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辦公室里，馀下一盞燈，其馀的座位都空蘯蘯的，全部人都走了。

    木槿雖然吃了藥，但似乎市面上的藥對她這次的感冒菌起不了作用，她感覺到病情反反覆覆，全身發冷，卻又冒著冷汗，她的襯衣已經濕了。集中精神把衣案都檢查了一次后，終于完成了，當身體一松脫下來，睏意來襲，她打算趴睡一會兒，還特意調了一個一小時的鬧鐘，鬧鐘響了就回家。

    此時，秦納澄在外與樂奇集團的接班人會面吃了一頓飯后回來了公司，她手中是公司的文件，根據公司的手則，屬于公司的文件絕不可以帶回家中，她身為最高領導層，也得嚴格自己去尊守，要不然下面的人就會亂來。

    踏進辦公室中，她便聽見了有音樂響起，自然的往音樂來源走去，不出幾步已經看到屬于木槿的辦公室那兒還有光芒，而且她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看一看手錶，十點鐘了，她睏了就該回去休息。

    走過去站在她旁邊，替她把鬧鐘關掉，然后敲敲桌面叫喚她：「木槿，回家睡吧！」

    一絲反應也沒回給她，秦納澄有點納悶的再推一推她叫：「木槿！快起來，你這樣會冷病的！回家休息吧！」怎料她推了一推，木槿整個人是軟了下來，她這時候聽見了木槿在低聲的呻吟著。

    感覺不對勁，她換了個方向看向木槿的臉，那盞白燈讓她判斷不了是木槿的臉被照得蒼白，還是她真的臉無血色，手往她額心一探，嚇得她松開了手，睜大眼的即時扶起她：「木槿！木槿，你發高燒！」

    「啊，秦總，你怎會回來的？」這時候龐一亭買了夜宵回來，她剛看見到木槿病著沒吃多少晚飯，所以今天提早了一點過來。

    「木槿發燒了，你做她助理怎可以沒察覺的！」糟糕，額頭燙得很嚇人！

    「我怎可能沒察覺，今天勸她回家很多次她都不聽，一直就叫我多倒熱水給她喝，那些在藥店買的藥她吃了病情也起起伏伏，我聽說過你和她以前就認識的，難道你不了解副理就是有一種固執，別人是改變不到的嗎？」龐一亭氣敗的解說，她說完趕緊從袋子里拿出退熱貼，幸好剛才來的時候經過藥店，想起今晚木槿有機會會燒回來，至少有退熱貼在冰涼一下額頭。

    俐落的拆開包裝，撕開透明膠膜，把冰涼的退熱貼貼在木槿的額頭，貼完后木槿的低吟沒那么厲害。

    「我們帶她去醫院吧?！过嬕煌ぬ嶙h。

    「不用?！骨丶{澄把木槿的襯衣從褲子中拉出來，把手探進去一摸，全是汗水，這樣會讓她病情更糟糕。

    「這也不用??？你知不知道她是答應了明天要把方案交給你所以我怎么說她都不肯回家的！你都病成這樣，你都不關心她一下？她必須要到醫院！你到底是不是她的……」

    「誰說我不關心她！你說了一大堆我不了解她的話，那你又知不知道木槿很怕去醫院！你甚么都不懂就不要說！」秦納澄情急下抓住了她的衣領止住她一嘴的廢話。龐一亭被嚇得甚么話都說一出來，安靜下來的環境讓秦納澄冷靜了一些，她松開手，失惜的轉過頭把木槿扶起道：「送她去醫院只會使她想起過去那一段可怕的回億，也是她會有幽閉癥的原因事件，你幫我一起扶她到我車去吧?！?/br>
    龐一亭吞了吞嚥，那一刻，她只知道點頭。

    兩個女生要扶一個完全沒力氣走路的女生，也是有一點難道，她們把木槿扶到去車里去后，二人非常喘氣，秦納澄單手撐在車門處，另一手扶在腰間用力的呼吸了好幾口，心跳才沒那么猛烈的跳動。

    「秦總，要不要我來開車？是要送木槿回家嗎？我知道地址?！过嬕煌ぴ浰瓦^木槿回家，她知道在哪兒。

    「不，她一個人住的，送她回去沒人照顧她的話，半夜我想她都要去醫院了，車還是我來開，送她回去我家，我一個人實在沒辦法搬得動她，你也跟我來，可以嗎？」秦納澄在上車前看向龐一亭。

