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百味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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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意繾綣:“你怕我好了之后偷溜,才把我帶上?!?/br> “少胡思亂想!離我遠點兒!” 微妙羞怒,自胸臆騰起,不經意燙燒她的臉頰。 她怒而甩袖,加快腳步撇開他。 事實上,顧逸亭的確想過——若他痊愈,她不在城中,興許他將不辭而別。 怒氣沖沖,頭也不回往前走,待覺天色昏暗,視野模糊不清,她方嘗到賭氣的后果。 冬季未落盡的葉兒疊著新芽,挽留朗月細碎清輝。 光芒絲絲縷縷,映照出周圍的環境如幻亦真。 顧逸亭原本只打算繞宅院散步,連個火折子也沒帶身上,驟然受陰暗籠罩,心下恍惚。 那人竟沒跟來? 是腿腳不靈便?還是怕她生氣? 顧逸亭被自己暗盼他緊隨的念頭驚到了。 瘋了! 轉身往回走,忽聽山坳處傳來慎重且輕微的踏葉聲。 這時辰,誰會躡手躡腳徒步上山,不走石徑?不帶燈燭? 此方向通往顧家別院……對方行動如此鬼祟?不懷好意! 顧逸亭撒腿就想往回跑。 猝然間,背后掠過一道勁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來! 她張口欲呼,嘴唇剛張開,已被一大手死死捂??! 前世的恐懼迅速深入四肢百骸,化為酸澀涼意,攫取了她半身力氣。 她下意識掙扎,不料軀體一麻,竟落入一結實懷抱,再也動彈不得。 第10章 “別怕,是我?!?/br> 一句極輕的話,從宋顯維薄唇落向顧逸亭耳畔,立刻激起她一陣顫栗。 他圈上她的纖腰,一躍而起,將她抵在樹干之后,輕“噓”一聲,才抬手解開她被封的xue道。 顧逸亭的驚懼,并未因來者是他而減淡多少。 她呼吸困難,瑟瑟發抖。 哪怕他此舉絕不是有意褻瀆,她依然忍不住在心底暴捶了他千百次。 “還未到?沒行錯路吧?” “云山東面,就一條路去顧家別院……” “那小娘子無端跑荒山野嶺,真怪!” 兩名男子弓起身子,摸黑前行于林中,悄聲說著廣府話。 顧逸亭聞言,寒意從腳下滲透全身。 這兩人沖她來的?他們要做什么?她得罪誰了? 腳步聲漸遠,她斂定心神,深吸了口氣。 滲入鼻腔的卻是綿密炙熱的男子烈香,觸手可及的是他的結實硬朗,無處不旖旎。 見他呆呆出神,一動不動,她羞惱地以手指戳了戳他的腹側,“找死?” 宋顯維顫了顫,稍稍退開,神色忸怩,并不比她輕松。 靜默氣氛在相互對視中更顯尷尬。 半晌后,他語氣凝重:“方才……不是顧家的人吧?” 顧逸亭搖頭:“怕是不利于我,得回去瞅瞅?!?/br> “別急,”宋顯維一把拉住挪步的她,“等他們走遠些?!?/br> 顧逸亭隔著青綾都能感覺他手的溫度,不自覺往回一縮。 宋顯維自是覺察她的怯赧,松開手,歉然道:“一時情急,有所冒犯,懇請原諒?!?/br> 顧逸亭咬唇,揪著的一顆心落回實處。 “從過年起,顧家先是失竊,盛宴結束后來了好幾撥人……我搬來別院小住,原是圖個清凈。誰知,又是破事一堆?!?/br> “你越低調,越神秘,他們越是好奇,”宋顯維語帶寬慰,“既來之,則安之?!?/br> “我只想安穩度日?!鳖櫼萃@了口氣。 無奈,各懷鬼胎的叔嬸舅姨不會就此放過她;宋昱也不會因她退避三舍而放棄;楊家兄妹一再接近,或許另有所圖。 “對了,”宋顯維訕笑道,“我……落了些東西,就在你被蛇襲擊的地方。你對路更熟悉,可否陪我走一趟?” 借疏淡月光,顧逸亭細辨,他眸底流露光明,澄澈。 并無狡詐或猥瑣之色。 良久,她點了點頭。 ***** 風起云動,月色忽明忽暗。 宋顯維由顧逸亭引路,循桃花澗,覓到那株粗壯的老樹。 “我受雇于人,爭奪一密匣,中毒后,只能把密匣藏在樹里……倘若敵方抓到我卻無匣子,沒準兒留我一條命,一旦‘人贓并獲’,我絕無生還可能?!?/br> “藏樹里?”顧逸亭好奇打量,細察當時令她困惑的大樹,“這樹干……中間是空的?怪不得枝椏葉片特別少?!?/br> “正是,此樹心材已死,受風雨侵蝕后腐爛,導致內部中空。但缺口在高處,尋常人若非爬到樹上,難從大片林木中發現端倪?!?/br> 宋顯維雙足一點,輕躍至樹梢,移了兩步,準確找到了樹洞。 洞口窄小,能容一人鉆入。 他取出火折子,尚未拔開,忽聞遠處傳來異響,且夾帶幾句嘰嘰咕咕的聽不懂語言! 他瞬即一愣,暗呼不妙!撞上海外殺手組織了? 當夜一場惡斗,錢俞、柯竺等五人分別為他作掩護。 他身穿黑色短褐,去掉臉上的假胡須、假刀疤,依舊被認出身份。 力戰滅敵,他于抵受毒性侵蝕,藏密匣、跳陷阱、殺野豬、鉆草堆,后遇顧逸亭。 五名屬下找到他留的標記,于上元節當日一路追至東城顧府,不慎引來追蹤者。 那夜,錢俞守著宋顯維;柯竺等四人趁顧府大多數仆役外出,又有煙火聲掩護,一一抓獲殺手。 宋顯維見敵方再無動向,只道隱患已除,待這兩日行動稍作恢復,便回山上找密匣,以備盡早歸京。 沒想到,錯估形勢。 目下他毒性尚存,與人交手,必定要吃大虧。 獨自逃脫還好辦,攜同不會武功的顧逸亭,一旦被敵人抓捕,后果不堪設想! 他無比愧疚,因與她多處一會兒的小小貪念,竟牽連了她! 翻找聲趨近,宋顯維閃身掠至顧逸亭身旁,俯首以氣音道:“先躲一躲?!?/br> 顧逸亭耳力甚佳,已聽出不對勁,沒來得及頷首或搖頭,人已隨之騰空。 她嚇得腿腳發軟,待理解他想跳入樹洞,頓時傻了眼。 姑且不談蛇蟲鼠蟻,單說這里頭黑沉沉的,她就周身難受。 宋顯維夜視能力比她強上百倍,早憑稀薄月華看清內里狀況。 樹洞深達八尺有余,寬約兩尺,勉強能容人。 丟在一角的密匣由多種木料拼接而成,樟木氣味已驅散了蟲蟻。 他自行躍入,快速以長枝搗去破敗的蛛網,見無別的骯臟事物,立即托住顧逸亭的腿,把她緩緩接進樹洞內。 宋顯維暗側耳傾聽,外頭無動靜。 驚魂初定,忽覺身上多了軟綿綿的觸感。 要完!他身體越發guntang,仿佛下一刻便控制不住了。 顧逸亭窘迫萬分,試圖與他拉開距離。 奈何樹洞狹窄且傾斜,她重心不穩,轉身困難。 兼之樹壁凹凸不平,布滿灰塵和碎屑,她素愛干凈,被迫對他投懷送抱。 宋顯維幾欲抓狂。 適才將她錮在樹后,感受她久違的溫軟,已是心猿意馬。 此時此刻,她嬌軀綿柔,小臉羞垂,吹氣若蘭…… 女兒家的馨香甜軟從觸覺、視覺、嗅覺勾引他腹下深處久埋的躁動。 天知道!懷中的這張臉,曾年年月月、日日夜夜折磨他。 有時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 然則這一刻,她不是他夢中落跑的未婚妻,不可被褻瀆。 他唯有咬緊牙關,強忍沖動。 不多時,依稀聽聞刀劍棍棒拍打草叢之聲,間或數人低語,還有蛇蟲怪嘶。 二人藏于樹洞內,身軀相貼,極力緩下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