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2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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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像是林黛玉一般,軟著腰側著靠了上去。 “右腳怎么了?”王佳明眼尖地問。 姜冉看了眼他的臉色,還算平靜,不至于罵人或者真的讓她寫檢討,于是腆著張臉沖他尷尬地笑了笑:“沒事,今天出門沒穿護具,火辣辣的應該是擦傷了?!?/br> 說到后面,聲音逐漸含糊。 她今天以為就表演性地滑了一趟,穿什么護具啊麻煩死了。 誰知道被艾諾薇拉忽悠的多滑了那么多趟,而且最后一下還被激起了戰斗欲,那么上頭的! 害死人了! 王佳明抬了抬眼皮子,姜冉就想到了什么,立刻說:“你別告訴聶辛啊?!?/br> 她停頓了下,“他要跟我男朋友告狀的?!?/br> 聶辛在后來逐漸知道了姜冉無法無天那也還是有條狗能軟硬兼施,給她管的服服帖帖。 當時麻溜就加了北皎的微信。 那今天這出必然是在他告狀范疇內的,為了比賽搞危險動作已經很糟糕了,被那條狗知道她甚至沒穿護具那可就熱鬧了,上次沒穿護具被他抓包他就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好在當時他精蟲上腦沒跟她計較…… 這次人都不在跟前,哪里可能跑得掉一頓叨逼叨。 姜冉才不耐煩聽他狗叫。 王佳明冷笑一聲,不置可否,伸手一抓抓著她的手肘,把她連拖帶扶的弄回了半山腰觀賽臺。 聶辛伸著頭往下看,邊看邊喊:“祖宗??!你腿一瘸一拐的怎么了,扭了???” 姜冉抬頭喊回去:“沒事啊,沒扭著!好著呢!就滾出去時候搓到了,應該是擦傷!” 聶辛:“你沒帶護具啊,北皎知道你天天訓練偷摸不穿護具嗎?” 所以我為什么強調我“好著呢”! 這人怎么聽不懂暗示! “……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姜冉沒好氣地回答。 喊著喊著,突然前方有人擋著了她的去路,抬頭一看是艾諾薇拉,她小臉通紅地望著她,咬著下唇,看上去委屈又嬌羞還帶著一股子不甘心。 姜冉心里憋著氣,還不懂她有什么好不甘心的,臉上卻不顯,大方地沖她笑了笑,【你贏啦!】 北歐英語普及率挺好的,架不住有些人就是不想學,然而這么簡單的英語再不學無術的冰島人都該聽得懂,艾諾薇拉也是。 她抿了抿唇,臉上一點兒沒露出喜悅,一把拽過會說英語的隊友沖她嘀咕了幾句,那隊友問姜冉,【她說,這是不公平的比賽,你的賽道上有冰這事,你怎么不早說?】 艾諾薇拉也是下來找姜冉的時候,路過了插著藍色旗門的賽道才發現這件事的。 姜冉擺擺手:【冰殼早就有了?!?/br> 她云淡風輕一句,給小姑娘說的臉色一陣泛白—— 她意思就是,第三把上半段就是她的全速,如果不是前面兩把求穩壓的深,所謂的“只差分毫”這種情況搞不好都不會出現。 在外國小姑娘難以言喻的表情中,姜冉單腳蹦著和她擦肩而過。 …… 最后聶辛給她整了張輪椅,坐上去的時候,姜冉覺得這輩子都沒這么丟臉過。 她就恨今天出門沒戴個防風護臉,把口罩掏出來戴上了……雖然捂得很嚴實,還一路盡量低著頭,但是走在路上該被人認出來的,還是被認出來了。 就像是為了報昨天的哄騙之仇,單崇不知道打從哪冒出來,奇怪地上下看著坐在輪椅上被眾星捧月似的往回推的女人:“怎么了這是?” 單板滑雪教練組都認識單崇——獨苗苗,香餑餑,王佳明嗤笑了聲:“哎喲,認識呀?這位jiejie護具也不穿,跟別人搞友誼賽,激進奔放,搞到命都不要了?!?/br> 按照雪圈的地位和資歷來說,單崇雖然年紀大點兒但是跟姜冉算是同輩,眼下被同輩目睹慘狀還被揭穿老底,一股子羞恥的感覺再次涌上來,姜冉目光閃爍,抬起手壓了壓口罩,“哎呀”了聲。 在她逃避的氣氛中,王佳明說:“錯誤示范,別跟她學?!?/br> 單崇是摔過的,且摔得比姜冉狠多了,看她坐在那除了臉紅,壓根不像是有別的屁事,就知道她不嚴重,嗤笑一聲:“我惜命?!?/br> 聶辛說:“你看看人家多懂事!活著才有輸出,聽過沒!” 要不是看在昨天的冰墩墩的份兒上,姜冉現在就能跳起來跟單崇吵一架的,而后者還要火上澆油:“我聽老煙說你男朋友盯你盯得挺嚴的,你訓練不穿護具他不說你???” 尾音拖長,多少沾點看熱鬧的意思。 姜冉:“……” 單崇:“我在崇禮見過他,看著挺兇的,因為學員零基礎又不愿意戴護具當場甩臉……你還敢在這陽奉陰違,膽還挺大?!?/br> 現場沒有狗,江湖卻始終飄蕩著惡犬的傳說。 