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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泡的泡面還挺好吃?!?/br> 這人說話很逗,每條消息都很長一段,大概是個急性子。 溫以遙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給對方回了一個自己的聯系方式,說:我不缺錢。但你們缺錢的話,可以找我。 溫以遙的好心情是被一聲呵斥打斷的。 在露臺花園的入口處,里溫以遙坐的地方有個幾米遠。中間被一片藤蔓嫁接的屏風略微擋住,溫以遙看不真切。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隨即,溫以遙聽見方枰的聲音:哎呀,是風姐呢!您好您好,風姐,我是聚輝傳媒的方 不管你是誰,現在立刻從這里出去。未經我們允許擅自進入這種私密會所,我可以報警抓你了,懂嗎? 呀,風姐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個利落的性子啊。你說可不巧了嗎,我今天也帶著藝人來吃飯,這走、走錯地兒了。哈哈。 那邊短短幾句話,溫以遙就懂了。 合著方枰不是帶他來吃頓好的,而是帶他來蹭頓好的。 溫以遙對聚輝這種用人唯蠢的企業精神徹底拜服,也不知道林杉和方枰是怎么考到經紀人證的。 他起身,不想陪著丟臉,便要往外走。 結果腳步忽然釘在原地。 入口處的人仍然在對峙,可花園小徑迎來一個身影頎長挺拔的新客。 那是一張他在熒幕里看過千萬遍的臉,也是曾經在無數個穿書世界,他靠近過多次的人。 雖然系統不止一次地告訴他,穿書世界里的人不是陸盡洲,但這一刻,看到陸盡洲的這一刻,溫以遙心臟還是怦怦跳。 陸盡洲走過藤蔓結成的層層遮掩,往溫以遙所在的露臺邊緣緩步而來。 城市的風在高處尤其明顯,溫以遙的碎發被吹得凌亂,他緊急地撥了一下。 而陸盡洲穿著一件整肅合襯的西服,頭發短,利落干練,沒有刻意造型,從頭到尾不曾亂過一分。 很英俊,和熒幕里看到過的一樣英俊。 陸盡洲像是這風的終點,從搖曳的樹葉中穿過,挺拔而不可撼動。 又像起點,一切席卷而來的冷,都來自他。 被吹亂了的,只有溫以遙的心跳。 溫以遙鬼使神差地,沒有躲,沒有藏,沒有轉身跑開,而是站在原地,等他走來。 當兩個人的距離只有兩米遠的時候,一切花與藤都不能再阻擋視線。 溫以遙面不改色,對陸盡洲說:你好。 而陸盡洲也并不驚訝,與他相距一步之遙,抬眼看向他,問:你是誰。 那一眼,溫以遙覺得無比熟悉。 他曾在一場大雨里牽起一個和陸盡洲一模一樣的少年,青澀的臉龐,猩紅的眼。 也曾從尸山血海里拖出一具面目全非的軀殼。 無數次,在系統瘋狂的警告聲中,他拉起那些不同的「陸盡洲」的手。 每一次,他們的眼睛都像現在這樣,帶著耐心缺失的冷漠,問他:你是誰? 溫以遙回答過他很多次這樣的問題。 我是秋生,我是李楓眠,我是韓峭,我是周路青。 我是很多人。 這一次,他說:我是溫以遙。 第15章 終于,沒有系統嗶嗶作響的警告聲,沒有高強度的任務纏身,也沒有任何懲罰措施打斷他。 這次,溫以遙有更多的時間,完全自由地和眼前的人說話。 短短幾秒鐘,他的腦子里閃過很多 比如,你好,我是你的粉絲,我十歲的時候就跟著我mama一起看你的電影。十四歲那年mama送我的生日禮物是你代言的手表,雖然后來它壞了而我也修不起,但是我一直有好好放著。 又比如:我買過你的所有周邊海報,看過你的每個作品,一直沒有機會見你本人,難得碰上了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按理說,不管講哪句,效果都差不多。 因為現在的他在陸盡洲眼中,應該是屬于和方枰一個級別的存在,需要立刻被驅逐出去。 不會再有更糟的第一印象了。 溫以遙最好趁機說點恭維的話,興許還能維持一下粉絲和偶像之間那點若有似無的友好關系。 偏偏他腦子一抽,開口說的卻是:或許你記得我嗎? 話音一落,溫以遙都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你是誰?人家怎么會記得你,憑什么記得你? 枉他從大風大浪中脫胎換骨回來,一身的出息和骨氣,在陸盡洲面前變得雞零狗碎。 這話問得莫名其妙,也沒個前情提要,和門口正在跟風見微胡扯的方枰一樣,都屬于沒話找話。 但溫以遙卻沒有收回。 他的唇輕輕抿著,眼睫垂下,沒看陸盡洲,只是執著地在等答案。 那一瞬間,他在想 或許有那么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和陸盡洲曾經在那些陌生而瘋狂的世界里,不言不語地相互陪伴過。 時間被無限拉長,周遭的一切聲音好像都被隔絕。 風見微和方枰在門口的爭執聲,絲毫沒有影響到這個花園角落里兩個人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