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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br> 郁溪鼻尖沁出一層薄汗,這會兒又似喝多酒的人是她。 好不容易把該脫的脫了,郁溪快速移開眼。 與晾在繩上內衣褲風格近似的一套,把腦中的想象化為眼前的現實,無論如何心猿意馬的鋪墊,仍極具視覺沖擊力。 眼前人飽滿的臉頰,染著芙蓉花似的薄緋,隨著胸前輕微呼吸起伏,朱唇榴齒。 江依醒著時臉上總有成熟的柔嫵,這會兒醉了,茫茫然里反而露出罕見的天真。 郁溪輕撫她發端。 卻不想惹得人忽然睜眼,眼底瀲滟的水波流蕩,咬住下唇輕喚了聲:“主人?!?/br> 郁溪的心搶著砰砰兩聲亂跳,還沒找到適合回答的話,眼前人又已闔上雙目。 似乎只是夢境碎片的折射。 夢到什么呢? 郁溪再次迫近,在一陣酒香中辨出熟悉的梔子花香,被酒氣熏暖,變得曖昧旖旎起來。 郁溪找來睡衣,卻想:如果發生什么的話,江依明早酒醒,會不會當成一場夢? 隨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你怎么這么惡劣! 趕緊拿睡衣把眼前人裹得一點不露,不給自己任何非分之想的可能。 又鉆進浴室去洗澡,在忽冷忽熱的水柱下,繃不住一陣笑。 之前“該不該來”的疑慮化為烏有,只剩滿心滿意的慶幸,像本來只想要半根玉米的小孩兒,被塞了滿滿一桶泛著奶油香的爆米花。 還好來了。 某人說自己不會撒嬌么? 呵。 ****** 小小單間的床硌著人的背,睡起來并不舒適,卻因身邊人的存在,讓郁溪一掃前兩天的七上八下,輕松入夢。 直睡到解除了連日加班的疲勞,才恍然睜眼,陌生的環境讓人警惕,可卻在看到眼前人的一瞬安下心來。 江依坐在窗邊化妝,小小一盞燈對著化妝鏡,聽到郁溪的動靜扭頭。 拉開窗簾,薄薄的朝陽投進來,將她濃密的黑發染了層淡金。她就帶著那層美到不真實的光暈,翕動睫羽,對郁溪微笑:“小孩兒,新年好?!?/br> 她今天妝容濃烈妖嫵,眼線濃黑而上挑,很適合她明艷大氣的五官,不顯得媚和俗,反而有種“非人而近妖”的驚艷之美。 與昨晚懵懂天真躺在她眼前、任由她脫衣的人那么不一樣。 抬眸輕掃了眼橫貫房間的繩子,上面晾著的蕾絲內衣褲已經不見了。 郁溪裹著被子坐起來:“頭疼么?” 江依揉了下太陽xue:“還好?!?/br> 酒量倒真好,竟然沒宿醉。 她告訴江依:“你昨晚喝醉了?!?/br> 江依點頭:“這我知道?!?/br> 郁溪唇邊浮笑:“還記得發生了什么嗎?” 江依放下化妝刷,輕搖著腰肢走過來,撐著雙膝俯身,對住她雙眸:“我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嗎?” 郁溪笑意更甚,卻搖頭:“沒有?!?/br> 江依拖長調子“哦”一聲,上挑的眼線為她柔嫵的氣質添了層鋒利,像明晃晃的鉤子拉扯著人心叫囂著勾引。 擺明了恃美行兇。 郁溪移開眼神輕咳了聲:“我幫你換的睡衣?!?/br> 換來江依一句:“扣子扣得倒很好?!?/br> “那當然?!庇粝X得自己不容易,急于夸耀:“我什么多余的事都沒做?!?/br> “嗯?!苯烙州p搖著腰肢坐回化妝桌前,不咸不淡點評一句:“正人君子?!?/br> 正當郁溪咂摸她語氣的時候,她出聲打斷:“餓么?” “不餓?!弊蛲沓粤颂嗦槔睜C。 “那再睡會兒吧?!苯澜o自己掃上一層莓紫色唇膏,算是結束了化妝:“我過去劇組了?!?/br> “大年初一也不放假?” “小孩兒?!苯佬ζ饋恚骸罢f我們劇組窮那就是真窮,多放一天假,就要多出一天場租費啊,哪里耗得起?” 郁溪忍了好久,還是忍不住問:“我可以去片場看你拍戲么?” “看我和別人的親密戲不會吃醋么?” 郁溪一愣。 江依坐到她床邊笑:“逗你的,沒什么親密戲,只有社會主義姐妹情?!?/br> 她取過自己的毛衣遞給郁溪:“衣服穿好,南方的濕冷比邶城更厲害?!?/br> 郁溪爬下床洗漱更衣,江依走過來,把一條羊絨圍巾繞在她脖子上,埋頭去聞,全是江依發間的馥郁,像江依昨晚伏在她肩頭。 “別傻笑?!苯烙謳退褔砭o了緊,拍拍她胸口:“真想去的話,口罩戴好?!?/br> “為什么?” “你現在工作性質特殊,被人認不出來,保不齊有麻煩?!?/br> 兩人迎著朝陽走出,一股南方燒賣的胡椒香氣傳來,路邊有不知何人玩過的摔炮,紅彤彤一片。 郁溪轉向江依,鄭重其事又說一遍:“新年快樂?!?/br> “祝你今天快樂?!?/br> “這么小氣的嗎?”江依呵出一口白氣后沖她微笑:“只祝我今天快樂?” “嗯?!庇粝J真點頭:“因為余生每一天,我都會像今天這樣,在心里祝你快樂?!?/br> 內心怎會燃起白日焰火。 璀璨奪目,硫磺味熏得人鼻發酸。 江依手攏在羽絨服袖子里,握住郁溪的手,柔膩觸感將她包裹。 “新年第一天?!苯垒p聲說:“牽手到片場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