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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棠說不害怕忐忑是不可能的,關鍵他在此處孤立無援,無人可傾訴商量。即便是他師弟到了生死關頭,在他和虞機中也未必會選擇自己。 更何況夢境乃是天機,若是泄露給旁人便會惹下天罰,會落得更凄慘的境地。 好在恐懼只是一時,巫棠很快便平復下來,只是再想起虞機之前的眼神仍舊心里空落落,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巫棠邊走邊忖度,因為后面有溫燕珂,心中并未過多警戒,便未發覺身旁的林子不知何時變得越來越濃密。 森森晨霧伴隨著林間草葉涼氣襲面,帶來舒適涼意,巫棠一時間思緒如泉涌,想了一個又一個計劃。 巫棠也不知走了多久,隨著腳下又是「嘎吱」一聲,密林里驀然伸出了一只手,猝不及防將他拽了進去。 巫棠愕然瞪大了眼睛,后背被抵在一株古樹上,枝干粗茂有他的三倍寬,樹皮粗糲有些硌他被困在三顆參天大樹中間,昏聵不見天日。 電光火石之間一切發生的太快,巫棠心跳飛快頭皮發麻,好在這些年的歷練讓他早就練就了本能身體記憶,反應頗為迅速,當即就要召出本命法器鈴鐺攻擊對方。 鈴鐺召喚出的風刃停留在對方脖頸上方半寸時,便被對方身上散漫馥郁的氣息盡數格擋出去。 巫棠鼻尖聞到熟悉的香氣,在還沒看清對方臉的之前,便已經轉瞬意識到對方身份。 是虞機 然而在此時,這一認知不止沒讓他放松警惕,反而讓他心頭越發警鈴大作,渾身無形的刺都在這一刻猛地炸開。 他方才即便是走神,也并非是亂走,而是尋著虞機留下的氣息尋過來的。 若是虞機打算撕破臉一路上多的是機會,而此處也并非有什么奇特之處,虞機無需等到此時,那么溫燕珂跟在他們后面定然也很快尋著氣息過來,他無需太過緊張。 巫棠聽到輕微的呼吸聲,但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虞機的,被古樹框出來的空間太過狹小,讓他緊貼著對方施展不開手腳,甚至還能感覺到對方胸膛克制而壓抑的起伏。 你把我拉到這里,可是外面有什么危險?巫棠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佯裝對外界警惕地小聲問,越過虞機探頭警惕朝外看去。 巫棠仍是對虞機頗為信任的模樣,卻沒意識到,只是方才那短短的幾息時間,他在意識到對方身份時那本能的抗拒和排斥,都已經從他的眼神和姿態中淋漓盡致展露了出來悉數落入了對方的眼中。 似乎只是一瞬,又似乎過了很長一段的時間,對方像是再也無法做出理智判斷,淡漠冷靜的面具破碎,攬在他腰上的胳膊稍稍用力,緊貼著他的身體唇也壓覆了上去。 對方另一只手指尖也摸索著巫棠的手,十指交握牢牢扣住,連同他整個人一齊壓在了潮濕陰涼的古樹上。 第116章 來自未婚妻的爆發 巫棠徹底傻了眼。 他也不是沒和虞機親吻過,但那時他拿虞機當做自己未來道侶妻子看待,和此時的心境截然不同。 那時他也青澀,洞房花燭夜中燈火搖曳,煙火味伴隨著香料氣息濕漉漉的吻,他臉紅心跳,難堪激動得只曉得嘴唇貼在一起不動。 而非是如今這般 虞機緊閉著雙眼得俊美面容在他面前放大,眉心還微微蹙著。 昏暗且狹窄潮濕的古樹縫隙中,巫棠一動不能動,就連五感也逐漸昏聵,他甚至分不清壓制住他的到底是虞機的身體,還是虞機釋放出來包裹住他的威壓。 虞機一反過去的沉穩淡然,像是故壇陳釀終于破開了個口子,流出來的汩汩酒釀再收不回去,將周圍的氣息都浸染的凝滯潮濕,讓人暈陶陶喘不上氣。 虞機撬開他的齒關,尋著他的舌頭吮吸。 因為威壓逼迫的緣故,雖然沒到讓巫棠難受的程度,但卻讓他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同時,連神識也一片混沌,不自覺的鼻息便大了些,發出一聲輕哼。 然而這一哼卻如同點燃了爆竹,虞機的動作像是受到鼓舞一般,將他整幅唇舌都要吞噬下去的勢頭,吸纏攪動的水澤聲越發明顯。 在這一時候,巫棠心里冒出來的念頭竟然是,虞機上次洞房花燭夜時親他的水平還很差,差點把他嘴唇磕出血,如今確是熟練了許多,甚至吸著他舌根的力道還有些熟悉。 許是他總共也就跟這兩個人親過的緣故,看誰都覺得像。 他對虞機的感覺很復雜,從一開始便不同于旁人。 可以說虞機是他最初的悸動,是他不摻雜任何雜質的單純傾慕,他曾經真實心悅過他,整日里朝思暮想為之神魂顛倒的只有他一個人。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和虞機結為道侶之后的生活。 他那時不知道虞機為何要女扮男裝,但他不介意此事還覺得心疼,更覺得虞機神秘幽冷的外表下是傷痕遍布的身體,小心翼翼不敢問怕觸碰到他的傷疤,他愿意等到虞機放下心防自己告訴他的那天。 只是他卻沒想到,這只是他的一廂情愿,自己幫人家構建好了凄苦的身世經歷,誰承想人家根本就是男的。 他以為虞機是凄風苦楚需要他保護的雨蝶,腦子一熱扎陷進去,才知道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神鳥羽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