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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真行。袁故瞪著袁因,猛地一口灌完了所有的中藥,那股子苦味就那么深深印在了袁故的腦仁里。 袁故,問你個事兒。袁因翻著手里的資料,忽然間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轉眼認真看向袁故,你當初是怎么看上譚東錦的,袁故是你瞎嗎? 哥,這問題我沒法接。袁故在袁因認真凝視的目光下沉默半晌,平靜地說:哥,你剛說什么,我有點聾沒聽見。 袁因看著袁故,半天忽然笑了起來。你大半是廢了。他從袁故手里拿過空杯子,和你說件事,記得清楚些,溫喬明天要走,你要想留住他,就去機場,你要是不去,袁故,你別后悔。 什么意思?袁故伸手拽住了轉身欲走的袁因。 沒什么意思,溫喬挺自在的一個人,他走,你要么留,要么就由他走,別去送他。袁因說到這句忍不住也是輕嘆了一句。想起溫喬笑著對他說謝的模樣,袁因難得覺得有愧于這個朋友。只是一份恩情,換了這男人半生的牽絆,這不是他原意,溫喬本是個應該一直自由的人。 到底是可惜了。想到這袁因忍不住又看了眼袁故,那小子卻是一副深思的樣子,不發一言。你啊。袁因嘆了一聲,好好想想。 說完這一句,袁因轉身走了出去。 袁故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 直到門再次被敲響。袁故皺眉,走過去開門,哥接著他就猛地收住了話,媽? 袁母端著杯黑色的東西,笑著說:媽給你熬了點中藥,寧神養胃,對心緒不寧失眠盜汗特別好。我剛給你哥倒了碗,他不一會兒就喝得只剩下只空杯子還回來了。你也喝點。 袁故看著袁母手里的那杯散發著濃烈藥味的黑色液體,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第92章 溫喬走的那天,是一個人。 他拎著一只深棕色的箱子,站在機場門口立了一會兒風口,許久,他笑了笑,轉身往回走,風帶起他的衣領,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只剩下一雙清麗慵懶的眼。他邊走邊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用流利的法語和和對方交談了一會兒,溫喬掛了電話,登了機。 袁故站在窗戶前看著遠方,目光悠遠。他想起一些關于溫喬的事兒,最后記憶在那天雨夜溫喬伏在他背上,耳畔那一直輕輕的癢。他也許真的不會喜歡那個人,但絕對忘不了那人。三年的陪伴,三年的傾囊相授,溫喬是袁故人生的另一種可能。 是袁故自己親手放棄了。 因為生命里曾經出現過一個人,那個人有一雙漆黑的眸子,喜歡窩在沙發里曬太陽。明知道是假象吧,袁故依舊很難忘懷,因為那人的確存在過。人的情感真的很難由人控制,袁故可以做最理智的決定,但是無法做那個最理智的人。 他想了許久,覺得真如袁因所說,自己大抵是廢了。 許久,他轉身推門走出去,袁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些什么,也許就是想到處走走,稍微散散心。他剛晃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忽然被覺得耳邊一陣風聲。袁故沒還回頭,就被人狠狠壓在了墻上。袁故下意識就是一拳揮過去,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接著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要去找溫喬?壓抑著憤怒的情緒竟不自覺流露出些許的委屈。 袁故愣了一下,譚東錦? 他伸手就去揭面前的人的鴨舌帽,果然帽子一摘下就是一對熟悉的眸子,漆黑,震撼。袁故看著大夏天裹得嚴嚴實實的譚東錦,有些反應不過來,半天他才問了一句,你怎么會在這兒? 你是不是要去找溫喬?譚東錦沒回答袁故的問題,而是死死盯著袁故,那語氣壓抑著極大的憤慨,他今天走了,你是不是想和他一起走?袁故,你不能走,你不能跟著溫喬走。譚東錦忽然發力,拽著袁故就往后走。 譚東錦,你袁故話還沒說完,就被譚東錦拖到了角落里。眼見著譚東錦哆哆嗦嗦伸手想對著他的脖子劈下來,袁故急了,朝著譚東錦就是一拳,譚東錦,你瘋了啊? 譚東錦被那一拳直接打得見了血,他伸手抹了把嘴角,聲音里幾乎是帶著抖音,袁故,你不能跟著溫喬走。袁故,你不能這么對我,袁故,真的,你不能這么對我。他說著就拽著袁故往回走。 袁故差點給他掀出去,譚東錦這人情緒不對的時候,力氣也是大得驚人。譚東錦,你放開我,你剛說什么玩意兒?袁故簡直被譚東錦弄蒙了。 譚東錦忽然緊緊伸手抱住了袁故,那力道勒得極緊,袁故能真切地感覺得到譚東錦的顫抖和驚惶,然后他看見那小子再次舉起手打算打昏他。袁故猛地吼了一聲,譚東錦,你今天動我一下試試? 袁故,你不能跟溫喬走。譚東錦緊緊抱著袁故,忽然有些哽咽,袁故,我喜歡你,你不能跟著溫喬走。 我說我什么時候說要和溫喬走了?袁故半天總算是抓到了譚東錦這人的重點。 譚東錦一怔,微微松開手看著袁故的眼睛,你說你說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