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譚耀是譚家的二爺,他能看上的人一定有相當的勢力,這么一想,袁故就有些能理解譚東錦這兩天的狀態了。這情況怕是很棘手,譚東錦要是幫了譚耀,他就得拿出一大筆資金去填補虧空,同時還得冒上拿譚氏洗錢的風險。要是由著譚耀自己作死,不替他補這虧空,譚東錦怕是徹底得罪了那位姓許的,同時把譚耀也逼到了絕路。譚耀畢竟是譚家的長輩,譚家對譚東錦施壓可以理解。 這情況復雜得有些超出袁故想象。 忽然,宋鑒開口打斷了袁故的思路:許先生,你眼里譚總是個什么樣的人? 袁故被這問題問住了。半晌,他緩緩開口道:譚東錦這人,手段挺高的。袁故說的是實話,他雖然沒親自領教過譚東錦的手段,但總歸是有所耳聞。能被他哥袁因記住的人,肯定不會是一般的青年才俊,至少得是相當變態的青年才俊。 我跟了譚總六年。宋鑒嘴角扯起一抹笑,我進譚氏的時候,譚總還是只是個總監,到處被人打壓著。那段日子才是真的兇險啊,天天上班跟上戰場似的,比今天這事慘烈的情況多了去了,我就沒見過譚總皺過一下眉頭,開公司會議的時候,他就往椅子上一坐,笑的我們大家都渾身發冷??山駜?,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譚總失態成這樣。許先生,譚總對你很不一般啊。他扭頭深深看了眼袁故。 袁故心里驟起漣漪,臉上的表情卻沒什么變化,是嗎? 嗨,你可別和譚總打小報告,我平日里唯一的愛好就只剩下這個了。宋鑒苦笑道,你是不知道,今兒那姓許的打電話過來說是要一個個收拾譚總身邊的人,譚總臉上瞬間就掛滿了冰渣子,看得我心里直抽抽。他撩了電話就給你打過去,一聽到關機的提示音就把手機給摔了。 是嗎?袁故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什么變化。他和譚耀起過沖突,那邊一說要收拾人譚東錦就想到他很正常。 公司都什么情況了,譚總一天都沒有吃過飯離開過那把椅子,接了這個電話后卻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我都蒙了,以為出什么大事了。結果他就讓我帶人滿南京城找你,當時那架勢我覺得我要是找不到你,我絕對血濺五步啊。宋鑒笑道。 譚東錦很難伺候吧?袁故忽然扯開了話題。他不像是個好相處的人。 說真的。宋鑒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選擇機會,我一定改行換業重新做人。 袁故被宋鑒這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到了,他挑了挑眉,也沒那么難相處吧? 許先生,你對譚總的認識真是太膚淺了。宋鑒一臉的痛心疾首。譚總擱古代,那就是隋煬帝啊,隋煬帝你知道吧? 我知道,歷史上那個死得很窩囊的暴君。袁故嘴角揚起一抹笑。 這話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宋鑒抿了抿嘴唇。半晌,他忽然笑道:繼往開來的盛世明君,荒yin無道的亡國暴君,不過是成王敗寇而已。譚總和隋煬帝唯一不一樣的是,譚總這一生,沒有輸過。 沒有輸過嗎?袁故反復想著這四個字,腦海里浮現出譚東錦的臉。那個男人,偶爾正經起來,還真是有那么一絲帝王風范的,袁故想。 車到了目的地,緩緩停了下來。宋鑒把譚東錦的命令嚴格貫徹實施,親自把袁故送到了家門口。就在袁故一臉無語地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進去的時候,宋鑒忽然喚住了他。許成。 袁故回頭看去。宋鑒站在夜里,橘黃色的燈光照在他身上,綽綽約約半邊陰影。他正靜靜看著袁故,開口問道:你覺得譚總這回會怎么選?幫譚二爺,還是打壓? 我怎么知道?這恐怕得仔細分析利弊風險吧。袁故皺了皺眉。 不,依我這么些年揣測圣意的經驗,宋鑒一雙清亮的眼直勾勾盯著袁故,譚總其實是個很不理智很隨便的人,誰動一下他東西,他能要誰的命。 那說他是暴君也沒錯了,這事哪兒是正常人干得出來的。袁故唇角勾了勾,行了,宋鑒,我知道了。 宋鑒點點頭,沖著袁故笑了笑。直到袁故進門后,他才慢悠悠地轉身離開。 幫助老板撩漢子是每一個助理的基本職業素養??磥硭禄乜梢钥紤]一下向老板提一下加薪的事兒了。 進了房間,打開燈靠在門上,袁故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扎著繃帶的手腕依稀可以見血。他想起譚東錦當時發瘋的樣子,一瞬間竟是有些恍然。他怎么忘記了,譚東錦是那么個冷靜的人。失控成那副樣子足以看出他當時心里的動蕩程度。這個人這份心思,是裝不出來的。盡管他的表達方式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也許,真的可以試試,和譚東錦,認真地試試。 話說回來,他袁故從來就不是怕東怕西的人,談個戀愛而已,他什么時候變得那么畏首畏尾了。好歹也是風流成性的袁二少,能慫嗎?袁故挑了挑眉。 第21章 陸晟 陸晟那一日殺到斂青,把陸參從床上拖起來,甩手就是兩巴掌。那周身的陸家當家氣質,愣是沒人敢攔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