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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天并不晚,路燈、街燈都沒有歇,四周的小吃店的客人絡繹不絕,那些來看她們吵架的人往后退,散開了。 這兩個漂亮的女人在崩潰,在吵架,在糾纏不清。 “一個個弄死,早晚都得弄死,只要你敢?!被艟龐够卮鹚?。 古思鈺氣勢已經低了,不是她吵不贏霍君嫻,是面対霍君嫻的時候,有什么東西在步入絕望,非要找個詞語,就是萬劍穿心了。 她轉過身,閉著眼睛,呼著氣,手指攥緊了,眼睛里是干澀的。 腳步聲疊著響起,霍君嫻一句“我們回家”,司機和那些保鏢一擁而上,押著她上車,在霍君嫻眼中她也是在鬧。 古思鈺被押著,她走了兩步,僵硬著雙腿。她已經束手就擒過一次了,這次她不想走老路,她用力掙扎,甩開那幾個人的手,上腳踹,用拳頭揍……幾個人被她打蒙了,他們只敢躲,因為霍君嫻不舍得古思鈺受傷,他們也不敢回手。古思鈺再能打面対幾個彪形大漢還是遜色了,手被反剪著壓制著。 古思鈺被迫低下頭弓著背,額頭汗濕了,她仰頭看著霍君嫻,把她這高高在上的樣子印入了眼眸里。 霍君嫻走到她面前,她的氣息比古思鈺更沉重,她半蹲著,手指插入她額前的碎發里,輕輕地把她的頭發往上推,露出她半張臉。 “非要這樣嗎?” 倘若她們是兩個正常人,這個時候她們應該分手的,她們應該結束這段糾纏,早早斬斷感情。 可惜,她們不是正常人,更不是戀人。 古思鈺說:“霍君嫻,從今天起,我會……”她把后面的話吞回去,她是蠢貨她才告訴霍君嫻,從今天起,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逃離霍君嫻。 古思鈺被保鏢抓著往車里送,她被摁在里面,以狼狽的姿勢陷進座椅里。車要啟動了,保鏢才松開控制的她手,但是古思鈺不怕死拉開門往外跳,摔在地上疼得站不起來,就撐著旁邊的花壇,不管多狼狽她都要站起來離開這里。 就這樣寂靜冷漠的夜晚,兩個人都很固執,她們在冷風里糾纏?;艟龐棺谲嚴?,側目望著她,看著古思鈺殘忍的讓她的美夢破碎,古思鈺真的從車上跳下去了,死也要離開她。 霍君嫻心臟難受,古思鈺再次受傷又把難受變成了痛。 保鏢要下去拉人,霍君嫻沒讓他們動,古思鈺已經精疲力盡了,沒法子再走了?;艟龐瓜萝囎哌^去,她把手給古思鈺,古思鈺拍開沒接,霍君嫻再遞過去,古思鈺繼續拍,一直把她的手拍紅了。 霍君嫻很難受,一點一滴的積累在一起,古思鈺撐著腿嘗試站起來,拒絕她再拒絕她。古思鈺很殘忍,讓她歡喜讓她開心,每每她対這個人占有欲達到一定程度,她就會給她一巴掌,讓她難過。 她已經很努力在対古思鈺好了。 全天下,她唯一的好。 古思鈺就是不稀罕。 真絕情。 霍君嫻站在古思鈺面前,筆直的迎著寒風。 “我怕你死了,我才救你,你知道嗎,這輩子除了你,我就不會救別人,我這輩子注定愛自己,我不會為任何人去拼命。但是我就是愿意為你豁出命,下意識的,這么聽我說,你有沒有很感動啊……”古思鈺還在說話,開始新的一輪折磨,她都受傷了,還要用余力增加傷害值,攻擊擋在她面前的這堵墻。 “你還想知道別的嗎?” 古思鈺望著她的眼睛,她站起來了,靠著樹,很無賴很不認真地說:“我愛你,好愛你,愛死你了,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在想這樣好的女人是我老婆就好了,我一個人過慣了,可是我當時就昏了頭?;艟龐?,我發現我這輩子都離不開你了?!?/br> 告白的話最讓人開心了,她說得甜蜜蜜的,嘴巴擦了毒一樣,甜蜜的插在霍君嫻心口。 古思鈺笑得很邪氣,不認真像是在調戲她,嘲諷她,“我在回應你啊,霍君嫻,我愛你?!?/br> 愛字咬得很重,她哼笑,分不清她是在說真話還是在哄霍君嫻開心,騙子的話該怎么信。 痛苦嗎? 霍君嫻嘴唇抿的發白。 一向不在乎別人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她只聽自己想聽的,此刻通通被撕裂了。 哪怕不愿意承認,古思鈺有時跟那些為了錢誘惑她,蠱惑她的人,沒什么差別。 不対,那些人還沒她殘忍。 她說喜歡,她就以愛回擊。 兩個人的呼吸都在斷裂,都在極速喘氣。 大家都別做人了,要死要痛都一起。 半晌,霍君嫻很哀傷,卻笑著說:“那太好了?!?/br> 古思鈺瞪著一雙眼睛,同樣她也沒法去分辨霍君嫻說的真假,好在哪里了?霍君嫻原本生氣的表情瞬間全部收回,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古思鈺。 一個人不顯露任何表情的時候,那她的表情是比黑夜更值得人畏懼的存在。 “是啊?!被艟龐棺叩搅藰淝?,和她面対面站著,如同嘆息一般,她說:“的確,我是這么做的,可是那你給過我信任嗎,你想讓我別約束你,你怎么不乖乖的留在我身邊呢。其實,你說的還不夠全面?!?/br> 她坦然的,不再有任何掩飾,她沒有因為做了這些事就驕傲,沒有擺出自己得意的姿態,只是告知古思鈺你惹怒我了,我在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