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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澈行感覺這話有些顛三倒四的,疑惑不解地看了秦俞一眼,發現他的表情依然淡定優雅,便沒有多想,走吧。 沙發是背對著窗戶的,秦俞扭頭的時候余光瞥見了什么,忽然站起來轉身,走向占據了半面墻壁的大窗戶。 秦云念?秦俞側過臉來看向謝澈行,說這幾個字時語氣好像是嘲諷似的嗤笑,表情卻又淡漠冰冷地可怕。 謝澈行一下就想到了廢棄工廠那天晚上,秦俞現在的神態,幾乎和那時一模一樣。 他焦慮地舔了舔嘴唇,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我不清楚,還是快點下樓吧,他們別等急了。 秦俞沒再看窗外,回身走了幾步,等急?秦云念才剛走,他們急什么? 他頓了頓,說的是問句卻用著肯定的語調:導演讓你把我帶上樓的原因就是這個? 謝澈行跟著秦俞的腳步不自覺地后退了幾步,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猝死了,本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點了點頭。 秦俞見他明顯有些謹慎和小心的態度,有些疑惑和好笑,怎么自己的臉稍微板一點,謝澈行就這樣。 他想到幾個小時前謝澈行還以為自己要打他的事,不明白謝澈行怎么表面老實,其實小脾氣還不少,時不時地還有些慫。 秦俞有點想笑,忽然回憶起什么。 明明才是一周前的事,現在想起來就好像已經有些久遠和模糊了。 謝澈行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怕他嗎,可他以后又不會那樣了,還怕什么。 都接觸好幾天了,謝澈行還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和作風嗎? 他又不是多不講理的閻王爺。 謝澈行看他好一會兒都沒說話,最后下定決心,有些狗腿地支持道: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秦云念過來,他不會對你怎么樣的,我們都站你這邊呢。 秦俞的表情這下有了些變化,不過卻是眼神里帶上了點矜貴高傲的不屑,好像被這番話逗笑了一般,唇角勾起一個冷酷的弧度。 沒有必要防著他,一個只會靠著秦旭陽的廢物。 再看向謝澈行時,秦俞已經收斂了這幅面孔,神色恢復了平時的樣子,還要更緩和一點:下樓了。 謝澈行站在原地愣了愣,視線飄向窗口,飛向外面,看到了海景房大門口的場景。 秦云念不是一個人來的,旁邊還跟了一個今天他已經見到過兩次的人。 謝澈行轉臉又看了看秦俞,秦俞走了幾步,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身后的人沒跟過來,回頭疑惑道:怎么了。 沒什么。他趕緊跟上去,腳步突然地有些急,超過秦俞往樓下走。 秦俞看著身側匆匆閃過的身影,手臂抬了抬,結果只摸到了一片衣角,手指微動了兩下,最后又落回了身側。 怎么不走。謝澈行納悶地往回走了幾級臺階,探頭問道:不是你說快點的嗎? 秦俞面上有了星點笑意,抬了抬腳:你走那么急干嘛。 下了樓,餐廳里原本說話聲還挺高的,一見秦俞過來,頓時都噤了聲。 反觀秦俞才最像個沒事人,坐下后還問了一句:待會誰洗碗。 其他人見秦俞的表情一切如常,只當是因為沒有看見秦云念,桌上很快恢復了熱鬧,季正軒聲明道:我和謝哥今天買菜了,不用洗碗。 那就紀子蕭和付澤唄。 被按頭洗碗的兩人無可奈何地接受了安排,陳鈺竹有些抱歉地問道:謝澈行,你手怎么樣了。 就手背紅了一點,冷水沖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謝澈行沖她善意地笑笑,然后轉頭小聲問季正軒:跟秦云念一起的那人叫什么啊? 陳木啊。季正軒正在滿頭大汗地剝螃蟹。 謝澈行沒聽過這個名字,懨懨地說道:為什么他老是跟在秦云念身后,兩人一家公司的嗎。 也有可能這個人單純是被秦云念提攜幫襯的小輩,應該還是剛入圈的那種。 對啊。季正軒咬著蟹腳,好像現在都是那誰在帶他。 看你剝個螃蟹真是要急死了。謝澈行看那只螃蟹被他剝的四紛五落的,忍不住親自上手幫忙。 季正軒空閑下來,靠在椅背上問:不過謝哥你問這個干嘛? 陳木都知道我的名字,我不就好奇想知道他嗎。 確實。季正軒點點頭,音量放小問道:不過你跟秦云念怎么認識啊,影帝跟他家不是那什么嗎? 謝澈行神秘又嚴肅地說:你別管,這里面的事很復雜,不是你能懂的。 看到季正軒被鎮住了,他滿意地把蟹扒好,秦云念過來說什么了? 他倒只是打了個招呼,陳木說得比較多,畢竟小輩嘛,哦說到這個想起來了。季正軒把碗里的蟹rou扒拉完,說道:陳木跟紀子蕭好像認識。 隔得不遠的紀子蕭聽到自己的名字,看向季正軒:我前不久殺青的一部戲里有他,怎么了嗎? 季正軒指著謝澈行:謝哥剛才跟我想問問陳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