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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莎生得高鼻深目,五官艷麗嫵媚,一雙幽綠眼眸像是兩汪化開的翡翠一般動人心魄。 早在越國的時候,就有許多人覬覦這雙綠眼睛。 少年天子歪了歪頭,仔仔細細地隔著飄渺霧氣打量著這張雕塑似的臉。 你叫什么? 阿麗莎難得地感覺到一絲緊張。 在紫宸殿里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叫她心神不寧。 她努力吞咽了一口唾沫,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姜遲饒有興致地咀嚼了一下這個明顯帶著異域風情的名字,笑了一笑:你們越國的名字倒有趣得緊,阿麗莎,這是什么意思。 少女低著頭,不敢再看那張叫人暈頭轉向的臉,戰戰兢兢地答道:我母親是北邊的韃靼人,這是我母親取的名字,意思是鈴蘭。 鈴蘭花,很漂亮,孤很喜歡。小皇帝看起來很滿意地勾起一個微笑,那點笑意使他的容色越發妖冶,幾乎要看得阿麗莎失去理智,只能渾渾噩噩地小皇帝說什么她便答什么。 這樣好像也很好。 只要小皇帝高興,做什么都是好的。 只要他還需要自己,會對自己笑,那便是極幸福的事了。 只是小皇帝轉過身來,鴉黑色的長發被水霧打濕了,濕漉漉地垂在胸口,襯得那一片肌膚更是白得晃眼。 縱然是極北之地的人,也沒有這樣雪白又漂亮的皮膚。 孤聽說,鈴蘭有毒呢。 像是一盆涼水瞬間澆在了阿麗莎的頭上,從心臟到指尖,都冰涼得泛起一絲艱澀的寒意。 阿麗莎聽見自己的聲音似乎在發抖,她立刻跪在地上,膝蓋在地上磕出清脆的一聲響:這,奴婢并不知曉,奴婢自幼生在了越國,并未真正見過鈴蘭,請陛下恕罪。 這小皇帝向來喜怒無常,指不定因為什么勃然大怒,就叫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沒想到小皇帝吃吃地笑起來:這么緊張做什么,你這樣的美人要是磕出青青紫紫的痕跡,就不好看了。 一個名字而已,孤還沒小氣到這個地步。 過來吧。 阿麗莎驟然想起來自己來這里是做什么的。 小皇帝夤夜召見,必然是為了那點旖旎而隱晦的心思。 阿麗莎感覺到兩頰發燙,明明沒有喝醉卻像是已經醉得連手腳都不知道如何自處。 到底還是個姑娘家,她猶猶豫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脫掉自己的裙子,只好先摘掉自己手臂和腰上的金飾。 小皇帝終于舍得睜開眼睛。 那雙深藍色的,宛如極地海域的眼眸裹著一層亮晶晶的瀲滟的水光,瞧得阿麗莎腦中都不自覺嗡鳴了一聲。 不用脫了。小皇帝的腦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隨便指了指一邊紫檀木架上掛著的華麗裙裳,隨便挑件浴衣穿上吧。 阿麗莎手腳都好像要打結,還要穿衣服?為什么? 聽說姜國的人性情都比較婉轉內斂,難道連做那種事都要穿著衣服嗎? 還真是夠麻煩的。阿麗莎心想。 美女穿著一身半透不透的浴衣,婉轉多情地踩進了溫泉水中。 一雙柔荑剛覆上少年單薄肩頭,就看見小皇帝偏過臉懶懶地看她一眼:孤的手夠不到,你幫我把后面那些痕跡洗干凈。 一點顏色都不能留,知道了嗎?要是叫姜昀那個瘋子看見,他一定會倒霉的。 啊?啊? 阿麗莎呆滯了一秒,點點頭哦了一聲,慌慌張張地用指尖撫上少年光滑的脊背,朱墨干涸了許久,不免留下淺淡印跡,走近了看便隱約能看出那是一副蛇銜花的妖異圖畫。 肩胛骨上朦朧可見艷色薔薇和筆鋒冷厲的蛇頭。 隨著少年的呼吸起伏,簡直像要活過來似的。 足可見落筆的人功底有多么深厚,心思也有多么,不可告人。 阿麗莎的柔軟指腹觸上那淺淡紅痕,不舍而曖昧地就著溫暖泉水一點一點拭去,看著蛇和花一同在溫泉水中融化,淡退。 阿麗莎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陛下身后人的聲音帶著一點小心而不滿的撒嬌意味,指腹從肩胛骨一直滑落到細窄的腰身,在那兩盞玲瓏的腰窩里不自覺格外用了點力氣。 好滑好細的皮膚,只消輕輕一按,就能留下兩點紅色痕跡。 這樣纖細的腰,會不會被拽斷啊? 兩只手合在后腰上,在床上扭起來應該會很好看吧? 你知道嗎,只要孤隨便叫一聲,就會有訓練有素的大內禁軍闖進來把你殺了。 小皇帝本來只是閉著眼睛靠在池邊仍由身后人動作,卻在阿麗莎手慢慢下滑之際突然出聲。 他聲音都好聽,懶洋洋得像只優雅而饜足的貓兒。 身后人的動作僵了僵,似乎連呼吸都粗重起來。 你猜,孤為什么讓你穿上衣服再下來? 阿麗莎的聲音柔婉嫵媚,頗具風情,當真是再乖巧不過:奴婢不知。 姜遲吃吃地笑起來,轉過身那指尖就擦過腰身險險觸到了少年最柔軟的小腹上。 小皇帝一抬手,就坐在了池邊,留著阿麗莎一人穿著濕漉漉的浴衣浸在池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