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海爾集團舉辦的慶祝酒會里，聚集三十多個被邀請的有名的企業高層及其帶來的助理、秘書或女伴，到處都會見到經濟報上的名人在互相寒暄，場內十分衣香鬢影。

    木槿雖已貴為海爾副經理，卻在此等環境當中，她總是覺得自己格格不入，融不進企業家的話題里面，而且她不算出名，即使龐一亭有告知她的名字已在行內傳遍，她還沒感覺到。拿著手中剛才讓服務生偷換成茶的酒杯，只要有人過來跟她打招呼，她多不愿意也要跟對方聊兩句，喝兩口酒，她心想如果用真酒的話，早己醉掉，可以讓龐一亭打包回家了。

    龐一亭不知道從那里竄出來，把木槿手中所剩無幾的酒杯拿手，換上已倒了大半杯的杯子。

    「啊，不行啦，我就要這杯?！鼓鹃认霌尰厮摹凹倬啤?，不過搶不到，龐一亭已把那杯子放到剛好經過的服務生的盤子上。

    「喝假的遲早被發現！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會很介意你造假，看看你十點鐘的方向?！过嬕煌そ裉煲搽y得穿上一條深紫色的縷空連身裙出席場合，她手中也拿著與木槿一樣的酒，待木槿對她示意已看到十點方向有甚么人后，她便道：「他是龍御集團的董事長，人稱老爺子，個性爽直豪邁，卻最討厭別人故弄玄虛，做事旁門左道，曾經有一次某集團總裁身旁的女伴因不會喝酒而偷把紅酒換成葡萄汁，老爺子很愛喝酒，一看就分出來，當場大罵那女生不知規矩，自此龍御集團再也沒跟那個集團合作，即使對方怎樣討好，出很高的利益，老爺子都堅持拒絕……」

    「可我真的不會喝，很容易醉的，最多我整晚避開老爺子啊?！鼓鹃榷⒅种械臐M是酒味的杯子，她難以想像把這杯喝下去后會不會馬上要一亭打包給她回家去。

    啤酒她最多也能喝三瓶，第四瓶就斷片，以前納澄……也是很嚴格規定她不能喝酒?；蛘邔{澄的奴性心重，待后她都是點到即止，不會學鐘祺告訴她那樣，要多喝醉幾次酒量便會加大。

    「我是你的助理，當然知道你不會喝，我也不會喝，我們手中這杯是混了烏龍茶，聞起來是有很濃的酒味，不過酒量不多，只有四分一杯?！顾鹃鹊谋忧昧艘幌?，繼而笑笑的當著她面前喝了一口。

    詫異的木槿有點不相信，把酒湊在鼻子前聞了一下，酒味是很濃，小心的喝一口，果然酒的味道很淡，那股酒味過后，全是烏龍茶的味道?！肝蚁刖茣绻辔覀冞@種人，一定會有人說把好酒都浪費了?！?/br>
    她已經當上海爾副經理一個月，這個酒會的事宜她也要參與其中，企劃部要把酒會的方案交上來給她先檢查，方案已經被她打回頭兩次，因為有很多細節的地方沒有提到，雖明知道時間很緊急，可她寧愿被企劃部的人背后咒罵她，她也不想就這樣交上去給納澄簽名，有甚么問題，納澄也只會找她去開罵。

    也因為這樣，她知道今天的紅酒和xo都是上等貨色，每一支都貴得要命，單是酒水的開支已經是一個海爾普通文員的四到五年的工資。

    海爾是上市公司，如果拿出幾百塊一瓶的紅酒，也當真會被其他人笑呢。

    「都是公司的錢，我相信咱們的副經理與秦總會把它們賺回來?！过嬕煌こ爸S的一笑，輕拍她的肩。

    「呵呵呵，到時候我被秦總折磨的話要日以繼夜地拼命，死前一定拉著你來陪我?！鼓鹃炔[一瞇眼瞪她，最后二人不禁笑了出來，繼續聊著無關工作的事情。

    踏正八點半，負責全場節目安排的人向后臺下令把會場的燈光調暗，一盞燈光射在臺上的主持人身上，四周聊天的窸窣聲忽然靜止下來，木槿與龐一亭也停止了打鬧，站在墻邊，靜看今天正式對外宣布海爾的大事。

    主持人講了一大堆開場白后便請出了海爾的董事長上臺致詞，致詞的內容大致是海爾在未來一年的發展動向，最后由董事長正式宣布海爾集團的行政總裁林壐書即將調去美國總公司，而他的位置，將秦納澄上任。

