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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澀,“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br> 余弦看了眼桌上包裝得格外精致的蛋糕禮盒,輕嘆了口氣,“今天是你的生日嗎?” 顧星慢吞吞的點了點頭。 余弦輕聲道,“生日快樂?!?/br> 顧星眼眶發紅,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快樂不起來,我寧愿今天的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br> 余弦試探著問,“那你告白的人,剛剛也坐在這兒嗎?” 顧星眼睫顫了顫,輕嗯了聲。 余弦明白了大概,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問下去了。他倒了杯溫開水過來,放在顧星手邊。 “先喝點水,解解酒吧?!?/br> 這會兒顧星的情緒平復了些,他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余弦面前哭了,遲來的羞恥感和懊悔涌上心頭,他抬手捂住大半張臉,端起那杯水灌了一大口。 余弦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在男人溫和的目光下,顧星忽然有了種傾訴的沖動。 “余老師,你知道剛剛在包廂里的另外兩個人是誰嗎?” “我爸,還有我哥?!?/br> 余弦眉頭微挑。 “你沒想錯,我喜歡的人……就是我哥,只不過我們是重組家庭,他不是我親哥?!?/br> “我以為,我們倆相依為命這么多年,我哥至少對我應該是不一樣的,可剛才……他拒絕我后,竟然還說,除了兄弟關系,我們不會再有任何關系?!?/br> 想起沈芒之前說這句話時冷漠的眼神,滿腹的委屈又從顧星心底涌了上來。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攥緊了桌布,眼眶里不自覺又溢滿了淚水。 余弦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紙巾遞給他。 早知道顧星喜歡的人是自己的繼兄,他就不勸對方告白了。 顧星用紙巾擦完眼角,又擤了擤鼻涕,一雙小狗眼含著淚,委屈巴巴的看著余弦,“你說……他是不是對我太殘忍了,他怎么能說那樣的話?” 余弦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所有喜歡都會得到回應的,何況,你哥拒絕得越殘忍,其實越能說明他在為你著想?!?/br> “往好的地方想,你哥以后就算會交往別的對象,但是一旦分手,他們就沒有任何關系,而你就不一樣了,不管發生什么,你永遠都是他弟弟,這是你們之間特殊的聯系,不是嗎?” 聽到余弦的話,顧星的眼睛慢慢睜大,濕潤的黑眸中又有了一絲神采。 他眼中含著淚,澀然一笑,“余老師,您安慰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br> 玻璃燈箱前,幽藍的燈光從上方灑落。梨花木制成的藤椅上,俊秀的青年面無表情的坐在一側,手里還端著一碟新鮮的生骨rou。 嘶嘶聲在他身后響起,細長的白蛇吐著鮮紅的信子,蜿蜒著靈活的身軀,從他背后騰一下探出了頭,一口叼住了碟子里的生骨rou。 白靈蛇腹部鼓起,心滿意足的纏繞在青年的手臂上,消化著剛剛進了嘴里的食物。 沈芒長睫微垂,白皙的手指撫摸著蛇身粗糲的鱗片。他耐著性子陪白蛇玩了一會兒,便出了玻璃房,走到了露臺上。 忽然,兜里的手機一震,是田維發來了消息。 ——沈哥,我今天挑的蛋糕,小星星還滿意不? 看到這條短信,熟悉的煩躁又開始從胸腔擴散,顧星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弟弟,他當時走的時候,顧星哭得那么慘,他一個人被丟在那兒,萬一喝醉酒出了什么事…… 沈芒撥了個電話出去。 “找幾個人看一下顧星,確認他的安全。別讓他發現?!?/br> “是,沈先生?!?/br> 沈芒靠在露臺上,看著夜空中暗淡的星子。幾分鐘后,手機又響了起來。 “沈先生,有人接走了顧先生?!?/br> 緊跟著發來的是一張清晰的照片,應該是在庭院門口拍的。照片里,顧星喝得銘酊大醉,臉頰通紅地靠在一個男人懷里。 男人戴著黑框眼鏡,眉眼完全被過長的劉海遮住,穿著老土的格子襯衣,一手搭在顧星的腰上,有些費力地攙扶著高大的男生。 沈芒微微瞇起眼,把那張照片放大,直到能夠完全辨認男人的五官。 許久,他嘴角微扯,眼底現出一絲戾氣。 逃走的羔羊,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第11章 余弦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顧星扶上出租車。電瓶車他是沒法騎了,他打算等下次有空再過來取。 關上車門前,他似乎意識到什么,不自覺往后看了一眼。 現在已是深夜,道路上沒什么行人。對面的高樹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車窗貼的是特制的膜,從外面看,只有黑黢黢的一片。 余弦盯著那黑色的車窗看了一秒,很快便移開視線,將注意力放在了顧星身上。 “顧星,你是要回學校還是回哪兒?” 都十一點多了,學生宿舍有門禁,估計這會兒已經關門了。 顧星歪著頭靠在車窗上,微涼的夜風從窗外吹進來,他抬起眼皮,有些茫然的看著窗外的夜色。 “回我租的公寓吧,在……” 他報了一個地址給司機,公寓是沈芒的經紀人幫他租的,就在大學城旁邊,采光和地段都很好。 想到沈芒,顧星胸口更難受了,他在座椅上蜷成一團,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余弦看他這幅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