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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故扯過枕巾就覆上了譚東錦的頭,譚少,洗完澡吹頭發,你媽沒教過你嗎?他說著緩緩揉了起來,一點點把他的頭發擦干。 譚東錦也不動,就那么躺著任由袁故擦著他的頭發。袁故覺得不對勁,掀開枕巾想看看情況,結果譚東錦一雙清亮的眸子就那么看入了他的眼。袁故心里咚得一下,只覺得心里一處地方冰層碎開。 他絕對要趕緊找個新房子,這么被譚東錦撩下去,他遲早忍得不能人道。袁故心里一聲長嘆。 這么想著,他把枕巾扔在了一邊,自己動手,我去睡了。 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間,忽然手臂被拽住了,袁故低頭,干什么? 譚東錦一雙眼黑漆漆的,卻又偏偏清亮,也許我們可以試著談談感情。 袁故嘖了一聲,譚少,我現在沒空,這事我睡醒了你再和我談。 說完這一句,袁故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他剛放進去的衣服,塞到行李箱里出了門。 他身后的譚東錦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他收拾完走了出去。許久,他拿起一旁的枕巾,慢慢擦拭著自己的頭發。 那動作有些漫不經心。 第二天一大清早,袁故就起了。他走到客廳里,譚東錦已經在那兒坐著吃早餐了。 譚東錦抬眼,吃點? 袁故沒客氣,從桌子上拿起面包就塞到了嘴里,兩人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一時間竟有種很奇怪的安逸感覺。 門鈴忽然急促的響了起來,袁故看了眼譚東錦,后者就跟沒聽見似的,慢吞吞地吃著東西。袁故翻了個白眼,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這兩天快被譚家人逼瘋的宋助理。 一看見袁故,他還愣了一下,譚少這回把人帶回家來搞了?他現在也實在沒有心思八卦老板的私生活,只說了句,譚總在家嗎?我是他的助理。 在。袁故點點頭,進來吧。 宋助理拎著個包就進來了,他一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譚東錦,就覺得自己頭皮發麻。要不是事態太過緊急,他寧可去炸碉堡也不想來煩譚東錦。 譚總,這兩天公司項目出了點事。譚二爺和袁家簽了個項目,是關于城南一塊地的,合同我看了眼,發現有很大的問題。這項目是無底洞,再投下去公司流動資金全部會被套住,但如果現在違約,公司的信譽受損不說,違約金額數太大,到時候公司資金鏈會出很大的問題。宋助理說這話的時候,忽然頓了一下,他艱難地看了眼譚東錦,譚總,那合同上簽的是你的名字。 譚東錦點點頭,是我簽的。 宋助理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那單子說是譚耀簽的他還覺得可以理解。畢竟這項目利潤極大,譚耀這陣子又忙著做出績效奪權,他沒有經驗鋌而走險也說的過去。但是譚東錦不一樣,宋助理跟了譚東錦四年,譚東錦就像一部絕對精準的機器一樣,從來沒錯過一步。哪怕是再復雜的情況,只要有譚東錦在,宋助理就有底。 但這回譚總你是怎么了?怎么了?一時想不開嗎?宋助理不信他都能看出問題的項目,譚東錦會沒感覺。這兩天忙里忙外加班加點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的宋助理覺得他心臟被捅了一刀。 譚東錦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由他們折騰,出了什么事把譚耀推出去就行,如果有找我的,就說我病還沒好。 譚總,別說你病了,就按照公司目前那狀況,你就是只剩一口氣譚家人都要把你拉到公司處理爛攤子啊。你倒是躲著放假,我一個小職員要被他們活剮涮鍋了啊。宋助理此時的內心在經歷了數日的折磨后終于崩潰。 譚總,我要想你請個假,病假,我這兩天腦仁疼。宋助理咬牙道,他覺得回到工作崗位還不如直接出門打的奔火葬場。 譚東錦終于漫不經心地看了眼他,再撐幾天吧。 譚總,你家里人的手段多烈你不是不知道,再過幾天你覺得你還能見到我嗎?宋助理開口道:譚總,公司現在真的快撐不下去了,譚二爺為了把項目進行下去,已經有了不小的虧空。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 由他去。譚東錦聽到這一句倒是笑了,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滲人,他想怎么做,你就替他打點著,別攔他。 譚總宋助理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三天內,把資金鏈斷了。他一字一句道,譚耀要是想見我,你讓他來這兒找我。 宋助理被譚東錦話里的決斷震了下,半晌,他咬了咬牙,是的,譚少,我這就去辦。 走出房間的那一瞬間,宋助理提著文件袋的手有些發汗。媽的,豁出去了。大不了他南京商業圈子以后不混了,這一次要是栽了他就改行上大街賣紅薯,總歸餓不死人。 他撥了電話出去,譚副總,是我宋鑒,我跟銀行那邊談好了,對,可以申請到一筆新的貸款,先抵充到項目里去,你要看一下合同嗎?行,我現在就給你送過去。 房間里,譚東錦又再次悠閑地端起了杯子。袁故之前一直裝作玩手機沒聽到他們的對話,直到宋助理走了他才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譚東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