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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輕嗤一聲:“新蘭算什么品牌?” “您可能不知道?!甭勊⑽⒌皖^,一股沒什么殺傷性的堅定撲面而來,“新蘭曾經的銷售額跟回購率是一比一?!?/br> 男人微微挑眉,這個數字的確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俞鋒出身微寒,哪怕生意越做越大,在一些維持百年的老品牌面前都不夠看的,俞鋒被原身陷害的時候新蘭酒業只是小有名氣,還沒到鋒芒銳利的時候,所以雷溫煦自然不知道這些內部數據。 一般市場、尤其是國內的大型制酒產業鏈,能維持三比一就算非常不錯了,雷溫煦見過俞鋒,那人不會做數據,那么一比一的含金量就相當高。 “俞鋒有自己的制酒技術?!甭勊^續:“之前一是因為人脈不夠廣,二是受到同行的打壓,所以遲遲沒有起來,既然國內的紅酒市場總要打開,您為什么不試試呢?” 雷溫煦抿了口茶水,盯著聞霜半晌:“有力的數據,精準的銷售額跟回購率,這些證據整理好拿給我看?!?/br> 雷溫煦能在這個年齡段干掉頭上的兩個哥哥繼承產業,憑借的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從不眼高手低,絕不看輕任何一個人,哪怕對方是個跳蚤。 “好!”聞霜起身深深一鞠躬:“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哎呦,我當是誰呢?” 緊跟著,包間門被打開,充滿戲謔的聲音響起,李君山眼神冰冷地盯著聞霜。 聞霜:“?。?!”危! 不是,這個地雷的出現他就很不服氣了! 李君山那晚在酒宴上對聞霜極盡嘲諷,卻一拳打在棉花上,不得勁兒,不曾想這“狗東西”還親自送上門了,他跟雷溫煦是發小,前面雷溫煦說見個人,無關緊要,三兩句打發走,誰知他從洗手間溜達回來,就聽到了分外耳熟的嗓音,隔著門縫一瞧,還真是聞霜! 內容他也聽了個完整,正因如此才忍不住發笑。 李君山也真的笑出了聲,他甚至還夸張地用指腹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聞霜,你這鬧得哪出???俞鋒能走到今時今日,不都拜你所賜嗎?” 李君山是知道內情的。 雷溫煦聞言皺了皺眉,瞬間了然:“他就是做假賬栽贓俞鋒的那個?” “不然呢?”李君山靠在桌案上,點了根煙,輕輕一吐納,煙霧就噴了聞霜一臉。 聞霜已經被這cao蛋的突發情況搞得沒了脾氣,現在李君山說什么他都應了,就怕這人肆意報復,將事情攪黃。 果不其然,李君山開口:“溫煦,跟這位合作就算了,以你的腦子不會被吃掉,但招惹一身臟腥也晦氣不是?” 雷溫煦深以為然,他沖聞霜冷漠開口:“請回吧,我會跟方粟說的?!?/br> 聞霜雙手捏拳松開,看向李君山,一字一句:“李先生,不用這么狠吧……” “狠?”李君山瞇了瞇眼,透過一層煙霧饒有興致地看著聞霜,“你倒是說說,我哪里狠了?” 聞霜面如土色:“您的狠歸功于您的生活自律?!?/br> 李君山對這種恭維嗤之以鼻:“你知道?” “嗯?!甭勊c頭,“每天必須要抽煙、喝酒,干架才能保持住這種精神氣?!?/br> 剛吸了一口煙的李君山:“?”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雷溫煦眼角輕輕地抽了抽。 “滾!”李君山指著門口。 聞霜深吸一口氣,知道泡湯了,轉身就走,誰知剛到門口又被李君山叫住,“等等?!?/br> 聞霜回頭,看到男人開了一瓶紅酒,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第十三章 打狗還得看主人 李君山見過曾經的“聞霜”,哪怕裝得純良無害,常年算計的腐臭味都能滲出骨頭,攀附權貴滿眼名利,為了這些什么都做,看著都叫人惡心。 所以哪怕聞霜一反常態想要讓新蘭“死而復生”,李君山也從未往內疚補償方面想。 許是新蘭跟俞鋒都有不為人知的價值,聞霜想著與其浪費不如徹底榨干。 李君山對這個人仍舊是十分不屑的。 他將紅酒塞在隨手扔在地上,酒瓶底座砸在桌上發出“咚”的聲響,李君山神色玩味,眼底一片寒冰,“其實要我兄弟幫忙也可以,一口氣,把這瓶吹了?!?/br> 雷溫煦清楚地看到聞霜松了口氣。 這是酒量很好的意思嗎? 倒也不是。 聞霜只是想起小說中關于原身的一段描寫,末尾橋段,炮灰該走他悲慘絕望的道路,原身成了過街老鼠,在被房東趕出來后去了一個大型娛樂會所做鴨子,直至此刻他還抱著吊得一兩個權貴子弟的天真想法,好巧不巧,遇到了曾經羞辱過的一個死敵,死敵成了一位霸總的心尖寵,而霸總為了讓自己的寶貝高興,讓人將紅酒瓶塞進了原身后面……場面血腥殘暴,評論區一片拍手叫好。 說真的,聞霜如果不是到了這具身體上,也得感嘆一句“惡人自有惡人磨”,可偏偏他穿成了炮灰,所以一看到李君山拿起紅酒就下意識想到那個橋段,頓時汗毛豎起,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幸好只是喝酒。 跟原身的下場相比,喝酒簡直不值一提! 聞霜思量片刻后上前,盯著李君山認真詢問:“我喝了,您就給新蘭一個機會嗎?”他很懂說話技巧,哪怕此刻也是在商量,而不是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