單崇走了,姜冉被他三言兩語奚落得抬不起頭來,轉過頭瞅身后的教練天團,沒人出聲反對,每個人好像都覺得他說得很對。 “別看他們了,現在都想把你供起來,塞進哆啦a夢的時光機抽屜,要么回三天前比賽場,要么去四年后的米蘭?!甭櫺涟胝姘爰俚拈_玩笑,“現在你的身心都屬于國家,這位jiejie,作為希望的星火人民等您燎原,希望您多多保重?!?/br> 這玩笑開的姜冉抑郁的心稍微舒坦一些,她輕笑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就聽見身后王佳明說:“不服輸是好事,但是過于上頭就是偏執?!?/br> 姜冉收了笑,蔫著臉垂下頭。 王佳明走到了她身邊,平坦無起伏的聲音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可能一直在贏?!?/br> 姜冉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她在芬蘭也不是就拿了第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好像就是很容易上頭,腦子一熱,踩上雪板就理智喪失。 她回了酒店還是沒什么精神。 脫掉雪服看了眼膝蓋,左腿沒事,但是右腿膝蓋那叫個慘不忍睹—— 她甩出去的時候是右腳先著地挫著地滑出去的,常年訓練總有摔跤的時候,她摔也摔出經驗了,下意識就屈膝減輕沖撞人如同球一樣往外滾…… 腿是沒事兒,就是右邊膝蓋在地上挫那一下挫得狠了。 眼下破了皮,皮下還有一片血點似的內出血,破皮的地方冒出來的細密血點將她的速干衣都染紅了。 姜冉一陣倒吸氣將本來就很貼身的速干衣往下脫,把沾血的衣服扔進送洗框。 右腳不能使勁兒,落地了就疼,她勾著腿滿屋子蹦,掛上了自己的雪服,從里面掏出五個鑰匙扣—— 不想起這茬還好,為了這幾個鑰匙扣她鞠躬盡瘁。 都負傷了。 姜冉抿了抿唇,周圍一沒有其他不那么熟的人她矯情勁兒就上來了,輸了比賽,在那么多人面前摔飛出去,最后被人用輪椅一路推回來。 今天黃歷上一定寫了不宜出門吧? 否則怎么可能這么倒霉。 回床上,給膝蓋拍了張照片,傷口還在滋滋往外冒新鮮的血珠子,就這么血rou模糊的給北皎發了過去。 發完照片,她又有點后悔。 正想這條狗會不會給她扣問號啊,那她可能會更生氣,突然微信語音電話就響了,她嚇了一跳。 接了視頻,視頻那邊北皎好像是在車上,周圍有點暗,她也看不清。 電話接通了,北皎也沒跟他廢話,漆黑的眸子盯著屏幕這邊,悠悠地問:“膝蓋怎么了?” 語氣越平靜,事兒越大發。 他這聲音一響起,姜冉就覺得后腦勺某根筋跳著疼,她心想她可能是瘋了,要么怎么會想不開自討落網—— 雖然她本質上只是傷口太疼了又輸了比賽想要撒個嬌。 ……早知道找邱年了。 她在心里嘀咕。 對面聽她半天不吱聲,神色變了又變,“后悔”與“遲疑”相互交替出現十分精彩,也沒揭穿她。 就坐在那看著屏幕,臉上甚至沒有過多的情緒,耐著性子等著她開口。 等了半天,終于聽見她哼了聲:“早上出去遛彎,地上滑沒看著,摔了一跤,就摔成這樣了,好疼?!?/br> 她聲音又緩又軟。 她什么時候用過這種聲音跟北皎說話啊—— 要么心虛。 要么在床上被他弄得狠了想讓他滾開。 一般目的明確。 “走路上,平地摔?!北别ㄕf。 姜冉點頭:“對,對?!?/br> 北皎沉默了下,正當姜冉以為自己蒙混過關,又聽見他慢吞吞提醒:“下次撒謊,先把速干衣脫了?!?/br> 姜冉抬起頭,床的正對面是梳妝臺,梳妝臺上有一面鏡子,她看見鏡子里的人身上白色的速干衣穿的整整齊齊,正一臉懵逼的與鏡子外對自己四目相對。 “姜冉,天天為了護具的事跟我發脾氣,輪到自己就可以不穿?”手機里,男朋友聲音緩慢,“搞雙標,是吧?” 今天仿佛全世界都在提醒姜冉,你男朋友很兇的。 現在看來,確實很兇。 姜冉拿起手機,冷靜地掛斷了視頻。 然后給他扣字—— 【是誰的冉冉鴨:信號不好,晚點再說哈!想你!=3=】 第126章 作死第一名 等了五六分鐘,微信那邊沒有反應,要么就是北皎的信號也不好了,要么就是他生氣了。 姜冉偏向于前者,不是她莫名其妙的自信,而是她記得有一次曾經跟北皎復盤起邱年和李星楠吵架總是山崩地裂,她對此的評價是:挺好的。 好什么呢? 因為她討厭冷暴力。 人長了一張嘴就是用來說話的,哪怕嘴縫上了還有一雙手可以寫字或者發信息,如果因為一點矛盾就彼此不理會了還要冠以“讓我們冷靜一下”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逼迫兩人之間的一人就此低頭,那這不像是談戀愛,更像是在搞馬拉松競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