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文對照組 第54節
蕭朔坐在一旁,又給添了一杯溫水,云皎聲音啞了,說完肯定會喝水。 那人聽明白道謝走開,云皎要倒水喝,卻見杯子里已經有人貼心地倒滿溫水,云皎心中微暖,心口似被細密柔軟的羽毛撓過,癢癢的。 作者有話說: 蕭朔:我什么時候才能有老婆? 林壑清:把后院種滿鮮花。 作者更新時間在凌晨12點-3點,寫完就發,時間不太穩定,所以不用等作者更新,白天看就好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啾咪~ 第45章 有第一個人找云皎詢問, 就有第二個人找她,云皎不厭其煩為他們解答,待送走全部鎮民,午時已過。 張嬸早已準備好飯食, 催促他們快用飯, 飯已經煮好有一陣, 再不吃就涼了。 用過午飯,眾人分頭忙各自的事。 許留年要去見鎮里幾個布坊老板,商量買布之事,他問蕭朔,可否與他同去。 蕭朔同意了, 起身和他一同離去。 柳彥禎要回寧安坊藥鋪, 任辛自然跟著他。后頭還有得忙,柳彥禎的手記她還沒看完, 云皎也跟去他藥鋪,云皎去了,楚笙說什么也得跟著,一行四人離開縣衙,回寧安坊。 今日云皎算是名聲大噪, 只要上午去了縣衙的人,都記住了她,有人未去縣衙, 沒見過她,見有人同她熱切的打招呼, 低聲詢問與她打招呼的人。 各式目光落在她身上, 充滿了探究和好奇, 猛地被如此關注, 云皎有些不適,但那些視線沒有惡意,且更多的是善意,云皎壓下心底微妙的不適,坦然面對眾人的視線。 楚笙淡淡的目光掃過那些打量的人,那些人怔了瞬,頗為慌亂的移開眼。 那分明就是一個不愛笑,愛冷臉的小姑娘,他們也不明白,為何被她看著有種無所遁形之感,為何要怕她。 回到寧安坊,柳彥禎徑直上了閣樓,任辛和云皎楚笙三人留在下面鋪子內,昨日縫制完的小布袋還有些未裝填藥物,她們便將其裝好藥,規整妥當放入木箱之中。 一連忙活了兩日,藥鋪也熱鬧了兩日,倏地靜下來閑下來,任辛還有些不習慣,東走走西走走,總覺得有事沒做。 云皎將柳彥禎未看完的手記又拿了出來,這次她主要看的是柳彥禎所記錄的病癥,以及用藥情況。 楚笙坐到她身旁,同她一起看書,云皎知道楚笙不識古字,便小聲讀出來,讓楚笙也能聽懂看懂。 字和音對上,楚笙牢牢將其記在心里。 任辛頻頻側目,充滿了驚訝好奇疑惑等各種無法言喻的眼定格在兩人身上,心中震撼得無以復加。 他是萬萬沒想到,楚笙竟然不識字! 楚笙察覺他的注視,掀起眼皮子淡淡看了他一眼,楚笙這般看人時,下三白異常明顯,莫名的攝人。 任辛膽顫了一下,連忙別開眼。 楚笙垂眸,與云皎一起看了幾頁手記,記住了那幾頁上大半的字。 柳彥禎從閣樓下來,“云皎,隨我出去一趟?!?/br> “好,”云皎放下手記,問,“柳大夫,我們去哪?” “四周走一走,查看瘴氣蔓延至何處?!绷鴱┑澋?,打開箱子拿了兩個面罩出來,遞一個給云皎。 云皎接過,同他一道走出藥鋪。 任辛留下來看藥鋪,忙里偷閑將雜病論拿出來抄寫。楚笙拿起云皎放下的手記,緩慢看了起來。 柳彥禎說要四周走一走,出了藥鋪卻是領著云皎徑直去了鎮外,山中瘴氣已蔓延開來,離鎮子近,人煙重些的地方尚好,沒太蔓延過來,但稍遠些的山地里,卻是灰蒙蒙的,已經有瘴氣籠罩。 兩人繞鎮子外巡視,柳彥禎不時指方位給云皎看,瘴氣灰蒙一片,一眼看去,其實看不出太大區別,他卻能指出哪些地方瘴氣更重,哪些地方受影響要小些,皆是多年來形成的經驗。 