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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之道,最講心緒寧靜,忌大喜大悲,遠寧王深吸一口氣,拿起床角的銀針針包,另一只手去摸白晝的脈搏,只覺驚悸異常,時而微弱如風卷殘燭,又時而繃緊如弦刃。 一邊白晝幾處要xue上下針,一邊緩聲勸慰他道:阿景,什么都不要再想了。斂一斂心神。 許是一聲阿景把白晝叫醒了神,他靜心合上眼睛。 閑時,遠寧王教過他簡單的吐納之法,而且原主白景,尚有幾手三腳貓功夫在身,白晝聽王爺講了幾次,起碼凝神靜心的淺顯心法,會個皮毛。 這當口,他乖乖聽話。 待到遠寧王覺得白晝心中的激蕩氣息平和了,才囑咐他道:解藥終歸還是損了你心脈。 說著,他垂下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白晝看他這模樣,以為他是嘆惋玉人尋藥引終歸是沒趕上趟兒,便淡淡一笑,道:兩害相權取其輕,我這破身子,能救過來,你就堪比華佗在世了。說罷,還在他肩頭拍了拍。 王爺一愣,柔和的笑意攀上臉頰,淡了憔悴:我一直叫你阿景,你都沒想過私下要怎么稱呼我嗎? 確實是個好問題 突如其來讓白晝莫名,一時間還真被遠寧王問住了。 他重傷剛醒,本就沒什么精氣神,人乍看上去懵懂,王爺看在眼里,心疼之余,心底又滲出一層難過,明明他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 二人各懷心思的當口,布戈正好推門進來,見主子醒了,心頭大喜。 走到白晝近前,低眉順眼的不看那二人眼神拉絲,低聲卻又難掩喜悅的道:陛下,您可算醒了!說著,聲音還顫抖起來。 白晝一笑,布戈倒是一直都真心,瞥眼見他手里拿著兩封火漆信,便道:還是說正事兒吧。 布戈下意識看了王爺一眼,見他也沒攔,才道:這是兩份密報,一封是陳大人的,另一封 說著,他呈上兩封信件。 白晝展開第一封,是陳星寧對陸水城漕運事宜的善后奏報,要說陳星寧確實是有些手段的,蛛絲馬跡下,他查到了彭奇既非扶南人,也非中原人。另外,大銘會一眾油滑的江湖草莽,在他手上最終也認了栽,蔓引株求的一直查到了漕運利益尖端那人,陳星寧不敢在奏報上言明,而是奉上了一方青玉小印,印上的名字,是文煦。 文家 依稀記得文亦斌的小兒子,名叫文煦。 難不成當真水至清則無魚? 小說里裝模作樣的,其實都不干凈。 白晝又拆開第二封信,迅速看完,頗有深意的看了遠寧王一眼,略一沉吟,向王爺笑道:扶南出事了,愛慕你的姑娘跟朕求救呢,救?還是不救? 皇宮里鬧蛇,先是咬死瑞王,后又咬傷皇上,鬧得人心惶惶。 堯國八日一朝會,想來皇上自受傷至今,還不足十日,雖然聽聞醒了,料想那本來就身子孱弱的君主,被鬧這一遭,非要養上個把月。 一會兒,布戈準得來宣退朝。 沒想到,鳴鞭禮過,皇上竟然自后殿轉出來,在龍椅上坐定,上朝了。 他身體不好,臉上掛了像,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稍顯血色的面皮,如今看著白得像是透明了,黑色的雍容朝服,越是崇錦重緞,葳蕤隆重,越是反襯出衣裳主人的清癯。 他懨煎得很,一看就是強打著精神來上朝。 眾臣滿心想的都是,皇上今兒看著就不好惹,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不要招惹他。于是文武要員站在殿上,垂首耷拉眼,平日一個個風姿拔群的主兒,這會兒都能看出溫順來。 但人總歸是有特立獨行的,太傅魏梓勛絕對首當其沖。 當日皇上重傷病危,他也是依律請出遺詔坐鎮,行事全無紕漏。 誰知遠寧王竟然火燒詔書。 只怕有史以來,沒人敢這么干。罪名都不知該如何扣。 說大不敬,絕對是輕了;但若說是謀逆,他初衷又非如此。依著老太傅的意思,王爺能救活皇上,詔書自然從哪兒請來的就供回哪里去,犯得著燒了嗎? 這分明就是不把《大堯律》放在眼里,不把天子放在眼里,更不把皇權放在眼里。 順便,還沒把他這個元老之臣放在眼里,拿他的面子擦地。 從前就聽說遠寧王御前得寵,近來接手了紫薇令的職責,把持朝政,早該敲打一番了。只是苦于沒有機會。 他哪里知道,遠寧王火燒詔書的初衷,是為了?;噬系男悦?。 魏梓勛陳述已畢,垂首躬身,請皇上定奪。 白晝坐在御書案后斜倚在龍椅上聽老頭子叨叨,眼神卻忍不住向遠寧王瞟去。見他就站在殿上,也看向自己,嘴角似有似無的一彎弧度,眉目神色說不出的柔和。 皇上中毒初愈,遠寧王私下囑咐過,近些日子不能惹皇上情緒激動,是以他燒了詔書這茬兒,沒人敢跟皇上提。 今兒乍一聽到,他心里翻了個個兒,詫異之余即便不知遠寧王的初衷,卻也更能確定,他不圖皇位,至少時至此時,他還不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