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獸醫那些事兒 第205節
尤其是之前開過張朝陽玩笑的那一頭,催著身邊的幼象趕緊過去排隊。 “你不是要和你的小伙伴一起玩耍么,它在那兒,和人類待在一起。人類如果不拿獵.槍傷害我們,那就弱的跟小雞崽兒一樣,你和你的小伙伴一起和人類玩耍去吧?!?/br> 張朝陽手里的實驗工具不多,一頭幼象抽完血,又做了常規檢查,剩下的只夠勉強再應付一頭。 幾頭母象吵架一通,最后把機會讓給另一頭幼象,也就是之前那頭幼象的玩伴。兩頭幼象走在一起,開始小聲交流起來。 “這個人類的針筒一點都不害怕,就是只大蚊子!” “真的嗎?那我也要抽血,一會兒我和你一起,跟人類玩兒可以嗎?” “你mama同意了?” “嗯,它說人類很弱,我不用害怕,如果對方使壞,我就用長長的鼻子卷住他?!?/br> “哈哈,我mama也是這么說的?!?/br> 張朝陽在一旁聽著,表情相當的無語,這算哪門子的竊竊私語,說話聲太大了好嘛! 為了給另一頭幼象完成全套檢查,張朝陽回頭去找楚青幫忙,“大師伯,借點試管和檢查器皿?!?/br> “嗯?你抽了多少樣本,不夠用?” 張朝陽一臉為難,“不是!就……又過來一頭幼象,它好像也想抽,賴在我身邊不走?!?/br> 說完一頓,又提前預告情況,“邊上的母象似乎也有興趣,可能是沒見過抽血?都想試一試的樣子?!?/br> 楚青第一次碰到主動要抽血的動物,頓時來興致了,提著實驗盒快步跟上。 “哪兒呢,這么想抽血,我親自來!” 第217章 楚青第一次碰到這么熱情的非洲象, 一頭頭挨個兒排隊,站的井然有序,就為了給人類抽血。 “象群喜歡群體性活動, 但是集體排隊抽血這種事兒, 我還真是第一次碰到?!?/br> 楚青帶來的試管較多, 象群里的六頭幼象基本搞定了。至于剩下的十幾頭母象,他決定留到明天再說。 “回去吧,這些樣本今晚盡快出數據, 朝陽, 晚上我和你加個班, 咱們把血液方面的研究搞定?!?/br> 楚青對非洲象的基本研究早就做過,但是重來一次, 仍舊有些興奮。如果這些非洲象真的這么溫順,那他倒是可以帶著張朝陽再深入研究下去。 課題論文的格局小了,這個研究做得好, 可以寫一篇學術論文,他再稍作指導,拿去發表試試! 張朝陽不知道楚青給他開啟了hard模式, 提著一盒子的試管樣本,整個人開心極了, 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大師伯, 晚上我先做基本工作, 如果有難處, 我再找你幫忙?!?/br> 楚青就喜歡主動好學的, 點頭答應了, “那行, 晚上你受累些, 明早晚點出發就是?!?/br> 這一晚的值夜情況發生變化,楚青主動站出來,替張朝陽值班,和胡勒以及謝君搭檔。 方澄作為徒弟第一個反對,“師父,我替你?!?/br> “胡鬧!你下半夜要值守,一晚上不睡覺吃不消?!?/br> “可是……” “你是不是嫌我年紀大?我身體好著呢,這事就這么定了!” 方澄默了下,沒有再堅持,反而拉住了要開口勸說的胡勒。 胡勒著急,臉上都是擔心,“大師伯逞什么能啊,他這都五十七了,熬夜傷身。我就不一樣了,我以前經常熬夜打游戲,一晚上不睡小意思~” “你還很得意?”楚青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后面,雖感動師侄貼心,但是這話一聽就想給一顆爆栗子。 “還打游戲通宵,我讓你打!趕緊給我烤魚去,手藝這么爛,還不趕緊練!” “大師伯,我這是為你好?!?/br> 楚青二話不說,抓住胡勒的手臂,馬步一扎,往前就是一個過肩摔。胡勒被輕松撂倒,摔在地上的他腦子都是懵的。 我在哪兒?我怎么了?發什么什么事? 謝君瞧著地上的小可憐,走過去安慰,“小勒弟弟啊,容我提醒你一句,咱們這個團隊里,身手最好的是魏晉,其次就是楚教授,真要按武力值算,你可能是這個?!?/br> 謝君掐著小拇指比劃,把人拉起來,拍著對方的肩膀,“你這身體虛的喲,連小澄都干不過?!?/br> 胡勒不信,“我好歹也每天健身的好么,我最近都有在跑步,還做力量訓練?!?/br> “那不一樣,不說我和魏晉,就小澄吧,人家是真刀真槍血腥里搏出來的,這些年跟著楚教授,你以為吃得苦就是食物爛?真正苦的哪是這個!” 謝君不由想起半年前的事情,當時他們正穿越叢林,被狼群包圍,雖然數量不多,但是依舊很麻煩。 他解決完自己這邊,正準備去幫方澄,結果一轉頭,好家伙!直接一槍爆一頭,那把隨身匕首正插在其中一頭狼的腦門上。 不愧是干獸醫的,后來楚教授檢查時直夸獎,“不錯,腦神經死亡,一刀缺氧窒息,沒造成太大的痛苦?!?/br> 謝君那時候就知道,這人狠著呢,少惹為妙! 胡勒卻不懂,嚷嚷著要和方澄比劃比劃,“我比大師伯弱就算了,我還能比方澄姐弱?這怎么可能呢,師姐這小胳膊小腿的?!?/br> “我勸你不要,世界這么美好,哥教你近身搏斗術?!?/br> 胡勒被拉走了,趁著值夜沒開始前,謝君準備教兩招。 張朝陽在帳篷里專心做實驗,他一門心思都在這里,外面吵的挺大聲,他卻一個字沒聽進去。 一直忙活到凌晨兩點,上下夜交替換班,他才把所有試管處理完。 “做完了?”楚青臨睡前過來看,驚訝年輕人的速度。 張朝陽揉著眼睛點頭,“嗯,等早上出檢查結果,我一會兒在旁邊睡,守著這些?!?/br> “行,那早點睡?!?/br> 張朝陽把剩下的器皿收拾好,臨睡前準備去一趟廁所,依舊是老地方,依舊是差不多的時間,他再一次對上那雙深綠色的眸子。 這一次,沒有細尾獴的驚乍提醒,張朝陽自己被襲擊了。 速度之快風馳電掣,他只來得及側過身堪堪避過,但是手臂依舊被劃傷了。 疼痛感快速襲來,張朝陽低頭一看,自己右手臂上三道抓痕,正在冒著血珠子。而對面,一聲尖利的叫聲響起。 “晦氣!又是你這個人類!”聲音調子不高,含糊低沉,有點像是變聲期的少年。 張朝陽這才看清楚,襲擊他的,以及昨晚上出現的,究竟是個什么生物體。 那是一只貓,站在離他兩米遠的地上,兩條后腿蓄力,身體拱起,前腿往前抓地,似乎等著向他發起第二次攻擊。 不是藪貓,而是只很像貍花的小貓,可仔細看,又能很快區分清楚,這不是貍花貓,應該是非洲南部特有的黑足貓。 黑足貓,野生貓科動物中個頭最小的種類之一,白天睡覺,夜晚活動。它們的毛色以棕色或茶色為主,身上有特色黑斑,且腳底有黑色標記,腳踝和尾巴上有黑環。[1] 張朝陽又看了眼這只貓的四肢和尾巴,確認它是黑足貓無疑。 只是奇怪了,黑足貓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區,它應該生活在非洲更南部才是,這什么情況? 黑足貓早已不耐煩,這一塊明明是它的地盤,這群人類突然出現,甚至占據了它的儲存獵物點,這讓它很惱火。 “你們人類,趕緊滾!