    「當然可以?！顾挥枚嘞刖痛饝?。

    轉眼間，秦納澄把車已開回去她居住的大廈停車場，幸好她租的車位與電梯很近，她與龐一亭這一次沒花很多力氣便把木槿扶到家門口。納澄按一按門鈴，她已無法在扶住木槿之下拿鑰匙出來開門。

    「秦小姐，怎么……噫？快進來！」容姨一開門正想碎唸給納澄知道小羽等不到她回來就忍不住睡了很不開心之時，看到門外有三個人，而且其中一個好像喝醉了酒似的。

    「扶她去我房間，容姨你去拿冰袋和酒精過來，我的朋友在發高燒?！顾贿吀嬕煌ふf，一邊讓容姨去準備。

    把木槿安躺在床上，納澄即時為她脫鞋子與衣服，她在把木槿的西裝外套要脫下的時，跟身后一直看著不知道該做甚么的龐一亭說：「一亭，麻煩你去倒盤熱水和拿毛巾?！?/br>
    龐一亭都離開了，房間里只有她們二人。

    木槿不是沒有意識，只是意識非常模糊，她知道自己被秦納澄和龐一亭拖走，然后現在躺在床上，她不清楚這張床是誰的。當有人要正把她的襯衣鈕扣脫到胸口的時候，她還有意識要不好意思一下，有氣無力的抓住胸前的手，用力睜開眼看著床邊的她……

    「不……我自己來?！顾胱饋?，然而高燒使她渾身發不出力氣。

    「原來你還有害羞的意識，證明你還沒病得很嚴重?！辜{澄盯住她想解開鈕扣卻又怎么也解不開，嘴角偷偷地揚起，沒好氣的把她的手甩開，快速地把所有鈕扣解開然后俐落脫掉。

    正好的，龐一亭拿著一盤熱水回來，看到只穿上內衣的木槿，身為女性的她也是有點不好意思。想撇開眼睛的視線卻又好奇看別人的身體之下，她不敢瞄又要瞄著的送上一盤熱水，小聲的問秦總道：「內衣是不是也該脫掉？副理全身都濕透了?！?/br>
    「是該脫掉，不過……」秦納澄起來轉身擋在一亭的前面，用身軀壓迫她說：「不過你是時候回家了，今天謝謝你的幫忙?！?/br>
    「這……」龐一亭難以至信結果會這樣，她進屋不足五分鐘己被屋主下令驅逐出境。

    「感謝你，再不走很晚了，你一個女生那么晚坐車回去我也不放心，我讓容姨送你下去?！辜{澄摟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體轉過去，因為她看到龐一亭一直盯住了木槿的身軀。

    容姨很樂意的把龐一亭送到樓，陪一亭上了計程車，也記下了車號才回去幫忙，只是回去屋子里，秦小姐卻把門鎖上，說她自己來就可以，讓她去休息。

    自從她當上總裁后，能空出來的時間太少，所以她勸動了容姨搬來跟她一起住。

    「你趕走了所有人……我也不會好過一點……現在感覺好了一點，我想洗一個熱水澡?！鼓鹃葲]了衣服，她抓住了被子不肯出來。

    「還想洗澡？我怕你洗到一半后暈過去?！辜{澄出力要把被子搶走，哎喲卻搶不走，似乎木槿沒說謊，她比剛才好了不少。

    龐一亭說她下班前有看到木槿吃過藥，她想可能是藥力開始發揮作用。

    「我不鎖門，這行了吧？」木槿臉上的紅不是因為發燒，而是……她快要被人看光光了。

    「……」秦納澄瞅看著她，她眼中很堅持，了解木槿的個性，納澄輕嘆一口氣，她還是為她而讓步?！肝視驹陂T口，每三分鐘叫你一次，你不回我的話，別怪我衝進去撿尸?！顾酒饋?，從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后扶她起來，把她帶進浴室后站在門外。

    水聲嘶哩嘩啦的在里面響起，秦納澄說到做到，拿過梳妝臺的椅子坐在門口，用手機計時三分鐘，響起就叫進去，得到回應后又把計時重新開始。

    反反覆覆，納澄正想喊第六次進去后，木槿便打開了浴室門，她生病還把頭洗掉?！负昧艘稽c而已，你洗了頭會入風的?！?/br>
    「沒辦法，全頭都是汗，頭發都膠在一起，很不舒服。啊～我洗了個熱水澡好很多，或者頭還有點重，可以回家休息，衣服我洗了再還你?！鼓鹃嚷冻鰷\淺的笑靨，她的確臉上比剛才好了一些，但明顯看起來還蒼蒼白白的。

