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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于人道主義關懷,系統思考了大概半秒鐘時間要不要安慰一下自家人美心善可惜智商不太給力的宿主。 沒想到姜遲不開竅的豈止是他的智商。 小狐貍抱著手臂盤腿坐在意識海里得意地和系統哼哼:我早就知道他是騙人的。 他習慣性地跪坐在地上,意識海里身后還有毛絨絨的蓬松尾巴,他晃著尾巴尖一臉認真地對著系統分析:他無緣無故對我這么好,肯定是有企圖的。 系統說:這好像也不算說錯。 既然他是個變態殺人魔,他肯定是想把我留著找個機會再殺。 不知道怎么回事,姜遲的語氣聽起來居然還有點高興:他看起來暫時還是不需要動我呢。 系統嘆出一口氣,機械手臂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宿主身后偷偷摸他的大尾巴,明明只是沒有知覺的冷冰冰工具,但是看著爪子陷在柔軟蓬松的白毛中時,中樞芯片還是傳達給他一種非常愜意的感覺:您應該盡快找出他殺人的罪證,在這棟別墅里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姜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眼熟的天花板。 他暫時還沒有想通為什么莫蘭要他的牛奶里下迷藥,試圖起身的時候卻發現身上多了點沉重的東西。 姜遲動了動小腿,細痩到不盈一握的腳踝上縮著一條黑鐵鏈子,漆黑金屬內側貼心地裝飾了一層柔軟的毛絨內襯,確保不會在少年掙扎的時候磨破皮膚。 姜遲呆住了。 恰好這個時候男人推開門走進來。 就算是在家中,男人也是衣冠整齊,身上甚至還彌漫著一股子清淺好聞的白茶香氣。 身邊的床墊因為重量微微凹陷下去。 醒了? 姜遲緊張的喉嚨發干,下意識小聲道:我不好吃的,不要吃我。 我為什么要吃你?男人低沉的嗓音里甚至摻著一點莫名的笑意。 姜遲這才遲鈍地發現自己這句話好像很傻。 少年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從沉重簾幕外透過的光線泛出日暮的金黃,連莫蘭這樣沒什么人形的冷血殺人犯都鑲著一股毛絨絨的金邊,看起來和藹可親了不少。 姜遲被銹住的腦子遲滯地轉了轉,然后順著床墊凹陷的方向精準無誤地撲進了男人的懷里。 莫蘭看起來格外有耐心,抬手就接住飛過來的柔軟rou/體。 為什么要這樣子對我。少年聲音里飽浸著無限委屈,可憐巴巴地垂著眼尾,用那雙霧氣蒙蒙的眼睛望著男人,先生,我做錯什么了嗎? 他小小聲的,好像是犯了錯的小狗,親昵又討好地用臉頰磨蹭著男人硬挺的衣領,臉頰上很快被堅硬的貓眼石領帶夾印出一道顯眼的紅痕。 先生別這樣對我,我害怕。 男人這下是真的在笑了。 他勾起唇角,一只手輕輕抬起姜遲的下巴,聲音溫柔地能擰出水來:我不這樣做的話,小遲會跑的吧? 姜遲無辜地眨了眨長睫,大概因為睫毛太長,眨眼的時候像是被蛛網攏住翅膀的蝴蝶,翕張時有亮晶晶的磷粉灑落:先生對我這么好,我怎么會跑呢。 男人帶著白絲絨手套的指尖從那截白膩小腿一直滑落到被黑鐵箍住的細細腳腕上,手指意味深長地揉捏了一下圓潤的踝骨。 姜遲強行忍住身上冒出的雞皮疙瘩,委委屈屈地擠眼淚:先生給我這么好的衣服,還給我地方住,先生是我一輩子的恩人。 不,你會跑的。男人慢慢地收攏了手里的鐵鏈,姜遲被迫整個人和他臉貼臉。 這距離就有點把持不住了。 少年有點難堪地撇過臉去。 然后又被男人強硬地捏住了兩頰。 小遲是不是聽到了? 姜遲裝傻:聽到什么? 男人沒有說話,手指輕輕一勾,本來就松松垮垮掛在身上的睡袍立刻滑落到腰間,雪白肩頭瞬間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姜遲哆嗦了一下,心想好嘛,這是非要逼他來點狠的。 系統一頭霧水,甚至隱隱有點期待,難道他家宿主之前都是在裝傻,實際上是扮豬吃老虎,身上藏著大招直接把boss干死? 少年喉嚨里溢出一聲小獸似的顫抖的嗚咽,然后突然惡狠狠地把禁錮住自己的男人推開。 沒有料到姜遲突然發作,男人居然還真被推開了一點。 姜遲往床褥深處后退了幾步,腳腕上的鏈子叮叮當當地響著。 我確實聽到了。少年聲音都在發顫,既然先生不想演了,我也沒有興趣在當那個白癡。 他看起來像是精神已經瀕臨崩潰,淚水從眼中涌出很快打濕了兩腮:既然先生只當我是個玩具,為什么還要對我這么好? 他是從小生活在黑暗角落里的陰暗青苔,好不容易遇見一絲能夠照見自己的陽光,他那么拼命地抓住它,不惜一切地討好這個男人,卻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有錢人一時興起的玩物。 少年身體向來不好,情緒一波動就有點呼吸不暢,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從臉頰到胸口都泛起一片誘惑似的嫣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