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色 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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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的事情總是優先快辦的,不到十日,請封圣旨就下來了。 胡玉璋才聽完圣旨的那一刻,多年吊起來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也終于感覺到了安心。 袁mama臉上也很高興,笑著對胡玉璋道:“謝天謝地,不枉費夫人這么多年費的這么多心,更不枉費我在菩薩面前燒了這么多的香,磕了這么多的頭?!?/br> 青槿怕孟承雍因兄長請封世子,心里有了落差,于是最近都帶著小兒子哄著大兒子高興,他練武的時候給他鼓掌,吃飯的時候十分溫柔的問他想吃什么菜,叮囑他要是心情不好也可以跟她這個娘說說,就怕他把心思悶在心里,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把自己給悶壞了。 孟承雍自然看出來了母親在想什么,于是對青槿道:“姨娘,你不用擔心我,暉兒是兄長,他被請封世子是應該的,我沒事,也沒有為這不高興?!?/br> 青槿微笑的看著他:“真的沒事???” 孟承雍點了點頭。 “爹爹一直就告訴我,府里的爵位以后會留給暉兒,所以姨娘,您不用擔心我接受不了?!?/br> 他也并不覺得兄長被請封世子有什么不對,父親說,爵位只有一個,不可能掰開給他們兄弟平分,暉兒比他們都大,所以理應由年長的兄長襲爵。但是爹爹也告訴他,沒有爵位也并不代表就什么都沒有,他可以自己掙自己的前程。 孟承雍重新抬起頭來,看著青槿認真道:“姨娘,您放心,我的前程我可以自己掙。等我以后變得比爹爹還厲害的時候,兒子也會給您掙體面的?!?/br> 青槿松了一口氣,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世子之位雖然定了下來,但孟承暉和孟承雍兄弟卻并沒有和好。 兩個人仍在棣棠院一個院子里住著,卻彼此都不說話,就是見了面,兩個人連招呼也不打。以往同進同出的人,如今倒是跟仇人似的。 以前孟承暉和孟承雍雖然都有各自獨立的書房,但兩個人要好,時常一個待在一個書房里,一起讀書。兩人打完架之后,孟承暉將自己書房里孟承雍的東西搬回了孟承雍的書房,又從孟承雍書房里把自己的東西搬了回來,從態度上頗有一副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 孟承雍為此氣了一場,將孟承暉送回來的東西全都扔了。 青槿知道這些事情后,跟孟季廷說起時,忍不住有些擔心。 孟季廷倒不是很在意,對他道:“暉兒現在就是心里還別扭而已,等他心里想開了就好了。我們不必管他們,讓他們自己說開?!?/br> 孟承暉如今本就對她心里有怨,青槿也怕自己越管他們兄弟關系越壞,于是也隨著他們去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朕欲讓愛卿前往雍州坐鎮,威懼西梁” 轉眼到了七月, 最近朝中并無大事發生,要說得上值得讓人有興趣談論兩句的,也就是西梁使臣進京朝貢的事情。 自當年西梁敗仗, 向大燕俯首稱臣之后, 西梁在每年的七八月份都會派遣使臣入京, 向大燕納貢。 大燕自來認為自己是禮儀之邦,雖然這鄰國曾對大燕不敬,但如今既已向大燕臣服, 大燕便應當秉承待客之道。 今年西梁派遣的使臣是西梁的衛拉親王,西梁王的親叔叔,因此,皇帝命趙王協同禮部負責招待事宜。 朝貢后,皇帝命人于尚華宮內設宴款待, 天子同席。 原本宴中相互客氣寒暄, 又有歌舞相伴,到算是其樂融融。 然而酒過三巡,這位西梁親王突然執起酒杯, 站起來對皇帝拱手,十分大膽的向皇帝表示:“聽聞大燕的女子貌美賢德, 吾王傾羨已久。為了維持兩國更加深厚的友誼, 吾欲代吾王向陛下求娶大燕公主為妃,以結兩國永世之好?!?/br> 皇帝聽完后, 臉上的笑容緩緩的淡了下來, 宴中其他大臣先是愣住, 接著竊竊私語起來。坐在皇帝身側的符皇后更是臉色大變, 畢竟如今宮里, 待嫁的公主只有一位, 便是她膝下的大公主。 孟季廷在席中,臉上的表情亦是冷了下來,蹙起的眉頭顯示了他此時的不高興。 “這位西梁親王好生狂妄!”坐在他身邊的趙王湊過來,對孟季廷道。 “西梁與北邊的北羅這兩年來往頻繁,西梁王將其meimei嫁到了北羅給北羅王做王后,兩國之間結成了聯姻。也不知這西梁國是不是以為與北羅結盟后,便有了依仗,才開始如此狂妄起來?!?/br> 他大燕□□上國,他大燕的公主何等尊貴,就是給西梁王做王后都不屑,這西梁使臣竟然還肖想他大燕的公主給西梁王為妃。他嘴上說得再誠心誠意,也免不了讓人懷疑其居心是故意想要輕視侮辱大燕。 趙王又又對孟季廷道:“不過西梁和北羅向來都對我國虎視眈眈,如今一西一北兩個實力不可小覷的夷國結成聯盟,對我大燕卻是大大不利?!?/br> 而此時那衛拉親王又已經從座席上走出來,站在殿中間,雙手交叉放在胸口作西梁禮,對皇帝道:“陛下,吾西梁國誠心求娶貴國公主,還望陛下成全?!?/br> 孟季廷將端起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席中原本皺著眉頭竊竊私語的文武大臣們聽到聲音紛紛靜了下來,轉頭看向孟季廷。 那位西梁使臣亦轉過頭來,看著孟季廷。 孟季廷看向他問道:“你說你王想求娶我大燕的公主?” 衛拉親王看著孟季廷,彎起了嘴角:“想必這位便是貴國的孟季廷大將軍,將軍的威名如雷貫耳,在吾西梁亦家喻戶曉,在下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br> 說著又對著他行了一西梁禮,再次道:“是,還望成全?!?/br> “我大燕的公主身嬌玉貴,恐怕習慣不了你西梁的水土氣候,但既然你說西梁王喜歡我大燕的姑娘,我看這樣……” 孟季廷指了指皇帝身邊站著的宮女,對西梁使臣道:“我大燕的宮女經過內廷女官的教導,不管是才情學識還是溫柔賢德都不再話下,與你西梁王正相配,我讓陛下將她賞賜于你們西梁王為妃……” “你……” 身為使臣的衛拉親王將手指指向孟季廷,臉帶怒氣,用力的揮了一下袖子道:“吾王是真心求娶貴國公主,你如今卻稱吾西梁的國主只堪配貴國的宮女,你此舉是在侮辱西梁。大燕號稱禮儀之邦,竟是如此待客之道!” “禮儀之邦的禮儀只待有禮之人,無禮之人自然不配我大燕以禮相待?!?/br> 孟季廷微微抬起了下巴,目光藐視著他,不屑道:“且就算是侮辱又如何,你西梁如今對我大燕俯首稱臣,臣服就該有臣服的態度。我大燕的公主豈是你西梁可以染指的,你西梁若是不服,自可以與我大燕再打一架?!?/br> 衛拉親王臉上帶著怒氣,但如今西梁實力畢竟不如大燕,也不敢開口表示迎戰,于是憋著氣不再說話。 皇帝看著吃癟的衛拉親王,原本皺起的眉頭倒是漸漸的舒展開來。 他開口道:“親王難得來我大燕一趟,多享受我大燕的美食和歌舞吧,至于求娶公主的事情,我大燕公主向不外嫁,親王剛剛說的話,朕也只當沒有聽到?!闭f著對旁邊的宮人吩咐道:“奏樂?!?/br> 到了七月中旬,送走了西梁的使臣之后,皇帝將孟季廷召進了皇宮。 孟季廷剛走進勤政殿,看到站在皇帝身側身穿侍衛司制服,恭敬與皇帝說著話的人時,先是驚訝,接著心中不由的冷笑。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周善的長子周齊。春狩上四皇子和孟承雍遇襲之事,皇帝只革了周善的職,結果這才多久,又將其剛弱冠的長子放進了侍衛司。 皇帝看見孟季廷進來,揮了揮手讓周齊下去。 周齊拱手告退,走到孟季廷跟前時,又對他微微喊了頷首,才出了勤政殿。 孟季廷用眼睛余光看了周齊一眼,在門口頓了會,深呼吸了一口氣,才上前來給皇帝行禮。 皇帝親自彎腰將他扶了起來:“武寧請起?!?/br> 孟季廷站起來后,想起剛剛出去的周齊,開口道:“臣竟不知,陛下身邊又多了一位近侍?!?/br> 皇帝是昨日才將周齊弄進侍衛司,給了官職的,聞言知道他心中有氣,安撫他道:“春狩上的事情,朕知道武寧和孟家都受了委屈。但武寧也得為朕考慮,周家是朕母妃的親族,朕雖為天子,但也有常人所有的人情。母妃早逝,朕未能奉養其天年,心中常有愧疚,免不了想在其親人身上彌補一二?!?/br> “當日,武寧愿意向朕為常家求情,幫楊家償還這份人情債,應當能體會朕的心情才對?!?/br> 孟季廷心中諷刺,一二再偏袒母族,倒是不怕寒了臣子的心。眼前的這位皇帝,坐了十余年的皇椅,心胸反倒越老越狹隘偏私了。 皇帝不想與他糾纏周家的事情,岔開話題,談起正事:“此次西梁朝貢,西梁使臣的狂妄,愛卿可是見識到了?” 孟季廷知現在與皇帝糾纏周齊的事情也無濟于事,聞言只是回答道:“是?!?