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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片刻清晰寧靜不少,片刻不敢再耽誤,把幾個重要問題問完,觀察著方妙兒細微的表情變化。她的神志漸漸恍惚起來,王爺不敢再問,也不敢加重藥量,兩針把她扎得睡了過去。 才獨自坐遠了,倚在窗前透氣,一邊耗點兒緩神,一邊梳理線索。 方妙兒對遠寧王別有用心,一早就把使喚的小丫頭遣去休息了,這會兒倒是方便王爺行事。 待到月色深沉,王爺起身,脫去外面瀟灑風流的氅衣和一重紗衣,里面,穿得是一身黑色的窄袖衣褲。 他輕悄悄的查探過方妙兒的情況,才放心的閃身出門,身形晃了晃,沒進黑夜里了。 作者有話要說: 簡嵐鳶:本王坐懷不亂~ 白晝鼓掌。 簡嵐鳶:本王中了亂七八糟的藥,依舊坐懷不亂~ 白晝走近:怎么了,我看看? 簡嵐鳶抹頭就走。 白晝:??? 第66章 朕要跟他喝合巹酒。 待到方妙兒醒來的時候,入眼便是平時跟慣了她的小丫頭,在紗帳前候著。 方妙兒起身搖晃著有點昏沉的頭,回想昨夜,依稀記得遠寧王抱著她,把她安置在軟塌上,自己明明在彈箏的時候,把催情的香料偷偷涂在脖子耳后了,但怎么 竟是自己先什么都不記得了。 拉開被子,見衣裳還極歸整的穿在身上。 葉先生呢?她問小丫頭。 丫頭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道:那位先生一早便離開了,囑咐說姊姊不勝酒力,讓別吵你,說著,她又想起什么,繼續道,對了,先生還說,姊姊常用的香料里有一味明萱草,在身子疲乏的時候容易和酒力相沖,讓您換一換,暫時別再用了。 當然是王爺聳人聽聞,催情草藥和酒力相沖多少有些,可讓人醉倒,絕對不至于。指鹿為馬的話,出自醫名遠播的王爺之口,便幾乎成了事實。 方妙兒懊惱,本來想拿下王爺,沒想到出師未捷。 但回想昨日與王爺獨處的時光,她心底對王爺的好感,加深了許多。從前她接近王爺,只因為文煦突然漲了雄心壯志,也因此身邊多了許多美人,為了穩固地位,她必須要讓少爺覺得自己有用。 可昨日獨處,王爺他依舊公子如玉,談吐雅和,更是在她神志不清之后,守禮如常,與那些表面楚楚衣冠,實際急色的禽獸們,不知溫柔君子多少倍。 他更是那個在鼉龍湖里冒險救她性命的人。 姑娘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彎了嘴角。 小丫頭跟她久了,沒外人在便也就不那么端著,紅了臉小聲問:姊姊,他這么好嗎? 方妙兒笑著瞥了她一眼,假嗔道:說什么混話,我和他什么事都沒有,你我的身份,不過是他們不入眼的玩物。 但若 他與別人不同呢? 再說王爺,離開樂兮堂,思來想去還是進宮去了。 朝露殿里,皇上還沒起身,布戈說,近來皇上身子總是懶怠,脾氣也有點陰晴不定,還總鬧熱。 倒也不是燥氣,是真的比從前愛出汗。 王爺聽了點點頭,心道那藥里畢竟加了寒花淬,那是作用于神志的藥物,藥力造作,激發了代謝,只有這般,臟腑中的陳年毒氣,才能更快的排掉。 雖是好事,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內殿。 燭火已經熄了,王爺悄悄走到床榻旁,透過輕薄的紗帳,見白晝睡得安然,心里便覺得安寧下來。坐在窗邊的搖椅上,運轉起內息去排除體內被銀針壓制的藥力。 今日沒有朝會,眾臣知道皇上身體孱弱,即便議事覲見,也大多是在下午,這會兒才不過卯時,不僅朝露殿,大半個皇宮都還靜靜的。 白晝又睡了好一會兒才醒來。 他起身剛想叫布戈進殿來,晃眼便看見王爺窩在搖椅里,呼吸沉靜,已經睡著了。 臉上帶著些許疲憊。 他拎起手邊的輕絲薄被,生怕吵醒他,輕手輕腳的下床,赤著腳走在地上。 這人昨日去樂兮堂,定然費了許多心思。 晨風透過窗,吹動王爺的碎發,發絲輕柔,像要蕩進白晝心里去了。 一縷微光正掃在王爺線條分明的唇線上,亮光下,他唇色就顯得淺淡起來。也就是這般淡彩水墨般的畫面,一下子把白晝的心思勾到那段記憶不清的夢境里。 甩甩頭,暗罵自己不正經。 才輕輕把被子搭在王爺身上。 他這回注意了動作,卻沒在意手臂在王爺眼前晃過,讓陽光的明暗突兀的變化了。 遠寧王本就沒睡實,被光晃了眼睛,便也就醒了,見白晝給自己蓋被子的動作隨著自己睜眼,正好僵在原地。 對視片刻,王爺先笑了,微微撐起身子,只見白晝赤著腳站在地上,瞬間皺了眉。 也不等他反應,直接抱起來送回床上去。 白晝身體剛見好,就頗有些氣節的不樂意起來:這都夏天了,哪兒就有這么嬌弱了? 遠寧王歪頭看他,笑著問:你怕走路有聲音吵到我么? 驟然被挑明心思,白晝不爽,白了他一眼,嘴硬道:就是熱得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