這一片都是我的領地?!焙谧阖垱_著張朝陽呲牙咧嘴,露出自己尖利的牙齒。 黑足貓是獨居動物,一歲左右的雌性黑足貓就會占有10平方公里的領地,雄貓更多,占約22平方公里。成年雄貓的領地與數只雌貓的領地重疊。[2] 張朝陽一聽這地方是對方的領地,再看他們搭建帳篷和做簡易木屋的方位,頓時沉默了。 動物不傻,知道選擇最好的地理位置棲息生活,人更聰明,有更多的常識判斷一塊地方中哪里是最有利于生活的。 所以,他們選擇的地盤,和這只黑足貓,撞了?準確的說,是他們強行闖進了人家的窩? 這就很尷尬了! “抱歉啊,我們不知道這是你的地盤,我們前天白天搭的“房子”,你那時候應該在洞里休息?咱們也沒打過照面不是!” 黑足貓嗤笑一聲,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地方,“撒謊!你們是搶地盤,還妄想做標記,覆蓋我的氣味?!?/br> 張朝陽順著黑足貓視線看過去,那是他們搭建的臨時廁所,一伙人基本上都在這里解決,嗯……味道有點重。 “這是我們人類的廁所,就解決下生理需求,和你們動物做標記,不一樣!” 張朝陽詞窮,這種有味道的話題,真心不好解釋。他只能盡量的用簡易的詞匯來表達,人類和動物在如廁方面是有絕對不同的需求。 黑足貓依舊不爽,它討厭人類,在面對其他rou食性動物傷害時,它們還要時刻提防人類的絞殺。它們會因為長相和品種被人類無緣無故帶走,從而消失在草原上,甚至會成為毒殺獰貓的犧牲品。 有些人認為黑足貓是不祥的象征,對它們的出現充滿厭惡,不斷的逮捕它們,它們在這片大陸上的活動范圍越來越窄…… 黑足貓仇視著眼前的人類,即便意外于對方能和自己說話,依舊充滿戒心。 “別過來,明天即刻搬走,否則我一定每個夜晚都來偷襲你們!” “唉不是——” 張朝陽話沒說完,黑足貓已經消失在黑暗中,他在原地站了會兒,無奈轉身回帳篷。 手臂上的傷口自己做了簡易處理,此時張朝陽十分慶幸,楚青有先見之明,在進入草原前,每個人都被要求打了狂犬疫苗。 眼下被黑足貓抓傷,只要小心處理傷口,其他的倒是不用太擔心了。 第二天上午,檢查結果出來了,楚青查看電子數據,眉頭一直皺著。 “情況不太好啊,有細菌感染的情況?!?/br> 張朝陽事先已經看過,確實血液樣本并不達標,但是具體是什么情況,他的判斷并不如楚青。 “細菌感染,是血液里的還是腸胃里的?”張朝陽盯著兩排異常的波動紋路,臉色也跟著沉重起來,“如果是血液細菌感染,以我們目前的條件,可能沒法治愈?!?/br> “今天再做個附加樣本檢查,另外其他母象也一并抽個血驗下,既然查出毛病了,和它們也算緣分,能治救治?!?/br> 楚青和張朝陽帶夠了試管和檢查器皿,再一次回到昨天的那個地方。 今天的情況就熱鬧多了,一群母象排著隊在那里等著,昨天幼象抽了血一點事情都沒有,它們更加認定這群人類的無害。 聽說人類擁有高科技,免費做個全身檢查,不做白不做! 帶頭的母象很聰明,它怕象群擁擠會嚇壞人類,也怕無意中踩到他們,所以嚴格控制著它們的前進腳步。 “慢慢來,一頭一頭排隊,相隔距離遠一點,謹防踩踏?!?/br> 母象們覺得麻煩,它們那么大只,怎么可能會踩到對方呢? 邊上一頭母象笑嘻嘻,“那是說的人類,你看,他們那么小一只,比幼象還小那么多,我真懷疑他們人類每天都在餓肚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