    消息的公布沒多少的驚喜，因為行內的人早就知道消息，只不過在行里不算出名的秦納澄倒讓不少人想看看她到底有甚么能耐上任這個職務，也有不少年輕才俊聞說新任總裁是美女，出現在此的目的就是一睹美人的風采。

    而公司還辦了一交接儀式，讓林壐書把一個水晶座交給到秦納澄手中，之后由秦納澄來致詞。

    燈光之下的她，風采萬千，她一身黑色的晚裝長裙配上一件鵝黃色的披肩式西裝，一雙四吋的高根鞋使她站在臺上，更突顯她完美比例的身材，而與木槿印象中不一樣的地方是她的胸部比以前更豐滿，或者是生過小孩的關係。

    禮裙使她露出的小許乳溝，也迫使木槿看得很不舒服，特別她聽見四周不少富二代在用下流的話跟旁邊另一個富二代聊著她。

    看定了眼的木槿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嚇了一跳的回頭，看到來者便白了她一眼說：「遲到囉，要罰喝三杯?！?/br>
    「紅星通告多，而剛好外面塞車了，多多原諒唄，反正不會有人知道我遲到啊?！乖手Z顏也是這一次酒會的重要邀請對象。

    同時在酒會上也有感謝fee在這半年的幫助，木槿升上副理后有一次無意間去到人事部，在查找資料之下，得知林壐書根本沒下過要聘請設計師的指令，由這一點她大概已經知道海爾是想收購fee，只是秦納澄一直還沒有時間處理，何況與fee的合約還有一年多。

    「我不是人？」木槿瞪她滿嘴笑意的臉。

    「你是我的好朋友，別這樣，我自罰一杯，這可以了吧，哼？」她拿起酒杯果真把整杯紅酒都灌進肚子里面。

    「是葡萄汁來的吧？」把鼻子湊過去聞了一下，聞到的是很濃的酒氣。她對她皺一皺眉，開始以大jiejie身份叮嚀：「別喝那么猛，我怕孫楓鈴今晚抬不了你回去呢！」

    「放心，公司也有規定我不能喝太多以免失禮于人前，怕被寫成新聞，所以我都很節制，偷偷告訴你，剛才的酒里我混了水，本來想混果汁，可怕太甜，會胖?！顾齻儺斨思疫€在臺上說話而在聊天感覺不好意思，彼此心領神會的在人群人偷偷地移到旁邊，邊吃邊聊。

    「我手中的也混了烏龍茶?！鼓鹃刃πΦ囊才e杯喝了一口。

    允諾顏輕笑的打向她的肩膀，二人旁若無人的在“打情罵肖”，而偏偏二人的顏值可謂甚高，也有不少富二代衝著要結識女星而跑過來想與允諾顏搭訕，亦有些斯文哥兒向木槿埋手拿取卡片。

    知道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無奈身為海爾副經理，她沒道理不把卡片交出去，即使上面的電話是公司發給她的。

    「哦？怎么林少與曹少都不跟我拿卡片？現在我才是海爾的總裁喲?！挂话验_玩笑的聲音如同君臨天下般從眾人的頭頂壓下來。圍著允諾顏與木槿的富二代被這把聲線震得背脊發涼，他們轉過身用些話呼嚕過去拿走了秦納澄送上的卡片后便急忙逃掉，留下了……

    也想逃的木槿。

    她太過了解納澄，現在她是很不滿意。

    「哎呀，我是不是該回避回避呢？新官上任三把火，會不會對前任女朋友也會這樣啊，不要殃及池魚喲，總裁大人。不過話說回來，總裁與副經理這對組合挺鬼畜的?！箍谡f要離開卻絲毫沒動彈過半步，允諾顏笑得開懷的分明告訴秦納澄她要留下來看好戲。

    木槿睜大眼睛，不可至相這位紅星小姐的這張嘴會說出這種話！她根本是想她快點被毀滅??！

    她的倒追大計正要開始，實在不想被秦納澄多討厭幾分。

    「至少沒有明星與助理這種組合低俗?！辜{澄絕不退讓三分，用她的方法去回嗆對方。

    嘖！

    允諾顏皺起眉瞪住她，她轉過去看向木槿，卻見木槿搖頭表示她甚么也沒說過出去，氣瘋的咬一咬牙，冷著一張臉道：「看你也是看不過眼我跟木槿親近，吃醋了吧？哼！還沒恭喜秦小姐榮登總裁寶座，恭喜了！本小姐趕通告很累，先回去！」她把手中的酒都灌光后把杯子氣憤的塞到木槿手里，從閃亮的手拿包中拿出手機讓孫楓鈴馬上來接她回去。

