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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審訊室,骨頭再硬,也硬不過他萬義的鞭子。他倒要看看,挨一頓他的鞭子,還敢嘴硬不畫押? 才抽了一鞭子,再抽時,鞭子突然被安四一把抓住,又一扯。 那力道太大,鞭子頓時脫了黑臉衙役的手。 黑臉衙役還未反應過來,又見安四騰空而起,大長腿對著他的襠部踢來。 “啊……”黑臉衙役被踢個正著,倒在地上,捂著襠部嚎啕不已。 見安五也站了起來,那四個衙役連忙抽出大刀,指著安家兄弟:“別……別過來……” 安四眼神一暗,雙手一甩,手上的鐵鐐往一名衙役的脖子套去,那衙役臉色大變,扔了大刀轉身便想逃,卻未逃成,脖子被套住。 安四一把拽了過來,再一絞,緊緊勒著衙役的脖子。 安五學著他四哥的樣,如法炮制,也鉗制住一位衙役。 見狀,黑臉衙役也不嚎了,連滾帶爬地和另兩位衙役跑出監舍。 待關上牢門,這人站在柵欄外,抖著手,指著安家兄弟怒聲道:“你……你們敢偷襲衙役,罪加一等?!?/br> 安四冷聲道:“身為衙役,卻在飯菜里下毒,非過堂時間卻對我們兄弟私自用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等到了大理寺,我看你們如何辯解?” “你……”黑臉衙役“結結巴巴你”了一會兒,又突然呵呵冷笑道:“死人可沒有這個機會?!?/br> 安五怒聲道:“你們敢?大康律法,凡是死刑,皆需大理寺復審定奪?!?/br> 黑臉衙役冷笑道:“有什么不敢的?安家兄弟越獄,殘忍殺害一名衙役,被就地正法?!?/br> 說完,回頭看了眼身后一直未說話的捕頭。 這兩兄弟身手太好,骨頭太硬,怎么辦? 要不干脆殺了算了?反正辛大人也是要置他們于死地的。 捕頭冷著臉,不說話,只大手一揮。 不到片刻,就有十幾位衙役手持大刀沖了過來。 安家兄弟對視一眼,安四將鐵撩緊緊勒著懷中的衙役,威脅道:“有種就過來!” 那些衙役還未動手,他們兄弟挾持的那兩個衙役就先慫了,對那黑臉衙役大喊大叫道:“姓萬的,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置我于死地?” 又向捕頭求救道:“朱捕頭,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幾個啊……” 黑臉衙役叫囂得厲害,卻不敢上前,回頭看著捕頭,等著捕頭發話。 可捕頭就是不說話,只黑著一張臉。 好巧不巧,這兩個被劫持的同僚正好是辛大人的族親兼心腹,若是受了傷,若是死了,他們也別想好過。 況且,安家兄弟的身手可不是蓋的,那可是打虎英雄,都戴上手鐐腳銬了,不僅識破了軟筋散,竟還能反殺鉗制住他們兩個同僚。 拿那么一點點銀子,沒必要去送死。 見捕頭遲遲不動手,黑臉衙役湊近他,小聲道:“朱捕頭,這如何是好???” 這事鬧的,本來是想先用軟筋散放倒安家兄弟,再帶去審訊室鞭打折磨一番,讓他們簽字畫押。結果事情沒辦成,還搭進去兩個兄弟,若辛大人知道了,只怕要發火了。 捕頭正想著,要不要用些其它手段,監牢里又突然進來一個人,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捕頭愣怔片刻,對手下道:“給我盯緊點?!?/br> 然后出了監牢,七拐八拐繞到外面院子里一角落,對站在那里的人沒好氣地道:“什么事?不能回家再說嗎?” 那人上前一步,露出單薄佝僂的身體,壓著激動的聲音:“爹,我那賭債還清了?!?/br> 捕頭一愣:“怎么還清的?” 那可是五百兩??! 那人又道:“有人幫我出的銀子?!?/br> 捕頭立馬警覺道:“誰?” “爹,你莫問誰了,只要你保著那安家兄弟,莫讓他們遭了黑手就行了?!?/br> 捕頭一口黃牙差點沒咬碎。 個不孝子!凈給他這個做爹的出難題。 他糾結了片刻才道:“知道了,回去告訴那人,我最多保他們兄弟兩日平安,想要活命再想它法?!?/br> 和這人的五百兩相比,辛大人給的那五十兩微不足道,為了他這個不孝子,只能豁出去了。 季羽看著黑漆漆的夜空胡思亂想了片刻,又拍了拍腦袋。 不,不會的,四哥小五不會出事的。他安慰自己,以四哥小五的身手,幾個衙役不怕的。 何況,不是還有景元兄嗎?景元兄會花錢打點的。 冷風冷雨吹得季羽一哆嗦,他轉身走向火堆,只見莊姑娘目光炙熱、地盯著他。 而車夫則是滿眼的驚恐,抖著身子道:“不要殺我……” 季羽無奈地道:“我殺你作甚?” 莊姑娘收回炙熱的目光,訓斥車夫道:“他方才是為了救你才出的手,若不是羽哥兒,你早被他們砍死了?!?/br> 車夫閉上嘴縮成一團,不敢再說話了。 莊姑娘湊到季羽身邊,嘖嘖道:“羽哥兒,我光有一腔熱血,方才才知道,你為何能寫出那般厲害的燕赤霞了。原來你就是燕赤霞。你身手好好,膽子好大……” 莊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對著季羽足足夸了有一炷香時間。 季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哪比得上燕赤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