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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這么現實。 顏珞輕笑,道:“為何不敢呢,湘王,你哪里來的底氣?” 湘王愣了會兒,深吸一口氣,他跟隨先帝上過戰場,一時的驚慌后,已然穩定下來。 “顏相,你還小,不懂太后的心事?!?/br> 顏珞將圣旨收起來,丟在腳下,拿腳踩了踩,露出最溫柔的笑容:“晚輩愿洗耳恭聽?!?/br> 湘王渾身臟污,蓬頭垢面,他的皇室尊耀,驕傲都被顏珞踩在腳下。 此刻前,他怨恨顏珞,但在這刻,他意識到自己成了棄子。 他說道:“我想見我兒子?!?/br> “怕是不成?!鳖佺缶芙^。 陸松來了,手捧著斟酒,湘王即刻就慌了,“我有一秘密,想與丞相共享?!?/br> 顏珞接過斟酒,擺在湘王五步遠外的地上,她朝陸松擺擺手。 陸松退下了,關上門的那刻,他聽到了一句讓人震驚的話:“文帝陛下并非病逝?!?/br> 牢房內的顏珞踩著懿旨,腳尖來回點地,低下眸子,眼內一片深淵,“挺有趣的,不過,與我有什么關系呢?” 湘王看著那盞鴆酒,心慌得不行,偏偏又見丞相將懿旨踩在腳下,不可一世的姿態,腦海里有個聲音:丞相可以幫他。 他說道:“丞相,你所認識的陛下在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殺人了?!?/br> 顏珞詫異:“皇女殺人,并非異事?!?/br> “她放火活活燒死了瓊琚公主?!毕嫱跫哟蠛?。 門外的陸松嚇得腿軟。 七八歲的孩子放火燒死了自己的堂姐,心思何其歹毒。 而屋內的顏珞微微一笑,道:“確實挺刺激的,陸大人,給他紙筆?!?/br> 言罷,她又看向湘王:“您寫,寫完,您的兒子就會來見您了?!?/br> 顏珞溫柔至極,眼中的光如暖陽和煦,湘王覺得她不像是丞相,更像是洛神女。 這么溫柔的女子就該被捧在掌心中呵護著愛護著,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人要死了,就會做出許多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求生的欲望在作祟,在教他如何自救。 湘王走投無路,顏珞讓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寫完后,顏珞看了一眼,交給陸松,接著,湘王世子就來了。世子見到父親如此凄慘,忍不住痛哭。 陸松早就腿軟了,扶著墻不敢動,別說是接,就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顏珞嘆氣,“你怕什么,與你無關?!?/br> 陸松害怕道:“知道太多,會死得快?!?/br> 顏珞偏要遞給她:“你保管?” “不不不,下官無能?!标懰芍睋u頭。 顏珞嘆氣:“你怕什么呢?又不會吃了你,那你走吧?!?/br> 陸松忙跑了,都不帶回頭。 顏珞將證詞收下,喚來唔唔,將鑰匙遞給她:“告訴他們,只能走一個人,剩下的那人就喝了那杯酒?!?/br> 唔唔點頭,“我會辦好的?!?/br> 她將鑰匙直接丟了進去,世子立即撲上前,唔唔說道:“你去喝酒,該你孝順的時候?!?/br> 世子愣住了,下意識就將鑰匙丟了,“不、不……” 唔唔道:“你怎么那么不孝順呢?你父親活著,王府就還在,你一人死了,換回弟弟meimei們的幸福,你怎么想不開呢。哎呦,可惜我沒有爹,不然我會孝順我爹的?!?/br> 陰陽怪氣一番,她走過去,撿起鑰匙,給湘王打開,“丞相給你一條活路?!?/br> 湘王沒有動,而是看著自己的兒子,神色陰鷙。 唔唔走了,沒走遠,就站在門口,接著,她問丞相:“父子博弈嗎?” 顏珞微笑,“你會對吱吱動手嗎?” 唔唔抿了抿唇角,道:“我不喜歡她,但是她是我的師姐,可以拿命去換的人?!?/br> 顏珞拍了拍她的腦袋,“送他出城,令人跟著,引他去找梁王?!?/br> 沒有人比湘王更清楚京城各處的布防了,梁王會收下這個助手的。 顏珞忙完,回家去了。 顧闕躲在樹下乘涼,順便做沙冰,其他人坐在樹下打絡子,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說著趣事。 顏珞回來后,婢女們做鳥獸散,跑得就剩下顧闕一人。 顧闕問她:“怎么回來那么早?” “要變天了,回來就早?!鳖佺蠖⒅欔I碗里的東西。 顧闕裝作沒看見,“三夫人身子如何了?” “好多了,貪涼而已?!鳖佺笸腥桶偷乜粗?,“顧二,你覺得我好看還是陛下好看?” 顧闕頓住,看她一眼:“你腦子壞得了嗎?” 顏珞嘆道:“你怎么那么好看呢,就像畫上的人?!?/br> 顧闕:“……”準沒好事發生。 她自顧自做沙冰,不去理會。顏珞湊到她眼前,去親她的眉眼,“顧二、顧二?!?/br> “你很煩人?!鳖欔I不耐了,挖了一勺沙冰塞入她的嘴里,“晚上穿裙子給我看,好不好?” 顏珞品了品,味道不如雪糕,少了一股奶香,她搖首:“我想吃雪糕,吃了就給給你穿?!?/br> 顧闕驚訝了,“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不看了?!?/br> 丞相為了雪糕,臉面都不要了。 嘖嘖嘖,顧闕覺得她更好玩了。 “唉,顧二,我一生的驕傲都沒有了,你該賠我?!鳖佺蠼舆B嘆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