    人去留空，允諾顏留下給木槿與納澄的是一片的不知所措與沉寂。

    「鬼畜是甚么意思？」納澄彷彿沒發生甚么事情一樣，端起酒杯轉到木槿側面依著墻，她要松松腳根，硬穿四吋高根鞋這種事她發誓絕不有第二次。

    「痛？新鞋子？」細心的木槿注意到她在轉動腳腕。

    「根太高，穿得辛苦?！罐D完左邊，她轉動右邊。

    「你身材都夠高了，其實不必要穿那么高的高根鞋。還有，鬼畜的意思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回嗆諾顏，你的好勝心都沒變過?！鼓鹃鹊幕貞浻只氐搅藦那?。

    「那到底鬼畜意思是甚么？」扭轉了一下腳腕，小腿也感覺到有松開，沒了剛才快要腿斷的酸楚。

    「本義是指殘暴不仁和喪盡天良的意思，而衍生出來的意思就是……性虐待，凡指一些人如果有sm、戀物癖或其他別人視為變態的癖好等等，會把這種人或行為形容為鬼畜?？偛么笕?，那你要不要對號入座？」木槿在解說的時候，同時在想自己也有鬼畜的行為，因為她愛著納澄，愛到非她，其他人都進不了她的心。

    「那我說她和助理是低俗根本就是輸了！便宜了那個傲嬌鬼！」咬著唇不服氣，而且她特別氣那個傲嬌大明星說對了她的心情。

    對，她看到了木槿被不少男人包圍，后來允諾顏來了后，她們更是躲到暗角單獨聊天，而且還笑得很高興。

    或多或少，她都不高興。

    木槿笑了出來，忽然認真的站在她面前，往她的杯子上敲了一聲清脆的玻璃杯聲響，微笑道：「恭喜，你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總裁大人了?！?/br>
    秦納澄瞇眼盯著她臉上充滿著猜不透的表情，那抹笑意，那藏著話語的雙眸，神秘的氣質使她總是無法猜透木槿到底在想甚么。

    「謝謝，日后，你會很辛苦，撐不的話現在就辭職，別到時候喊停，會很丟臉的?！?/br>
    「這次不會了，我會撐到底，絕不——中途喊停?！鼓鹃葓远ǖ目粗?。

    感覺到她的回話不是那么的單純意思，秦納澄不想再多想下去，她也把杯子敲一敲木槿手中的。

    鏘的一聲。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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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上總裁，職務堆積如，再加上秦納澄在行內出名漂亮，她要把外界對她這種印象扭轉，所以幾乎每個邀請她出席的場合、應酬，她都會出席，導致她每天的日程更加密集。

    早上開始，秦納澄已開了四個會議，來到中午的時候，她的秘書敲門進來。秦納澄已經知道她進來要說甚么，頭也不抬的看著文件對她說：「隨便買些東西給我吃就好?！?/br>
    「哦，那好吧?！姑貢陉P門前回頭看一眼總裁，關上門后輕嘆一聲。

    女人當權在位，要比男人用十倍的體力與體力，不是秦總能力不夠，原因可能只是很可笑的要讓外界的人認同和證明，她登上這皇座，絕不是靠一丁點的美貌，而是超群的實力。

    唉，做女人，不容易；但要做權力頂峰的女人，路上更是滿路荊棘。

    門下一分鐘又被敲響，秦納澄以為又是她的秘書要囉唆問她吃甚么，眼都不抬起一眼便叫她進來。

    可進來的人卻把一盒東西放在她的桌面子，而且散發出很香的味道。

    「以前誰跟我說過，工作還工作，有吃飯的時間就不能浪費？海爾員工的午餐時間好像有一個半小時，即使你是總裁，有更多的工作，是不是也應該給自己半個鐘的時間去享用午餐？」木槿拉開前面的椅子坐下來。

    「顧銘遠知道嗎？我怕他買了回來我又吃不了?！辜{澄詫異得把手頭的工作都停了，對方是木槿，一個對她很有影響力的人。

    「當然跟他說了一聲，外面的人都去吃飯了，我看沒人陪你那么寂寞，打算犧牲自我，留下來跟你一起吃愛心便當。不如不要留在這里吃，去茶水間吧，在這半個小時里，手機也不要帶上，過來吧?！鼓鹃劝押凶幽闷?，她自己的也已經放在茶水間。

