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艾斯并沒像某些主人公一樣，笨得留下后患，他一隻隻將那些金屬生物敲了個稀巴爛，然后倒進大型資源回收桶去。

    根據小a計算，共有五十六隻。

    他們忙了一下午才處理完，因為還要回復小耳朵、清理環境，還要叫修損壞的門窗......

    酒吧營業時間要到了，但小a驚嚇過度，臨時跟老闆請假后，便早退了。

    二人是一起走的。

    遇到這種事，正常人都需要喘一大口氣，平復心情，又沒有人可以訴說，二個人只能聚在一起。

    艾斯開車去到了黃金海岸，這里可以吹海風，又有吃有喝，可以好好聊聊，但同時又不荒涼，堤防上，一堆店家與游客，他可還沒放心那些金屬生物。

    二人人手一包燒烤，二瓶可樂，再過幾天便是中秋，也算是應景了。

    他們就坐在堤防面向大海的那一邊，那處有上百個消波塊，平時都被拿來當海上椅子。

    消波塊大小剛好可以坐二個人，不擠又不寬，被戲稱是情侶椅而大紅。

    ?我沒想到是真的。?啃了好幾支rou串后，小a吐露真言。

    ?我猜到了。?

    艾斯揮揮手說：?沒事，那是你的工作，我的意思是，你總要說些話，ok，我懂。?

    ?你有想過那些東西怎么來的嗎？?

    ?無數次了，我的生活很規律，也沒去什么特別的地方，實在想不到為什么惹到這玩意。唯一比較奇怪的，就是那眼睛。?

    小a認真回想，雖然她只是聊聊，但記憶還不錯，想起了那是艾斯送貨給一個老婦人，那盒子上刻了一個眼睛，而那眼睛還會盯著他。

    說實話，這種故事她不是沒聽過，上回就有一個人說他被外星人綁架了，還上太空繞了一圈。

    出于職業病，小a本想像平常那樣，安慰一下客人，然后說個似是而非的答案，讓他們安心喝一杯酒，最好點個貴的，然后走人。

    但好歹也共過患難，小a這次決定說真話。

    于是她把那些有幻想癥的人的事說了。

    ?......所以，雖然那些機器蟲子很不尋常，但可能是哪些喪心病狂的科學家發明出來的，然后被一些富二代買下來，你可能在某個送貨過程中，不小心得罪了人家，所以人家來作弄你了。?

    小a越說越覺得合理，機器蟲子雖然前衛，但也不到作不出來的程度，現在都有無人機可以追蹤拍照了，再高級一點的算什么，只是這些東西價錢高，一般人接觸不到而己。

    艾斯沉默不語，說實話，小a說的合乎常理多了，但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事情并沒有這樣簡單，這純粹是一種直覺，而這直覺非常強烈。

    見艾斯并不同意的樣子，小a也不打算多說什么，人的偏執不是說得動的。

    隨后他們又待了一杯茶的時間，因為二人想法不同，話不投機下，越說越沒話，找了個藉口，艾斯便送小a回去店里了，她的車在那。

    臨走前，小a真心說：?如果又發生了什么，我會盡力幫忙的，你有我的電話。?

    艾斯愣了愣，她取笑說：?反正你也找不到其它相信的人了吧？?

    艾斯也開著玩笑說：?如果有機會，我帶你上太空繞一圈。?

    二人相視而笑。

    □□□□

    回到家，見到老婆不像昨天那般提早回來，心中猶如放下大石，同時又難受得很。

    他很想跟老婆訴說今天的事，但他知道，老婆只會用她那一貫的嘲諷來表示，自己的幻想癥越來越嚴重了。

    他也想過拿那些金屬生物回來，但就像小a說的，那畢竟是高科技產品，我們沒見過，不代表那很奇怪。

    晚上，他沒見到老婆便睡了。

    這么早睡是有原因的。

    一直以來，他總是作著奇怪的夢，昨晚那夢甚至教他如何擊敗那些金屬生物，他覺得，進入夢境似乎就能給他一些幫助。

    他現在確實需要幫助。

    可能最近受到刺激太大，甫一進入睡眠，夢境立刻帶領他來到一處地方。

    場景是在一處荒野，可以看到有大片的草原，草并不長，短短的，野生的雜草，在陽光的照拂下閃著金黃的光芒。

    再往前，則是一片黃沙礫土，非常廣大，間中有許多小山一般的巖石，有些連成一片，如同山脈，貧瘠又荒涼，這里找不到一株小草。

    再往前，似乎......