    盯視她好一會兒，秦納澄以無聲去回應她所講的話。

    「ok，我留下來?！跪_不了她，木槿苦苦一笑。

    就像當年她去了學生會的御用室打算要申請入學生會，在填表的時候就被發現她正在發燒，二話不說的拖了她去私家診所看病。

    「知道自己裝得很差是一件好事，省下我的口水?？禳c去吹乾頭發，我去煮點薑茶讓你身體暖和一點?！菇淮舜碉L機在梳妝臺的抽屜里面后，她便離開了房間。

    一個人在她的房間里面，安靜的空間，木槿莫名有種不知所措的緊張感，寬闊的正方形空間，雙人床是靠墻擺的，而床單顏色是表面深紫里面粉紫的配搭，旁邊有一個雕刻縷空的深木色床頭柜，而床尾處放有一張大小適中的辦公桌和椅子，上面有一臺電腦和文件。另一面墻身一半都是女人夢寐以求的超大衣柜，另一半則擺有兩個不同特色的書柜，四周的裝飾不多卻恰到好處，很符合納澄的性格。

    如果說與房間里最不配襯的東西，那一定是床上有一隻熊大毛娃娃，想必是小羽留在這房間里的西，木槿甚至在想，那是小羽讓秦納澄放在床上的，小羽房間放的應該是ie兔了。

    吹風機的聲音持續地在耳邊嗡嗡地響，那些聲音把木槿的腦袋撞出了所有的事情，空白一片的重覆在頭發翻來覆去。

    「在想甚么?！骨丶{澄拿著薑茶進來，還冒著很濃的白煙，證明它是剛剛煮好?！缸屛襾戆?，后面有點難吹?！顾プ∧鹃饶么碉L機的手。

    肌膚的觸碰電著了木槿，她不知道誰的手是冰的，總之納澄碰到她的手的時候，她感覺到溫暖，大概可能冰的是她的手。

    她松開手讓納澄拿走吹風機，現在嗡嗡聲轉到后方，耳朵也舒服了一點?！付紵媚X袋空白了，就是沒想到甚么，反而有點發呆似的甚么也想不到?！箯溺R子里面，木槿看到了納澄很專注又細心的逐少逐少的把她后面的頭發吹好。

    吹風機的聲響驟然停止，秦納澄撥散著她的頭發，確定已經乾透才把吹風機放回桌上「乾啦，我也要去洗澡，你喝完薑茶后如果覺得額頭還有發熱就去外面裝藥的柜子里拿退熱貼貼上，因為你今天吃成藥的量已經滿了，我不想你再吃?！?/br>
    木槿還是腦袋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她必須喝完那杯薑茶。拿著薑茶邊喝邊走出那間讓人有過多遐想的房間，認真且仔細的參觀這間屋子，跟房間的風格一致，不過，四周有很多很不搭的小孩子玩具，她嘴角禁不住笑起來。

    幻想一下秦納澄對一個初生小孩不知所措的模樣，木槿是有點百感交集。

    不知道發呆了多久，連秦納澄已經洗完澡出來都不知道?！改阕谏嘲l里偷笑些甚么？笑我屋子有點亂嗎？的確太多人太寵小羽，總是買玩具給她，有些還來不及玩已經不適合她年紀了?！顾龔澭研∮鸱旁诓ＡР铏C底的小娃娃取出來放好在箱子里面。

    「不會，這個充滿你性格的屋子若沒有小羽的玩具作陪襯那就顯得太過孤單單調?！顾酒饋硇Φ溃骸肝液韧炅?，病人可不可以不洗杯子？」不客氣的用生病作為偷懶的藉口，把杯子塞到她手里去。

    無奈的拿著杯子走去廚房洗好它，出來的時候木槿已經不在，她回去房間，果然她還在發燒，應該很累才會受不了的拿了退熱貼貼上，還很有自覺的躺到她的床上，睡在靠墻的那一邊。

    「今晚麻煩你照顧我囉，請不要送我去醫院?！鼓鹃绕＠鄣囊寻腴]著眼睛，說完更是眼皮沉重的自然合上。

    依在門邊的納澄輕輕看著她沉睡的樣子，心里卻很不平靜，把燈關上后，她小心的睡到她的旁邊，側過身，瞅看她在淡薄的灰暗之間的臉容，與之前她是fee的總監相比，明顯她這段時間瘦了一個圈。