云皎理論知識豐富,但實踐為零,若沒柳彥禎指出,她是看不出來的。 因著柳彥禎的指導,云皎也看清了瘴氣蔓延的趨勢,鎮子四面環山,皆有瘴氣,但鎮子外有農田,不管是水田還是山地,只要是種上作物的地方,瘴氣幾乎只懸在遠處山腳,蔓延的很慢,荒蕪的地方,瘴氣肆虐的更嚴重。 鎮外瘴氣最重之地,是東面崎嶇陡峭的山林,遠遠便能瞧見孤峰峭壁,險之又險,柳彥禎說那是羊角山,每年都是那處的瘴氣最重最毒。 繞鎮外走了一圈,云皎將柳彥禎所講以及自己所見牢牢記在心中。 柳彥禎只是查看一圈,查看完便帶著云皎回去。 “許大人?”柳彥禎忽然道,快步追上前面從布坊中走出的許留年,“布料可有著落了?” 云皎看了過去,蕭朔和許留年一前一后走出布坊,蕭朔走在前,許留年走在后,云皎總覺得怪怪的,許留年溫文爾雅,對誰都客客氣氣和顏悅色,但對蕭朔,云皎總感覺其中多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尊敬。 許留年道:“已經談妥,回去細說?!?/br> 柳彥禎連聲道好,他藥鋪離得近,便讓許留年去他藥鋪細說,許留年不著痕跡看了眼蕭朔,才和柳彥禎先一步前往藥鋪。 蕭朔負手立在原地,看向云皎,“走罷?!?/br> 云皎頷首,走向他和他一道回藥鋪。 許留年道,他們談得很順利。 制作藥囊的布料沒半點阻礙,就談了下來。有布坊老板早年受過許留年幫助,很干脆的應承下此事,布料他可提供,縫制藥囊用什么布料都行,他去年前年還有布料積壓在倉庫,量雖不大,但用作藥囊制作,已然足夠,若是布料不夠,今年的新布也可用,許留年要多少布料,他便提供多少。 他還道,他妻女女工都不差,可幫忙縫制藥囊,就連今日縣衙分發的面罩也可縫制。 難談的是紗布和苧麻布,紗布少又貴,苧麻布比之便宜許多,但因鎮子小,平時要用的人也少,布料存量都不多,前兩日云皎和海伯買了一批,幾乎搜刮走了全部。 但好在幾家布坊當家的也答應,會多紡他們所需的布料。 云皎同海伯買過布料,知道些行情,買的量多,應該會便宜些,云皎問:“貴嗎?” 許留年頓了一下,“尚好,幾位當家的都是仁厚之人?!?/br> 鎮里布坊有四家,都是小作坊,前兩年有家大的,可因著這兩年苦難,已縮水了許多,四家小作坊合力,沒過兩日,他們所需的布料趕制出一批。 制作藥囊的小布袋這些天已經縫制出許多來,布袋可以多次反復使用,目前的存量加上之前分發下去的數量,鎮里能人手一個還有多。 布料來了,面罩也漸漸趕制出來。 云皎要做其中內芯,將許府、縣衙灶蹚里的草木灰掏空了個空,這還不夠用,無奈之下,只能叫上任辛蕭朔一起去鎮民家中借。 草木灰不值當什么,誰家都有,縣衙那日云皎也說明了,面罩中內芯是由草木灰調和浸漬,云皎要鎮民便都給了她,有人好奇怎么制作,還跟去看。 他們要看,云皎便讓他們看,一邊用木棍挑動布料讓其浸潤,一邊同他們講解,云皎本就打定主意要教他們,面罩里內芯需經常替換,不可能一直由藥鋪制作分發,他們學會了就可自己做。浸漬內芯不難,只要記下調和比例,很輕松就能調制出來。 蕭朔抱胸倚著石柱,注視云皎,目光隨她而動。 布料浸漬妥當,需要絞水陰干,云皎還未碰到布料,就被蕭朔握著手腕拉到一旁看著。 蕭朔自知皮糙rou厚,他來。 云皎望著蕭朔,唇角不自覺微微上揚,察覺后悄悄壓下,偷偷揉了揉手腕。 云皎每日和柳彥禎一道,在鎮外巡查一遍,這幾日地里人少了,野草長得快,田里有零星幾人在翻土除草,皆佩戴藥囊,戴著面罩,干活的人見柳彥禎和云皎,還直起身來同他們打招呼。 