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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闕凝視她:“你一生的驕傲都折損在雪糕上,與我無關,何時你身子好了,吃多少都可以?!?/br> 顏珞:“那下輩子吧?!?/br> 顧闕:“下輩子,我開一間雪糕店,等你來?!?/br> 顏珞眼睛就亮了:“那我一定早早地去找你?!?/br> “下輩子,你的身體一定很好?!鳖欔I忽而笑了,人只有在無奈的情況下才會將希望寄托在下輩子。 倘若這輩子能做到,滿足了,怎么會想到下輩子呢。 顧闕莫名心軟了,然而,她想與顏珞長久在一起,就不能一時心軟。 兩人相視一笑。 夏日里的夜晚酷熱,卻又處處透著平靜,兩人在院子里吃晚飯,趕走了婢女,周遭點滿了燭火。 燭光晚餐。 晚上,顧闕將藥遞給顏珞,告訴她:“阿婆給的?!?/br> “然后呢?”顏珞等著下言。 顧闕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頃刻間,顏珞面色通紅,道:“她太壞了,明日拔光她的藥草?!?/br> 晚間,燭火更亮。 錦帳內人影重疊,靡靡聲起。 自制力強的丞相險些沒有醒來,唔唔連喚幾聲才醒來,她推了一下顧闕,顧闕醒了,望著她,嘿嘿一笑。 顏珞身子尚可,匆匆起身,下床的一刻頭暈目眩,顧闕忙扶住她,立刻反?。骸拔覀兘裢聿灰??!?/br> 顏珞:“欺負完了就沒事了?” 昨夜…… 顏珞上朝去了,吱吱唔唔都跟著去了,顧闕不出門,吱吱在家里待了許久,足足胖了一圈。 唔唔笑話她,“小心胖得提不動劍?!?/br> 吱吱哼了一聲,告訴她:“聽瀾jiejie做的東西可好吃,最主要的是不花銀子?!?/br> 最后那句,最吸引唔唔。 唔唔舔了舔唇角,問丞相:“我明日在家待一日可好?” 顏珞掀開車簾,笑話她:“聽瀾心甘情愿給她做,你憑什么呢?” 唔唔一時間沒聽懂,“我就不成嗎?” 吱吱得意,“你就不成,偏就我可以?!?/br> 唔唔沒明白,“給銀子嗎?我有銀子?!?/br> 顏珞笑話她:“千金難買心頭好?!?/br> “那太貴了,我不吃了?!边磉砺牭角Ы鹁屯丝s了。 兩人在宮門處止步,顏珞下車步行。路上寂靜,同僚匆忙走路,羽林衛十步一崗,時刻盯著他們。 顏珞慢悠悠地走著,天色方亮,晨光熹微,她走得慢,同僚漸漸就將她超了。陸松火急火燎地朝前走,回頭一看,哦豁,烏龜在爬呢。 陸松放慢腳步,壓住步子:“丞相,來不及了?!?/br> 顏珞睨她:“腿疼?!?/br> 陸松不明白,還擔憂道:“要不給您找一車?” “不必,你先行?!鳖佺蟛患?,走三步停一步,細細數來,今日羽林衛翻了三倍。 入殿,陛下還未來。 又過一刻,陛下還沒有來。 帝黨急了,前來詢問顏珞。顏珞搖首:“我也不知道?!?/br> 片刻后,太后來了。 群臣面面相覷,帝黨先跳了起來,問太后:“陛下在何處?” 太后不理會,一步步走至龍椅上,所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帝黨寄希望于丞相,示意丞相上前說話。 滿殿之上,唯有丞相敢與太后叫板。 顏珞上前,問太后:“太后,陛下可是身子不適?” “永樂侯昨日遞了一封文書給我,我這才知曉,陛下犯下如此大錯。永樂侯忠君為國,落到如此地步,天可憐見,我也很痛心?!?/br> 帝黨明白了,太后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然而陛下錯得離譜,他們無話辯駁。 接著,太后又說道:“先帝去前囑咐我要看好她,如今,是我的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眼下,我就改錯。我的女兒難擋大任,今日起……” “太后,慎言?!鳖佺蟪雎曌柚?,“陛下還小,知錯便可?!?/br> “還???”太后嘲諷,“我沒記錯,她與丞相同歲?!?/br> 顏珞面露羞愧,回首看向同僚,示意他們說話。 然而就在這時,殿前侍衛涌入殿,拔出刀,到口對著眾人。 刀架在脖子上了。 就連丞相都不敢說話,說錯一句話,就會掉腦袋。 顏珞瑟瑟,太后說道:“陛下愧疚,愿意禪讓帝位,又立晉陽長公主為帝?!?/br> 晉陽無母,又無外祖,最易掌控。且她孝順,事事以太后為先。 禪讓帝位的圣旨由內侍交到丞相手中,丞相接過,觀過一眼,道:“是陛下親筆?!?/br> 接著,又遞給旁人去看,都說是陛下親筆。 顏珞驚訝,不過一夜間,太后如何做到的? 頃刻間,局勢變幻,太后贏了。 太后揮手,“迎新帝入宮?!?/br> 剛有人想說話,同僚就拉他一把,指著身后的刀。這個時候,性命要緊,且一人反抗,指不定就會牽連旁人,縱然有鐵骨者,剛想冒頭,同僚便會極力勸阻。 殿內煎熬,眾人心里如熱油烹,就連顏珞也一改笑顏。 晉陽長公主內的晉陽接到旨意后,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駙馬,一時間,想起那位猶如天上星辰的顧世子。 他那么好看,那么耀眼,是大詩人,哪怕是狀元郎,都不能比。 這一刻,她嫌棄自己的駙馬相貌普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