,干渴的唇動了動。 “——來拿吧?!?/br> 第31章 話音剛落, 許愿的下巴被強勢扳過來,對上他黑漆如墨的眼,來不及掙扎猶豫, 炙熱微醺的兩片唇勢如破竹砸下來,在她反悔之前, 封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暌違三年的吻,熱辣窒息,勾纏吸吮,許愿沉淪在男人發了狂的進攻里, 她飄零無依, 任由龍卷風掃蕩席卷, 勾起身體最深處的熱望。 許愿漂亮的脖頸曲線被拉得很長。 太熱了,熱得難受, 熱得想要不顧一切, 只為了得到一點滋養。 結實的肩臂施力,她陡然之間身體懸空,被打橫抱起。 軟綿綿的手無力搭上他的脖子,不情不愿地圈緊,濕漉漉的杏眼已經汪成一灘春水,聲音更是輕得不像話:“我想先洗澡?!?/br> “好?!绷旨狙由ぷ友郯l緊, “一起?!?/br> 這澡洗得過于久, 像是充滿泥垢的人生重新被人強力沖刷,從內到里, 每個角落沒有遺落,睜開迷蒙的雙眼, 光白得刺眼, 眼睫顫抖著再度闔上, 任由每個毛孔在顛亂中感受重生狂歡。 軟得想倒下,沉進水里去,卻被精壯的男人一次次拉回膝上,水紋激烈蕩漾開,嘩嘩作響,持續往外從浴缸里滿溢出來,濺落在地,水聲湮滅了她小獸般求生的嗚咽,地上的大灘水漬倒影出兩人樹藤般糾纏在一起的身影,隨著幾滴水珠濺落,水漬浮動,那旖旎畫面也跟著劇烈抖動。 從花灑下,再到浴缸里,洗一次澡幾乎累脫一層皮,許愿茍延殘喘被抱到床上,空曠三年的身體像經歷了一場難以忘懷的浩劫,那極致感覺仍在四肢百骸里游走,她意識昏沉,就連眼皮都憊懶到不想睜開,只朦朦朧朧知道他在她身后,用吹風機干吹她的一頭濕發,熱風吹得她昏昏欲睡眼皮打架,后來燈滅了,四周寂靜漆黑,她深陷在柔軟枕上,知覺卻被放大,背后塌陷,有厚實胸膛貼上她后背,是熟悉的好聞的氣息,曾經聞著這樣安心的氣息,夜夜好眠。 再后來,她花了很久時間,才習慣了一個人孤枕到天明。 沒想到,這令人安穩的氣息,又回到她的夜里。 許愿仿佛泡在了融融的溫泉水流里,就連頭發絲也透著松弛疲倦,她閉眼,抬手按住男人毫不安分的大掌,知道他還興致盎然,打著哈欠語調困倦:“好困,我要睡——” 最近精神內耗大,哪怕工作不多也不怎么需要加班,晚上睡眠也不怎么好,難得像今晚一樣,非常想睡。 “這體力……”男人在她背后沉悶笑,“不合格啊?!?/br> “是你精力過?!痹S愿咕噥一聲,翻了個身,慣性在他懷里找到往日位置,沉沉陷入睡眠里。 一覺到半夜,陌生黑暗的環境還有橫亙在胸口的手臂,到底令她無法安眠到天亮,輾轉從夢中抽離。 睜眼發愣片刻,動了動,像是一鍵激活,身后本闔著眼的男人醒來,手指蘇醒,一番窸窣動靜,室內呼吸逐漸亂了節奏。 許愿不動,想裝睡,可惜已來不及,一道黑影鬼魅般覆在她身上,在近乎窒息的四目相對后,俯身,氣勢凌厲地封住她即將出口的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