    她會不會太過故意對她施壓了？因為她不想外面的人說木槿是靠關係？還是她想她知難而退，使她遠離自己？

    想不通，秦納澄一點也不想通自己與她還可以怎樣。

    指尖不禁地往她臉上細撫，卻被木槿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木槿突然抓她的手放到她的腰上，然后她的腰也被摟緊，在胸口處她聽見木槿這么說：「你抱著我的話，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是不是？」

    「不是，你要回家休息?！顾龥]好氣的敲了她的頭顱，這傢伙何時學會這種爛招數啊。

    「噢，那好吧?！挂饬现械拇鸢?，木槿在她懷間暗自彎起嘴角，不一會，她真的抵不住睏意便睡著了。

    感覺到懷間的人的呼吸是規律起來，確定木槿已經睡著，秦納澄頓時清醒的明白，這傢伙是在耍一些小手段啊……

    不過，隔了這么久再次被她抱著，她心跳……

    變速了。

    煎蛋的香氣把秦納澄弄醒。

    她掙扎了一下，要用幾秒的時間去讓空白的腦袋運作，忽然猛然的清醒，雙眸睜開，她身上空無一人，身旁也是空空如也。

    木槿呢？

    趕緊起床走出去，見到木槿仍穿著自己昨夜給她的運動服，而且坐在她的女兒旁邊，和小羽在聊著童言童語。

    「木槿jiejie，你可不可以以后都住在這里啊，我好喜歡你哦！」小羽很會撒嬌的跪在坐椅上用雙手抱住木槿的肩膀。

    圓滾滾的大眼，還有孩子肥的圓臉，白里透紅的肌膚，所有混然天成的小美女氣質中帶著獨有的萌氣，再加上可愛的聲線，把木槿從里到外都軟成一團，不禁用力的抱住小羽往她臉上大啵一吻。

    「我也好喜歡小羽啊，但是～你mama不給我住在這里啦！」木槿裝個可憐的抿住嘴，對她眨了眨眼睛。

    「為甚么??！mama昨晚也給你住下來??！」小羽的長長睫毛隨著她焦急的情緒而扇得特別快，小嘴也跟著噘了起來。平常她只有跟容姨玩和聊天，小小年紀她明白容姨姨跟她玩久了會很累，而且有些事情容姨姨沒法跟她溝通。

    可是木槿jiejie就不同，她跟mama差不多，學識也很多，不會厭她麻煩的和她一起玩，一起聊學校的小男生都愛欺負她的事情。

    「昨晚是木槿jiejie生病了，家里沒有人照顧我，所以你mama才會讓我睡一晚，待會我就要回家囉?！鼓鹃纫姷饺菀谭畔滦∮鸬脑绮?，她把小羽抱回去坐位上「好哩，咱們小羽肚子餓了，快點吃早餐，要不然上學會遲到喲?！?/br>
    小羽很聽話的拿起叉子弄起了半顆蛋咬了一口，她還是不死心繼續說：「那木槿jiejie你繼續生病啊，我讓mama留你下來住……好不好?！?/br>
    「小羽，你自己也生過病，怎能叫木槿jiejie繼續生病呢?！骨丶{澄失笑的聽不下去，走出去摸摸她的頭。