    很熟悉！

    艾斯驀然醒來，最后他仍沒有看清那地方，卻有一股很強烈的感覺。

    必須去那里！

    □□□□

    腦中雖然想著要去那里，但實在不知道從何找起。

    這種地形，埃及有，中國有，天??！太多地方有了，難道要一個個找過去？

    前面那草原好像還可以找一下......艾斯記得那片低洼草原好像有什么建筑物，但不太記得了。

    他翻開筆電，開始查著。

    門口忽然傳來聲音。

    艾斯一怔，看了看時間，原來現在才十點左右，自己原來睡沒幾個小時。

    ?你這么早就睡了？?

    艾斯老婆走進房間，開始脫衣服，看樣子才剛下班。

    ?你今天這么晚？?

    ?嗯，加了點班，同事又小聚一下。?

    已經赤裸的老婆拔掉耳環，靠了過來，好奇的看了看筆電的畫面。

    ?很像我們蜜月旅行那里，還以為你在看以前的照片。?

    蜜月旅月??？

    艾斯激動起來，連忙問那是哪里？

    ?澎湖??！你白癡??！你自己沒去嗎？神經！?丟下艾斯，她屁股一扭一扭的去浴室了。

    艾斯怔了怔，嘴里念念有詞著澎湖，卻想不起來那里哪有這場景？

    實在想不起來，他只好又去問老婆。

    老婆在浴室里大吼，?離島！那時不是出現一個新的大離島！?

    艾斯恍然大悟，拉過滑鼠，快速的點了點，屏幕秀出一幕幕場景。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他們是計畫十天的蜜月旅行，五天國內，五內國外。

    而外島澎湖就在第四天，那時新聞有報，澎湖本島東南方約莫500海浬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島。

    那時沸沸揚揚的，有人說出現一個大島，其水平面會受到影響，但卻沒什么發現；又有人說，其實那島本來就在，只是因為海底火山噴發，使其加大了面積；也有人說是前陣子地震頻繁，板塊推擠而成的。

    反正眾說紛紛，事后當然也有很多專家學者去作研究，不過一般民眾在意的是上島去觀光，時間一久，加上島上確實風景奇特，也沒人去管原因了。

    那島上就像艾斯夢里一樣，居然有著大片奇幻場景般的原野，那些草是在發現時就存在的，所以就有人說，這島起碼浮起來、存在幾個月了。

    艾斯他們是在那新聞一年過后才去的，熱度已經減少很多，但他們仍舊要排隊才搭得船。

    現在看了看照片，艾斯想起那建筑物是什么了。

    其實就是為了遮陽蓋的一長排棚子，就是鐵皮屋那種材質，上頭也沒真的擋，而是用一條條彩帶似的繩子，密集地懸在上頭，還記得遮陽效果還真的不錯。

    既然找到了，就該準備去了，艾斯立馬跟公司請了明天一天假，在訂機票時，他猶豫了半天，最終訂了二張。

    說實話，他仍是很愛他老婆，希望她能跟他一起去。

    等到老婆從浴室出來后，艾斯先是若無其事間話家常，接著試著詢問老婆有沒有意愿再去旅行，比如說以前去的澎湖。

    意外又不意外的，老婆扳起了臉孔，說道有這時間去玩，不如好好努力想想工作，比如換個有前途的工作。

    因為這問題，二人吵過太多次了，艾斯吵到心也累了。

    明天是一定要去的，于是他問：?對你而言，錢是不是最重要的？?

    ?沒錢能去旅行嗎？?她反諷哼聲道。

    ?現在也不是沒錢，只是賺得少了，難道我們不能像以前那樣開心嗎？蜜月旅行時，我們去的只是泰國，五天時間，我們不過花了五萬，也是很開心不是？?

    ?人往高處走，當你吃過高級牛rou，難道又愿意回去吃那硬生生的rou嗎？你有點志氣好嗎？這公寓你要我住多久？我的透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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