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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燕珂聞言,結了寒霜的眉眼微不可查悄悄融化,從懷中掏出一沓符咒遞給巫棠。 巫棠接過來,認出來這是由他所繪制,曾經放在溫燕珂那里的符咒,rou眼看去一張沒少,被保存的甚為整齊妥帖。 門口的結界陣法正在被攻擊,來人數目眾多,皆是巫棠所熟悉的氣息,其中又有幾個元嬰期修士,眼看也撐不了多久。 巫師弟溫師弟,奉掌門之命要接你們回去,快些出來。說話的是巫棠甚為熟悉的聲音,并非是大師兄,而是常常跟在大師兄身旁的另一師兄,往常待巫棠也頗和善。 只是即便他說著話時,門口的攻擊也半點不曾停歇,似乎口中的話只是不得不說的規程。至于巫棠和溫燕珂如何反應并不在他們的在意范圍。 巫棠下意識看向溫燕珂,見他神色仍然鎮定,便也強壓下心頭的茫然和慌張。 多少次也曾在外和師弟歷練時遇到險境,他從未在師弟面上見過驚慌神色,迄今為止也都化險為夷,此次也不例外。 巫棠將為數不多的幾張五雷符按照陣法布置在房間角落。即便繪制符咒時他尚是金丹期修為,但這幾張符咒都是上品,按照此陣法布置,來人即便是元嬰期也要在甫進門便斃命當場,只是看誰第一個進來罷了。 第167章 來自二世祖的符咒 巫棠把剩下的符咒也各自安置好,總共布下兩個殺陣,一個幻陣,若是運氣好趁來人無防備,能將他們盡數絞殺。 只是巫棠也知曉,大師兄同門皆是久經歷練,經驗個比個豐富,他的這些符咒即便能起到三成作用也實屬不易。 門口攻擊沒有半分停止的征兆,巫棠朗聲道:師兄們稍等片刻,我和師弟過會便出去。 他話音落下,門口攻擊只是短暫停止了片刻,隨后越發猛烈。 巫棠的臉色越發蒼白。 巫棠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沓空白的符紙和朱砂。 到底是何誤會,和大師兄他們果真沒有商量的余地?沒有符筆,朱砂只好沾在指尖上,繪下一張符咒之前,巫棠停頓片刻,仍是問了溫燕珂一句。 若是有余地,這半月來我也不會帶著你逃到此處。 溫燕珂似乎是為了打消巫棠心頭茫然疑慮,緩聲安撫道:此乃背水一戰,我們是為了逃出去,凡攔我們之人,師兄皆無需手下留情。 門口攻擊各個是殺招,若非是被結界擋下來,此時巫棠和溫燕珂早已死去過來不知千百回。 巫棠著實不知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心頭縱然仍是茫然,但也確實走投無路。 巫棠收斂思緒,垂眸只專心畫符。 方才幾次云雨,即便巫棠未刻意雙修,體內也醞生了許多靈氣,積在丹田幾乎成了膠質實體。 他將帳幔掀開,至少也讓他試試,新結成的元嬰到底能否派上用場。 朱砂用盡時,門口的結界也同時被破開。 「轟」的一聲,粉碎的門板和遠處雷聲一同灌進來。 巫棠神識一瞬間繃緊,專心盯著第一個進來之人。 在那人腳尖踏入房門一刻,巫棠制止的聲音幾乎脫口而出。 然而電光火石之間,他什么都沒說出口,只沉默著望著五雷符發作,來人頓時被轟成了齏粉。 是金丹期的周師弟,被五雷符擊中前手中長劍已經朝巫棠飛來,卻被溫燕珂擋下,顯然他最沉不住氣,臨死前那張熟悉的臉上最后神情是憤怒和愕然。 狂風裹挾著雨絲呼嘯著從空蕩蕩的房門卷進來,吹得床幔獵獵作響。 巫棠后背冷汗一瞬間出來,掌心顫抖。 他的符咒用在魔物身上過、用在妖獸身上過,也常用在邪修身上過,卻極少用在正派修士上,更不曾用在自己同宗同源的師兄弟身上。 齏粉被雨打濕,同樣回不過神的除了巫棠之外,還有跟在周師弟身后的其他同門。 縱然溫燕珂說過無用,巫棠此時也忍不住喃喃問道:為何要如此? 時間緊迫,他所設置的那些五雷符根本來不及隱藏。若非是急于要他性命到絲毫不觀察周圍境地的程度,在門外時便能察覺他所布置的符咒陣法,久經生死險境的周師弟根本不可能死在這般簡單的五雷符下。 巫棠覺得眼前景象荒誕無比,究竟在邙山這段時日,他是無形中做了何事讓同門如此恨他,只欲殺之而后快? 我師父如何?巫棠深吸一口氣,望著那些回過神來,臉上盡是悲憤的同門。 師弟說沒有轉圜余地,事情也并非出現在他和師弟身上,那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原因,便是他身為掌門的師父出了問題,以至于他和師弟這唯二師父親傳弟子也要被清理門戶。 你還有臉提師父?說話之人是之前周師弟身后之人,和周師弟同一年進入宗門又拜入同一師父門下,資質卻比他優越許多,此時已經是元嬰期修士。 他濃眉倒豎,長劍從腰間抽出,揮了兩下將房間中符咒構筑的陣法盡數銷毀,做出這種丑事還敢提他,你們也無需解釋,只消知道此間已無爾等容身之所! 那人說的話,讓巫棠心頭越發焦躁,一時間分不清話中所指做出丑事的人到底是師父,亦或是他和師弟? 你說清楚些!巫棠符咒同時被毀,心境不由翻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