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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位小哥兒,偷偷告訴我們,村長幾日前帶全家去了里長家。我的人馬上趕去里長家,可房子也是空的,也無人知道他們在哪里。后來塞了銀子,才有人告訴我們,里長帶著兒子女兒一家去了幾十里外的親戚家做壽?!?/br> “我們連夜趕過去,才知里長村長被困在那親戚家了。有人威脅他們,敢來衙門作證,不僅里長村長一職保不住,還小命難保?!?/br> 季羽緊握著拳頭,看著公堂上高坐的知縣,咬牙道:“定是他?!?/br> 又收回目光,問道:“那村長他們又怎么肯來作證了?” 童景元冷笑道:“村長是不敢??尚林h任期只有兩個月了,里長又不是傻子。待辛知縣一走,他們往后要如何自處?我答應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便答應來作證……” 季羽再次拱手:“景元兄,大恩不言謝!” “嫂夫郎客氣了?!蓖霸獢[了擺手,轉頭看向安五。 他也并不是全為了子硯,也為了小五…… 季羽則看著里長,心中感慨不已。 姜還是老的辣,審時度勢,聰明! 對里長村長,張田幾人并沒有對淮山軍那般懼怕,只紛紛抬頭看向知縣。 知縣臉色很是難看,還未說話,原告狀師先跳出來道:“若不是安家兄弟所殺,那死者身上的箭傷又如何說?” 蔣校尉冷笑道:“把死者抬上來,到底如何一見便知?!?/br> 可他們如何敢抬上來? 箭傷可以在死后再弄出來,可之前老虎拍出咬出的傷痕又不能挖掉。 仵作道:“尸身腐爛發臭得厲害,已入土為安了?!?/br> 蔣校尉冷聲道:“挖出來再驗?!?/br> 眾人看向知縣,想聽他如何說。 知縣沉著臉,正要說話,蔣校尉從甲胄里掏出魏主薄的信,呈了上去。 知縣拿著那信,越看臉色越發難看,最后合上信,許久才道:“挖出來?!?/br> 仵作等人頓時一愣:“大人……” 可知縣一擺手:“挖出來!” 見他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季羽松了一口氣。 看來,就如魏主薄說的,知縣已權衡了利弊,做出了選擇。 一個時辰后,尸身被挖了出來,臭氣熏天地擺在公堂上,眾人都被熏得受不了,可唯有安家兄弟和蔣校尉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蔣校魚。煙。讀。加。尉用手扯開尸身上的衣服,給圍觀的百姓看那上面的傷口牙印。 “這又作何解釋?” 雖然尸身已腐爛,可胸口背上脖子上的虎掌印、牙印赫然在目。 苦主反駁道:“說不得是被安家兄弟射殺后又被老虎咬傷了……” 蔣校尉并不搭理他們,直起身看向知縣:“安家兄弟為民除害,不止射殺了兩頭金錢豹,還射殺了一頭猛虎?!?/br> 又指著張田等五個證人:“還救下狼心狗肺的你們幾個。你們就這樣報答你們的救命恩人?” 又看向知縣:“你們就這樣對待為民除害的英雄?” 被質問,知縣默不作聲。 可那些苦主仍不松口:“你們說不得是一伙的,你給安家兄弟作證,不行?!?/br> 原告狀師垂死掙扎道:“對,不行?!?/br> 季羽氣得心口要炸了,這么多人證,還要狡辯? 蔣校尉冷笑一聲:“若是還有人證呢?” 他話音一落,眾人頓時一愣。 還有人證? 第六十九章 無罪釋放 知縣大人輕嘆一口:“既然還有人證,那便帶上來?!?/br> 季羽連忙看向外面,想知道那人證到底是何人? 只見那十幾個軍士中走出一人,拱手道:“小的陳大寶,見過大人?!?/br> “寶兒?”苦主中一位婆子驚訝地道:“你是寶兒?” 那人點頭道:“是,母親,我是寶兒,我沒有死?!?/br> 季羽一時有些搞不清狀況,看了眼四哥,又看向蔣校尉。 這不是跟他們一起來的軍士嗎? 為何叫苦主“母親”? 那婆子爬起來抱著陳大寶,嚎啕大哭道:“兒??!娘以為你死了呢?” 陳大寶抱著那婆子正要哭,可被蔣校尉銳利的眼睛一掃,連忙道:“大人,小的可以作證,賞金獵人皆是被老虎所傷所殺,跟安家兄弟沒有關系?!?/br> 見那苦主婆子和這人證相認,知縣和原告狀師先是震驚不已,隨后又面如死灰。 苦主中的幾個也是惶恐不已,趴在地上瑟瑟發著抖。 圍觀的百姓中突然一人沖陳大寶大聲質問道:“你又是何人?為何知道這些事?” 陳大寶松開老母,一把扯開身上的衣裳,轉著圈子,將身上的傷給眾人看。 “因為,我就是當時的賞金獵人中的一個?!?/br> 季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又看向四哥。 這人莫不是被蔣校尉帶走的那位? 不是說已經快不行了嗎?竟然沒有死?還活著?還成了淮山軍的一員? 安四很快收起臉上的玉鹽玉鹽詫異,對季羽笑了笑,又看向蔣校尉,眼中盡是感激。 陳大寶邊將身上的虎掌印給眾人看,邊大聲道:“我可以作證,我們十個皆是被虎所傷,跟安家兄弟沒有絲毫關系。甚至……” 他突然高聲道:“甚至,我們反而受雇要殺安家兄弟。有人出銀子讓我們進山,以捕殺金錢豹為名,跟著安家兄弟,找機會殺了他們。不料,就在我們要出手時,老虎突然出現,將我們撲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