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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腫得是同一邊臉,鏡子倒映著她們此時的表情,不像是親密到可以上床的關系,更像是仇人,特別滑稽。 期間,霍君嫻手機響了,陳濤打過來的,問她現在怎么樣,有沒有逮住古思鈺。 霍氏需要人盯著,陳濤這次并沒有跟過來。 霍君嫻只是嗯,可能是疼,她說話聲音小。 陳濤滔滔不絕地問,生怕霍君嫻受了委屈,他要是知道昨夜古思鈺甩了霍君嫻一巴掌,怕是會要古思鈺的命。 “我讓大春他們給你送吃的,想吃什么?那個地兒有點小,好像沒什么特別好的餐廳。弄一點特色小吃?”陳濤問。 霍君嫻說:“沒事,待會再看,古思鈺會點外賣?!?/br> “好?!庇诌^了很久,陳濤小聲問:“你們和好了嗎?” 霍君嫻沒有猶豫,嗯了一聲。 其實并沒有,古思鈺感覺得到,她也感覺得到,兩個人之間還是有隔閡,打出去的巴掌只是發泄怒火,讓她們緊繃的關系有了一些松弛。 但是霍君嫻就是固執的覺得,她們打架了、上床了,就是和好了,古思鈺不能再瞎跑了。 古思鈺加快刷牙的速度,然后打開浴室門跟她離得遠遠的。 心動、恐懼并存。 古思鈺來這邊住的時間短,很多東西還沒來得及布置,出租房空蕩蕩的,里面什么都沒有,客廳里的wifi倒是能用,古思鈺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 霍君嫻陪著她耗著,她沒讓保鏢上來,保鏢不放心,先上來幾個查看霍君嫻的情況,順便送東西過來,水果、零食,甚至搞了一大堆特產。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沒回頭看,保鏢心里疑惑過去跟霍君嫻說話,瞥見霍君嫻臉頰,眼睛立馬瞪大,目光直接投向古思鈺,古思鈺撩開臉頰處的頭發,悠悠看向他,他頓時無話可言。 之后一段時間,屋子里沒電話也沒敲門聲。 早飯點外賣,古思鈺順便點了兩杯奶茶,備注說腳扭了,讓對方給她一包冰塊,怕不夠,她又說多放點。 老板是個實在人,直接用裝奶茶的塑料袋,裝了滿滿一大包冰塊。 冰塊到了古思鈺直接擱在桌子上,霍君嫻去拆開,她撿了四五顆找了手帕包著,她沒先給自己弄,走過來看古思鈺。 “不用你?!惫潘尖暡活I情。 霍君嫻說:“你臉上腫了?!?/br> “管好你自己?!惫潘尖暰褪亲置嫔系囊馑?,想著讓霍君嫻先管她自己,可話重了些,顯得她很冷漠。 霍君嫻哦了一聲,手指貼了貼自己的臉,眸子掃向古思鈺,下一秒立馬來弄古思鈺,古思鈺硬著肩膀,霍君嫻把人往自己懷里一拽,摟著她的脖子,強硬的給她摁住,讓她貼著自己的胸口。 “你干什么!”古思鈺受不住她這份霸道,呲牙咧嘴的,霍君嫻跟沒看到似的,不回應古思鈺。雖然她用力擒住了古思鈺的下巴,下手的動作卻輕輕地、緩緩地貼在她腫脹的臉頰上,一下一下的。 古思鈺呼著氣,被漲滿的脾氣沒發泄出來,又許是受了冰塊的影響,鼻子發酸。 哪怕她野狼性子,可同樣的她長著一顆能跳動的心臟,能清晰的感知到冰冷與溫熱。 自認識霍君嫻以來,不管她是自找式受傷,還是莽著爛好心因為別人受傷,幫她撫平傷口的永遠是霍君嫻。 霍君嫻的溫柔肯定是真的,對她好肯定也是真的。 她眨眸還能看到霍君嫻的臉,那么認真那么溫柔,可這種感覺不是獨獨一份。 古思鈺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她習慣強迫自己忘記不開心的事,可她現在總是鉆牛角尖,她想到最初認識,霍君嫻也給游婉月上藥,目光溫溫柔柔的,讓她看了萬分生氣。 后面她去打聽游婉月怎么受傷的,段嘉央她們說游婉月老公是個很不錯的人,不會對游婉月動手,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F在想來,應該是游婉月貪念這份溫柔,把自己弄得千瘡百孔,讓霍君嫻來給她修補。 以前想不明白,現在覺得合情合理,溫柔讓人淪陷,讓人墮入深淵。 “好了嗎?” 古思鈺咬著唇,沒說話。 霍君嫻沒放開對她的牽制,探著身體去捻了幾塊冰塊,古思鈺險些被她的胸壓到窒息。她把冰塊包起來后,單手抓著手帕敷臉,動作看著很笨拙。 古思鈺看了蠻心酸的,霍君嫻自己給自己弄傷口,顯得很可憐,就很怪異,她總覺得霍君嫻很可憐,為什么阿? 想著,手帕塞到了她手里,霍君嫻臉靠過來,“幫我?!?/br> 古思鈺就“很不情愿”的拿著手帕給她敷臉。 她們待在出租屋里,坐在一起都很沉默,但也不是冷戰,因為有時候也會說一兩句,內容很簡單,問就是:你臉疼不疼。 不疼。 或者:你什么時候回去。 關你屁事。 能好好說的話,就是不愿意好好說。 昨天在店里說了離職的事兒后,古思鈺忘記找老板結工資,她今天肯定不能過去,臉腫成這樣,不說自己丟臉,就說別人看了肯定以為她被暴力對待了,肯定會問東問西,解釋不清楚也挺煩人。 阿漾給她發了幾條信息,問她真不來了么,關心她的情況。就是普通人之間的問候,可她一看信息,霍君嫻的目光就瞥過來,古思鈺垂眸,睨了她一眼,起身背對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