    木槿走到門口還未見身后的人有動靜，她回頭微微的笑著再催促：「放下你腦袋里想的所有事情，單純的跟我去吃頓飯，不要想著我到底最近怎么了?！顾裉翎叺某鍪滞蚬匆还?。

    太奇怪，納澄心里面有一百個為甚么。當中有九十九個為甚么是問……

    她是認真的要追她？

    好啊，反正，以前她都沒享受過被女生追的滋味呢，就看看她可以用甚么方法！

    茶水間里面香氣四溢，今天的手工便當讓秦納澄在當上總裁以來吃得最多的一次。她把全個便當的東西都掃光，滿足的喝著木槿泡的咖啡，躺在椅背上，此刻的放松她才意會到，自己最近迫得自己太緊了。

    「明天你想吃甚么？」木槿同時也喝著咖啡，她留意到似乎她煮的東西對納澄的口味。果然俗語說要留住一個人，先有留住她的胃。

    警覺的挑一挑眉，想了一想，不客氣的點菜「醬油雞腿，蒜泥西蘭花?！褂腥艘I殷勤，她沒道理不接受，正如她以海爾總裁的身份站在商場上，有很多人捧住“鮮花”獻給她，望的就是她接受而決定與其公司合作。

    不過，她從來都不是別人給多少，便會下決定的人。

    同樣，愛情也一樣。

    如今她不是不喜歡木槿，甚至她承認自己對木槿很在乎，但小羽的未來的發展，讓她無法弄清楚心里面的在乎與喜歡是不是能為作為愛，有人說愛可以衝破一切，她自問還沒做到那種境界。

    將來的輿論與世俗的歧視仍然存在很多聲音，她不希望小羽在未來會被別的小朋友用言語去傷害她，作為一個母親，她寧愿放棄愛，也想保護她唯一的女兒。

    「沒問題，那就……明天午飯時間，請總裁自己過來，我會在這里準備好等你?？偛玫男菹r間看來也不多，你先回去，我再泡一杯咖啡拿進去給你?！鼓鹃劝炎烂嫔系臇|西都收到水池里面清洗。

    背后一動拉椅子的聲音也沒有，木槿洗到一半轉過身，疑惑問：「你覺得不好意思？想洗碗？」她嘴角上揚了一下，因為她捕捉到納澄在打量她，留意她，注意她。

    「你要對我獻殷勤，我怎可能會不好意思，呵呵呵，那我回去囉?！辜{澄敬她一個冷瞪后便俐落的推開椅子起身離去。

    可惡！

    看著槿瘦削的背影，她有一剎那，很想擁抱它。

    海爾集團本來就是大公司，旗下很多業務，縱然在林壐書離開前已經把公司發展得有聲有色，可納澄的總裁之路上，還是集務纏身，特別是新上任的她，總是要應邀去喝酒談天，和不同行業的龍頭人物打好關係。

    納澄每天都要在醉酒中起床，別以為木槿就不用，即使納澄很為她著想，但身為被選上做海爾的副經理，她的名聲遠遠比納澄的名聲更廣被傳播，每個人都想看一看林壐書那隻小狐貍離開前到底招攬了甚么人才進去海爾。

    亦因為這樣，木槿也每天在滿身酒氣之間起床，她還不是正常時間起床，而是要更早起床準備做她與納澄的午餐。

    鬧鐘響了很久，木槿頭顱非常沉重的埋在記憶棉枕之中，今天的頭比起之前的還要痛和沉。

    她閉著眼吃力的用意志叫自己起來，坐在床邊，她輕敲了一下痛得發麻的太陽xue，卻似乎更加加劇了頭痛的癥狀，嘶啞的低吟著，再用力的拍打雙頰，自我感覺精神了一點，把屁股離開床上，加快腳步走去浴室梳理一番。

    應酬的生活完全沒有改變納澄與木槿提早上班的這項習慣，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她們兩個人都是好的領導層，能做到每晚喝完酒凌晨才回家也可以提早上班，這一點他們已經神服于她們。

    連一開始很不屑由兩個女人管治的男性職員也心里佩服起來，見到她們二人都會尊敬的打招呼。比起一個月前，秦納澄與木槿也感覺到整個海爾的氣氛已經回覆到林壐書的時候，每個人都會為公司出心出力，不再去傳無謂的流言。

    木槿回到公司把便當放到冰箱里面，接著已成習慣的把等會要開會的文件翻出來邊吃早餐邊檢查一次，聞到咖啡香味，她起來過去倒了一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目的是借助黑咖啡的濃烈去減緩還頭痛的癥狀。