雨后連出了幾日太陽,東邊山林中瘴氣更重,不似尋常的灰蒙蒙的顏色,而是逐漸變得鮮亮,泛著黃。 柳彥禎說,那是瘴母毒。 尋常瘴毒還好,身體底子好的人,例如蕭朔,憑自身便能抗住,可瘴母毒,誰人沾上都要或輕或重病一場。 燃燒驅瘴的白術青蒿藥包已經分發下去,每日清早霧氣最重時,各家各戶都會燃一陣。 傍晚時分,許留年也會讓縣衙的兩個官差,拖著燃白術青蒿藥材的板車在鎮里鎮外走兩圈,鎮子內外藥味經久不散。 往年這個時候,已經有人接連染病,或發熱或咳嗽,雖不嚴重,但寧安坊各藥鋪中已時常有人進出看病抓藥。 今年好上許多,能不出門的人便不出門,能在鎮子里走動的就一定不會去鎮外,要出鎮子下地忙地里活計的會戴上面罩和藥囊。 面罩遮掩口鼻,戴著干活不大舒服,但今年他們沒染病,沒有不適,戴著再不舒服也沒人取下來。 云皎留種的土豆已經發芽,葉子嫩綠,云皎每天和柳彥禎出鎮子,經過時都會格外留意。 —— 閬城,源安當 近兩日,當鋪掌柜的心愈發的沉,先前將軍經過閬城時,道太子已經平安,太子前往逖州時會在他這落腳,讓他做好準備。 當鋪掌柜的每天盼每天等,都未有主子音信,探子也沒消息傳回,掌柜的因蕭朔一席話安穩落地的心,在近月余的等候之中,又提了起來,懸在半空中,晃蕩不安。 新帝和閹黨對主子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rou除之而后快,派出追殺主子的死士一批接一批,一路行來,半點蹤跡都不能暴露,哪是這么容易之事。 掌柜的又遣人去探,探不到主子消息,他便命人去嵐州探聽,嵐州刺史沈西泉是新帝爪牙,根據他的動向,亦可判斷主子安危。 他每天關注沈西泉動向,沈西泉沒甚動靜,便是一天中最好的消息。 算著日子,距將軍經過閬城已滿整整一月,主子還未到來,掌柜的每天看沈西泉動向也壓不住心中憂慮,每日苦大仇深一張臉,嚇跑了不少要當東西的人。 門口有兩道身影進入,穿著灰撲撲的短打,掌柜瞥了眼,不耐道:“沒錢,不收東西?!?/br> 將軍把錢都帶走,沒錢了。 后步入當鋪之人笑了,“章責,你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作者有話說: 小修了一下,不影響劇情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啾咪~ 第46章 含笑調侃的聲音自高柜外傳來,章責聞聲頓住,苦大仇深的臉上神情巨變,閃過震驚與欣喜。 是與書的聲音! 將軍派與書去尋太子殿下,他在這, 太子殿下一定也在! 一瞬之間,章責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 頃刻間便被喜悅淹沒,猛地抬頭望向高柜外,定睛看去。 為首之人看著臉生,膚色黃中泛黑,黑中泛紅, 臉上不知貼了什么, 下顎寬大,一張臉方方正正, 發絲有些微凌亂,一身短打,近來天氣大了,衣袖褲腳都挽上一節,和城外村里頭地里刨食的村民一般無二, 容貌和周身氣度都與他映像中那位生來就是天潢貴胄,貴氣逼人的太子殿下大相徑庭。 章責的激動與喜悅定格在臉上,心中升起一絲茫然, 這……真的是太子殿下? 喬裝打扮了?可有必要捯飭成這樣嗎?!太子殿下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