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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態度讓李君山沒由來消氣幾分,他點點頭:“你喝了,我就考慮考慮?!?/br> 十有八九是個坑,但是聞霜沒得選,這么說吧,這個世界給他的設定非常cao蛋,就算他扭頭就走,可雷溫煦是國內酒業數一數二的人物,他跟李君山是發小,只要李君山不松口,雷溫煦怎么都會賣兄弟這個人情,而就算自己今天沒有撞上李君山,即便雷溫煦答應了,那么未來的某天還是會碰面,劇情不會有絲毫改變,唯一的解法就是讓李君山釋懷。 聞霜前世幾乎滴酒不沾,四周親戚朋友皆是以茶代酒,所以他對自己的量沒有一個具體概念。 應該能吧…… 聞霜神色糾結。 李君山卻以為他怕了,樂道:“后悔了現在就給爺爬,反正俞鋒恨你入骨,你就算做成了這件事,也不能動搖他想要把你抽筋扒皮的心?!?/br> 聞霜深吸一口氣,在李君山跟雷溫煦的注視下,拿起酒瓶開始吹。 這玩意細品還好,這么喝實在遭不住,聞霜兩口下去就被紅酒味沖得腦袋暈,隱隱想吐出來,但又想到那日俞鋒為了重振新蘭給母親治病,在酒桌上喝得爛醉如泥,尊嚴全無,就又覺得這些補償不算什么,他一直有種預感,只有將原身所做的那些錯事挽回一二,才能于這個世界殺開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李君山起初面色嘲弄,隨著酒水見底,他微微蹙眉,有些笑不出來了。 他沒想到聞霜酒量這么好,無妨,一瓶不夠就兩瓶,兩瓶不夠就一箱,這狗東西當年玩弄自己兄弟感情時那叫個下手狠辣,如今這點兒報復算得了什么? 李君山這么一想,頓時理直氣壯起來,去夠另一瓶還未開的。 雷溫煦一邊吃菜一邊看熱鬧,順手還遞給李君山一個開瓶器,不愧是發小,心黑的如出一轍。 “砰!”聞霜硬生生干完了這瓶紅酒,只覺得已經喝到了牙口上,似乎一說話就要噴出來,肚子脹,這滋味十分不好受,可沒過幾秒鐘,難受的勁兒過去,身體像是緩緩陷在一團棉絮中,輕飄飄起來,理智如同松散開的線團,聞霜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又在逐漸失控。 “喝完了?”李君山問。 聞霜直勾勾看著他,眼神渙散:“嗯?!?/br> 李君山見狀來了興致,又似想到了什么,問道:“說說,你怎么想到去幫俞鋒的?” “慘!”聞霜開始大舌頭。 李君山突然覺得聞霜這個人十分有意思,誰都能說俞鋒慘,他配嗎? “所以你這是良心發現?” 都說酒后吐真言,聞霜也不例外,他頓時露出一副慘不忍睹的表情,臉頰飛速漲紅:“我沒辦法,我沒法啊你知道吧?我、我來的莫名其妙,就開始背鍋,那么大的一口鍋啊……”聞霜顫顫巍巍給李君山比劃了一個圓,然后往下一沉,語氣悲痛:“就砸在了我身上!” 李君山:“……”他們說的是一件事嗎? 緊跟著,聞霜瞥見了李君山壓在手下酒,自顧自搶過來,抱著酒瓶坐在椅子上就開始喝,還邊喝邊吐槽:“我一覺睡醒來就、就來了這里,我找誰說理去?!” “打從娘胎出來,就沒遇到過這種荒唐事!” “一個個都追著我咬,我還不能委曲……” “……嗚嗚嗚?!?/br> “蒼天不公?。。?!” 李君山:“……” 雷溫煦:“……” 他們都是酒桌上的老手了,尤其雷溫煦,洞察人心的本事更是一流,蹩腳的演技別拿到他跟前,但此刻看來,聞霜的的確確是喝得連媽都不認識了。 雷溫煦輕聲:“你確定那些事都是這位做的?” 李君山不答應了,“我能騙你?” 雷溫煦難得露出幾分疑惑:“不應該啊……瞧著這么廢物的?!?/br> 聞霜倏然抬頭,迷茫中隱藏幾分銳利,“你說誰呢?” 雷溫煦一時間沒接上。 就在這時聞霜手機響起來,一聲聲催促得挺急,他打了個暫停的手勢,指頭點了半天才點到接通鍵上,而“宣總”二字,不管是李君山還是雷溫煦都看得清清楚楚。 宣哲? 雷溫煦心頭涌現不好的預感。 果然,喝醉了的人不僅喜歡自己找死,還喜歡拖累上其他人。 “喂!”聞霜沖著電話一聲吼。 李君山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錯覺。 宣哲差點兒讓一嗓子吼聾。 短暫的耳鳴過去,他危險地瞇了瞇眼,冷聲道:“在哪兒?” “在跟李少爺喝酒!”聞霜徹底在凳子上軟成爛泥,“李君山李少爺!請我喝了兩、兩瓶了!” 李君山?那晚不是還跟聞霜劍拔弩張的,怎么就喝上了? 宣哲暫時壓下火氣,“迪蘭達先生晚上可能要出來,需要你做翻譯?!?/br> 包間里一片死寂,宣哲的聲音也顯得異常清晰,雷溫煦跟李君山都屏息凝神。 聞霜將這句話反應了半天,“可、可是我下班了呀?!?/br> 李君山“啪”一下捂住臉,哪怕他不喜歡聞霜,此刻也有些不忍直視了。 宣哲一字一句:“聞霜,別跟我發酒瘋,你要是不來,就這輩子都不用來了?!?/br> 聞霜頓了頓:“我沒發酒瘋……”他聲音越來越低:“你脾氣怎么這樣不好?自大傲慢,性子還像個冰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