    「秦小姐，要在這里吃早餐嗎？」容姨從廚房里走出來詢問，自她當上總裁之后，她比往常更早出門，今天是她難得晚了些起床。

    「嗯，我今天送小羽去學校，好不好？」納澄彎腰也啵女兒的臉頰一口，再捏捏它，哎喲，再丕多捏一下，小肥臉快要變尖了。

    時間不等人，轉眼小羽已經到腰了。

    「好??！好??！媽咪我愛你～」小羽又跪在椅子上回親了納澄，不過油油的小嘴每次都會很熱情的親到納澄的唇上。

    「嘖嘖嘖……我也想親親?！鼓鹃仍谝慌悦蛑∽斓牡?。

    「木槿，你在說甚么！」納澄緊張的紅了一臉。

    「甚么啊，我是說想小羽親我的嘴，你想去哪了！」木槿抽起嘴角的笑著，對小羽擠一擠眼睛。

    「沒問題！媽咪說，女孩子的嘴要給喜歡的人，木槿jiejie我很喜歡你，可以親你喲！對吧，媽咪？」圓滾滾的大眼滿是欣喜的閃亮瞅看著自己的母親。

    十分之無言又無法回嘴，秦納澄當下怪自己之前看著女兒漸漸長大，?；貋碚f有男孩子圍著她的時候，對她進行了一些“愛情”教育?！膏拧瓕??！?/br>
    木槿閉著笑的把小羽抱回來，她們倆個都嘟長了嘴巴緊緊地親了一吻。小羽笑得很開心的瞇起了眼睛，木槿則把她抱回椅子上，讓她快點吃早餐，在哄她吃早餐的時候，不時大膽的瞄向納澄那邊，看到她盯著她和小羽顯露一臉無言以對。

    小羽吃完早餐后便被容姨叫去了換校服，木槿主動幫忙洗碗，洗完便走去把衣服換回她自己的?！肝乙蚕胨托∮鹕蠈W，反正你也是開車，多我一個人坐也不多?！顾谇丶{澄皺著的瞪著她的行為之下回答她想知道的答案。

    「可以是可以，不過之后我要送你回家休息?！骨丶{澄把目光轉回到梳妝臺的鏡子里，繼續畫眉毛，涂口紅。

    木槿依在門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雖然她化妝后是顯得明艷動人，也較神采，可是木槿最喜歡的是她最自然的一面，那也是她最美的狀態。不知不覺看得入了神，回神的時也是秦納澄站在她面前?！缚磯蛄藳]？」她用指尖彈了她的額心，以示懲戒。

    「怎么會夠呢，美的東西一向都是眼睛的補品?！棺旖巧钌畹膹澠?，在納澄想說甚么之前，轉身走去小羽的房間對她宣布好消息。

    「小羽，你媽咪答應可以給木槿jiejie送你上學喲，啊，不如這樣，你媽咪今天很兇要jiejie放假一天，不如我來接你放學帶你去玩，好不好？」她抱著穿上了校服的小羽出來，來到玄關處協助她自己穿上小皮鞋。

    秦納澄雙手抱臂，盯住一大一小期待的目光。哼，這傢伙根本不是在問小羽，而是威迫她答應！

    「不可以吃麥當勞，不可以吃冰淇淋，小羽最近有幾聲咳嗽?！箾]她們一大一小的好氣，秦納澄提起公事包穿上高根鞋，拿上車鑰匙后便拎著身后的一大一小出門，家里留著容姨去收拾。

    車廂里木槿跟小羽學唱兒歌，在倒后鏡里反映出那溫馨和諧的畫面，讓秦納澄反而想得更多往后的事情。

    人大了，還有一個女兒，在愛情面前，要她拿出勇氣去接受真的更難了。

    心塞住，滿路的荊棘她才走過，眼前卻出現兩條路，一條平坦卻平淡，卻一整條路都沒有色彩，另一條路則七彩燦爛，可路上鋪滿了尖刺，隨便走進去的話，后果是難以預計的。

    幼稚園門外，小羽牽住mama和木槿的手高興得唱著歌，秦納澄見到小羽的班主任，便對她說：「你好，何老師，今天我的朋友會過來接小羽放學的?！?/br>
    「何老師嗎？你好，我叫諸葛木槿?！鼓鹃任⑿Φ纳锨芭c何老師握手。

    「諸葛小姐，你好。你們先把小羽帶去班房，出來的時候我給你一張接送卡?！购卫蠋煉吡艘谎勰鹃壬舷?，她身上發出的溫文氣質倒讓何老師很放心。

    「謝謝，麻煩何老師了?！鼓鹃惹扑恍?。

    把小羽送到班房后，木槿在門口從何老師手中收下接送卡，她小心的收在包包里面，和門口的其他守門老師說再見之后，她跟著秦納澄回到車里?！钙鋵嵅挥寐闊┧臀一厝?，你這樣一來一回會浪費你很多時間啊?！?/br>
    「總裁不用準時上班，你也不用打算到處亂逛?！拱詺獾脑陂_車前，秦納澄側頭挑一挑眉瞪住了木槿。

    秦納澄很確定若不送她回家，木槿又不知道跑去哪里吹風。

    「呵呵，是啊，總裁大人?！棺旖菬o言的抽起，白她一眼的不看她。

    她真是跟以前沒兩樣，太臉皮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