    她明明昨天喝的量跟之前差不多，怎么今天特別不舒服？

    喝完咖啡后她收拾好東西，讓龐一亭幫忙把資料帶上，看看手錶，又一天要瘋狂的日程，即將由一大早的部門每月報告揭開……

    今天，時間好像特別磨人。

    木槿整場會議沒聽得進多少，全程緊皺著眉的揉著太陽xue，旁人看來，她就是對每份報告都深存不滿，可實情是，她盯住文件上的資料，資料上的文字在她眼中是浮游的，她完全集中不到精神。

    酒氣快點退去吧！木槿心里咒著一百萬次。

    「今天會議到這里，散會?！骨丶{澄站起來匆匆交代一聲便快步離開，她下面要趕去曹總會面。

    木槿松一口氣，她攤軟在皮質的大班椅中，有氣無力的等待所有人離開?！改阕蛱旌群芏?？」龐一亭替她收拾文件，瞧了一眼她臉上的氣息比以前蒼白，擔心她是否經過兩個月的地獄式工作后是不是身體撐不住了。

    「跟之前差不多，可是不知道怎么今天宿醉特別嚴重，我覺得頭很重，都快抬不了?！顾苡憛捵约哼@種狀態，那怕是一個小缺點，都怕會拖累秦納澄。痛恨的用力敲著太陽xue，她痛苦的呻吟。

    「宿醉？我看不像吧？」龐一亭純粹自然的往她臉上一探，她被那熱燙的手感嚇了一跳！「那不是宿醉，你是發燒了！我看溫度很高，你請假去看病吧！」這一回她把手心放到額上，那燙熱的手感證明著她說的話是事實。

    「不行，今天我要把海斯商城的發展方案做出來，明天要交給秦總的?！鼓鹃壤_她的手，撐起身子準備回去她的辦公桌。

    龐一亭擔心的跟在身后，看著她腳步飄浮，在木槿坐下之后，她跑去倒了一杯熱水加了兩塊檸檬回來放在她桌面上，卻看到她生不如死的痛苦，不禁碎唸：「你有必要對秦總做到這個份上嗎？今天早上這么辛苦，你多早起床準備她的便當？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很多人都說你很會拍馬屁才能上到這個位的，你就不能好好讓自己休息一下嗎？秦總要吃便當她自己可以叫秘書……」

    「看來你似乎還得在我身上多學習一件事……」木槿抬起頭，蒼白的臉滿是無奈的說：「我身上最大的優點就是多做事少說話，你如果要坐我這個位，跟在秦總身旁，學會少囉唆，知道嗎？」她拿起那杯檸檬熱水舉了一舉微笑再補上：「而你很會泡各式各樣的飲料這個優點，我就很喜歡囉?！?/br>
    「你別用這會電到人的笑容沖著我來，哼，你要工作啊，就做吧，我去看看藥箱有沒有藥給你吃，沒有的話我出去替你買?！过嬕煌ひб灰Т?，擔心又不能說出口，免得被她又說她囉唆。

    龐一亭在藥箱里沒找上退燒或感冒的藥，全是止痛的，看來辦公室女生較多的話，藥箱里都多半是止痛的，感冒的藥吃完都沒有人補上，唯有她出去買，畢竟這有點算私事，不方便讓其他人代勞，以免在她身上多一項狐假虎威的傳聞。

    交代給坐她最近的同事知道后，她便匆匆拿著包包趕去附近的藥店買感冒退燒藥。十五分鐘后，她有點氣喘的回來，倒了杯熱水走過去木槿旁道：「藥來了，快點吃，我今天會準時叮囑你吃藥，那樣藥效發揮會較好?！?/br>
    看到藥像看到神丹般，木槿迅即把兩顆白色的藥片放在嘴里，喝一大口水把它吞進去?！钢x了，頭痛得要炸開?！?/br>
    「還是……」想勸出口的話，被木槿一雙無辜的眼眸瞪得堵在喉嚨處，她輕嘆一聲「隨便你，午飯的時間去會客室沙發睡一睡吧?！箾]好氣的轉身回去她的座位，有一個拼命的上司，做下屬怎能懶散。

    秦納澄在辦公室的門處，透過一條隙看著木槿工作中的背景，而手中……拿著她剛才離開會議室后讓秘書叫人跑去買回來的酒醒藥

    她握緊掌心中的藥盒，心口發麻。

    她很在乎，在乎得……

    每個對木槿好的人，她都妒忌。

    為甚么站在她身旁的，不可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