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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鄭子俞招呼了他一聲,在這兒。 時紹看了一眼隔壁明顯有些低氣壓的組,有些疑惑,壓低了聲音問:怎么了? 好像是吵架了。陸桃陶抱著圍巾,坐在空調邊上,整個人都像剛出籠的包子一樣熱騰騰,小聲地道,也不能說是吵架吧,就是情緒看著不太好。 沒事。鄭子俞輕聲道,本來大家都緊張,有摩擦是正常的。昨天回去練了之后感覺怎么樣? 還行。時紹道。 我也是,還行。殷瑞跟了一句。 調有點高。陸桃陶老老實實地道。 鄭子俞笑了,拍了拍他的肩,沒事,一會兒讓老師指導一下,練一練肯定沒問題的。 他們的聲樂老師長得挺漂亮,戴著鴨舌帽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面容精致的女孩子沒多什么,進來之后就拿著一疊譜子敲了敲鋼琴蓋示意上課,時紹一面想著這個老師挺溫柔一面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后被她中氣十足的開腔嚇了一跳。 都集中注意力了啊。她敲了敲鋼琴,那邊的,怎么還走神呢? 被點名的男生立刻挺直了背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果然人不可貌相。時紹想。 練習室的過程是要當花絮來拍的,這會兒機器設備都已經架得差不多。老師顯然是習慣了這一點,做了基礎的幾個開嗓練習之后,看了眼名單,就讓兩個組坐開來,一組一組分別教。 時紹他們組被安排到了第二組,于是安安心心地坐到了一旁等著,在接下來的十五分鐘里,親眼目睹了這位老師是怎么對隔壁組進行冷酷無情的摧殘的。 在鋼琴前坐下后,她直接翻開了譜子,開口問了一句: 誰是唱第一段的? 一個男生有些忐忑地舉起了手。 來,唱。她道。 流暢的前奏過后,男生顫顫巍巍地開口唱了第一個音。 鋼琴聲停了下來。 跑調了。她說,再起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聲音太過冷冰冰的緣故,男生看起來更緊張了。第二次開口,音依舊不在調上。 女老師皺了皺眉,怎么回事。再起一次。 這一回,調倒是準了,就是在第二句的時候,因為所有人都rou眼可見的緊張,這個兄弟又極其意料之中地破了音。 女老師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偏頭對著他們問了一句:你們是voce組的,我是走錯教室了么? 所有人屏氣凝神,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太狠了。 時紹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這一輪本來就是位置測評,不存在誰被分到不合適的組的問題。大家選的基本都是自己擅長的選項,眼下老師這么一問,仿佛是在男生的傷口上撒鹽。 最擅長的地方做不好,簡直就是比普通的做不好雙倍的打擊。 吐槽歸吐槽,同情歸同情,他在心里也覺得這樣接二連三的失誤,實在是不應該的行為。 心理素質也是做藝人很關鍵的一環,現在還是在上課的時候,尚且會緊張,真正到了舞臺,那種緊張感是會放大數倍的,失誤率這么高,作為隊友,也不會放心地把重要的part交給他。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換一個人開頭?女老師問了一句。 站著的男生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的隊友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沒人出來說話。 算了。女老師嘆了口氣,你們先商量一下,下一組先來。 瞬間,六個人全都集中了精神。 還是開頭。女老師坐回了鋼琴前,你們組的第一段是誰唱的,來。 時紹站起了身。 和女老師目光交匯的那個剎那,他清晰地看到女老師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是。 老師,我還沒唱呢,你能不能不要嫌棄得這么明顯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v= 大家最近也盡量減少出門啦,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第1章 安慰 女老師自稱江夏,江老師雖然脾氣暴躁了點,但好歹也是根據現有事實進行嘲諷,時紹還沒開腔,于是她把心里那點因為風言風語而產生的疙瘩都暫且憋回了肚子里,微抬下巴示意了一下: 開始吧。 伴隨著悅耳的鋼琴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時紹上次的初舞臺大家都在現場,不過老實說,有了音響和舞美還有他那張極具迷惑性臉的加成,他真實唱成什么樣,很多人心里都沒什么底。 這會兒,他們組把他放到了第一個,這對于其余的人來說本身就是個意外,一時之間都有些好奇。 就連剛剛還因為江夏的批評而難堪得漲紅了臉的練習生,都不由自主地揉了把有些發紅的眼睛,豎起了耳朵。 時紹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些目光不過對于他來說,注意不注意都沒差。多年的聚光燈經驗讓他無論任何時候都能最快地將自己冷靜下來,泰然處之。更不用說是這么一個小小的教室和區區的幾十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