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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舒服,扯住了司空月的袖子,藏在了司空月的身后。 只露出半張眉眼盈盈的小臉來。 很警惕地皺著眉望著這不請自來的客人。 不知道賈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他只是笑瞇瞇地把指尖拎著的一壺酒放在桌上:別這么看著我啊,小菩薩,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我這次來,只是請小菩薩喝點酒而已。 賈三,你昏了頭吧,叫出家人喝酒。他動作太明顯,司空月冷笑了一聲,討吉利就是你這么討的? 賈三搖了搖頭,輕笑道:司空兄這就誤會我了,只是司空兄可以猜一猜,為什么我知道你們在這? 司空月頓時想到了什么,眼睫上好像凝著一層冷霜。 司空圖肯定已經知道他帶著姜遲跑了,說不準這個時候已經派人來抓他們了。 賈筠依舊笑瞇瞇的,越看著卻總覺得心懷鬼胎:你可以猜猜為什么我會知道你們在這里。 他話音未落,身后闖進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看穿著便是同其他來酒樓里的普通客人沒什么兩樣,只是看腰間的馬刀和微鼓的太陽xue便能看出都是練家子。 少爺,老爺請你和小菩薩回去,請不要讓我們為難。為首的是個熟臉,也是司空圖的心腹之一。 姜遲躲在司空圖后面迷茫地抖抖耳朵,偷偷對系統道:不會吧,只是出來玩就派出這副陣仗,怪嚇人的。 好像逃犯似的。他在心里吐槽。 司空月也沒打算束手就擒,既然他決定了要帶著姜遲逃出苦海,讓他不至于被宮里那奇奇怪怪的東西玩弄,他就做好了要同司空圖作對的打算。 紅衣少年抬起一腳踹翻了桌子,帶著桌上的杯碗一起朝著那礙事的賈三撞去,那先前開口的男人帶著另外幾個人同司空月扭打在了一起。 賈筠就是個軟骨頭,看司空月軟硬不吃就慫了,趴在地上躲著飛來飛去的瓷器,那老板也嚇軟了腿哆哆嗦嗦地只能心痛地數著自己的損失。 姜遲被弄懵了,他不知道為什么司空月會和這些人打起來,但是相信司空月準是沒錯的。 一根斷掉的椅子腿不知道從哪里飛過來的,姜遲眼疾手快地側過臉躲過了偷襲,腰背靠在了身后的欄桿上。 往下看去就是攢動的人頭,和依舊香艷的舞臺。 這要是掉下去了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姜遲驟然感覺到腳腕上一緊,他呆了呆低下頭看見了先前那個邪笑能炒出十斤油的紈绔賈三。 小菩薩,你好香啊。 姜遲都呆住了。 這人怎么可以這么猥瑣啊。 他試圖掙脫出自己的腳腕,沒想到男人得寸進尺抓住了姜遲的手腕。 他站起來似乎要抱這漂亮得好似瓷娃娃的小菩薩,姜遲很抗拒地抬起腳就踹他下面,后腰抵在欄桿上,被往前踹去的慣性一帶整個人就凌空了。 司空月臉色一變:小遲! 小狐貍眨眨眼,似乎還沒有弄清楚怎么回事,整個人好像一片飄起的云,輕飄飄地從欄桿上翻下去。 完了,這下真的要死定了。 他想。 姜遲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尖銳的風呼嘯著掠過耳側,然而預想中的劇痛并沒有來臨。 他落進了一個熏著淺淡焚香的懷抱里。 小狐貍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姜遲懷疑自己眼花了,否則怎么會看到那漆黑的眼珠子里一瞬間閃過蛇一般的燦金色。 沒事吧,小菩薩。那人帶著個黃金面具,只露出了鋒利的薄唇,語氣倒是柔和的,好似同他已經認識了許久。 同那雙眼睛對視的時候,姜遲莫名的有一種自己連靈魂都被人看穿的慌亂感。 姜遲后知后覺自己已經霸著人家的懷抱許久,面上一紅,結結巴巴地要從男人懷里下來:沒,沒事,謝謝你。 男人看起來應當是個貴族,身上的衣袍都是價值不菲的綢緞,是姜遲這種窮狐貍沾惹不起的大人物。 說不定是個殺手。 小狐貍嚴肅地想著。 殺手為什么是大人物啊。系統揪一把小狐貍的頭毛。 被人安安穩穩地放在了地上,姜遲終于松了口氣,正要再次道謝的時候一抬頭卻發現男人已經消失了。 誒? 小狐貍懵了。 走得好快啊。 還有他怎么叫我小菩薩呢? 第176章 菩提(九) 小菩薩! 姜遲猝然抬頭, 先是看見了賈三被按在欄桿上的漲成了豬肝色的臉,接著一只手把那顆披頭散發涕淚橫流的礙事腦袋往后隨手扔開,露出了司空月那張神采飛揚的臉。 你站著不要動,我來找你! 司空月喊了一聲, 抬手輕輕松松地在欄桿上一按, 紅衣翻飛, 一道熱烈而恣意的紅影在半空中躍起, 在廊柱掛著的燈籠上踩了一腳,借著力輕飄飄地落在了姜遲的面前。 像是一只收斂了翅膀的鳳凰, 裹著叫人無法拒絕的熱情和愛意將雪色的少年擁入了懷里。 周圍的人驚詫地看著這從天而降的兩人, 姜遲還沒反應過來, 司空月已經拉住了他的手往酒樓外面跑去:快跑, 被他們抓住就要一輩子關在籠子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