/br> 皇帝又道:“西梁對我大燕的覬覦從未消減,北鏡的北羅對我大燕同樣虎視眈眈,如今西梁于北羅聯姻結成了同盟,不得不令人懷疑其目的是向著大燕而來?!?/br> “近兩年氣候不好,常有旱災、水災、蝗災發生,對國庫消耗甚大。朕唯恐邊境再有異動,令朝中再分身乏術,無暇兼顧,所以朕欲讓愛卿前往雍州坐鎮,威懼西梁,不知愛卿可愿意?!?/br> 孟季廷對皇帝雖有意見,但在社稷之事上從來只有公心。何況北羅近幾十年,從一個捶丸小國不斷向周邊擴張,吞并小國,如今已經成長為實力不可小覷的領國。如今再與西梁結盟,對大燕的確是巨大的威脅。 孟季廷在地上跪了下來,對皇帝拱手道:“社稷所需,臣義不容辭!” 皇帝點了點頭。 孟家鎮守西境上百年,西梁幾乎未在孟家手上討得過好處,在孟季廷手上更是。有他在西境坐鎮,只憑他的威名,便能令西梁軍簌簌發抖,不敢輕舉妄動。 皇帝又走到御案前,輕輕的拿起那桌上的一個小匣子。 皇帝用拇指微微摩挲了一下匣子上的花紋,雖然心中不舍到心痛,但最終還是拿著它緩緩走了過來,看了孟季廷一眼。 孟季廷亦看著他手上的匣子,臉上頓時嚴謹了起來。 皇帝仿佛還有所猶豫,站著表情糾結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定,將它親自交到了孟季廷的手上。 孟季廷打開來看,里面果然是他當日獻上去的那枚兵符。 皇帝道:“這是你孟家的東西,如今還給你?!?/br> “愛卿到了西境后,若西梁有異動,不必等朕旨意示下后才出兵,可憑此符直接調兵遣將!朕,將西境交給你,望你能不負社稷?!?/br> 孟季廷收下兵符,再次向皇帝拱手:“臣定不負皇命所負!” “西梁每到冬日便缺糧少食,常會侵擾大燕邊境。愛卿也不必等到冬日再出發,盡早前往。提前到了西境,正好先將駐軍練得兵強馬壯?!?/br> *** *** 孟季廷從皇宮出來,回到東跨院后,直接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青槿。 青槿愣了好一會,問孟季廷道:“爺又要走嗎?這次走多久?!?/br> “這次少說也要在雍州呆上幾年?!?/br> 青槿看著他,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是爺一個人去,還是……” 孟季廷看著她臉上期盼的樣子,像是一只害怕被人拋下的小狗,故意對她道:“我一個人去?!?/br> 青槿“哦”了一聲,臉上黯然起來,低著頭輕聲道:“那我幫爺收拾東西?!?/br> 孟季廷忍不住呲笑了一聲,將她拉進懷里,含笑道:“騙你的,你跟我一起去?!?/br> 說著親了親她的額頭,又對她道:“不止你,孩子們也跟著我們一起去?!?/br> 青槿仍有些不敢相信:“真的?!?/br> “真的?!?/br> 青槿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剛剛提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轉身抱著孟季廷,不滿道:“爺真是的,干什么騙我,害我真的相信了?!?/br> 孟季廷輕輕的勾了勾她的鼻子。 青槿又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你這幾天就開始收拾東西吧,我們七天后就出發?!?/br> 孟季廷還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楊氏,于是又去了歸鶴院。 楊氏聽完之后,沉默了許久,然后問道:“雍兒,不能不帶著去嗎?” 她舍不得自己親手養大的孫子,這些年,因為有這個孫子,她才覺得日子有滋有味起來。若是雍兒走了,她不知道自己這日子該怎么過。 孟季廷對她道:“娘,雍州和西境以后遲早都是要交到雍兒手上的。他如今年紀小,到了雍州生活上幾年,讓他那些在雍州的叔叔伯伯們看著他長大,以后就是情分。他雖然是我的兒子,但能不能讓雍州的將士盡心盡力輔佐他,還得靠他自己的本事去掙這份好感?!?/br> 就算是輔佐,輔佐他孟季廷的兒子,和輔佐自己看著長大的侄子,那也是不一樣的,出的力自然也不一樣。 “也正好該是讓他熟悉西境的氣候、地形,學習西梁軍的特點,學習在西境要怎么打仗。這些我跟他說得再多,都不如他自己去體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