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場(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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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港音樂節提前兩小時預熱,為居住在托盧另一側的市民留了晚飯時間。 主辦方需要照顧的嘉賓太多,很快便疲于奔命,干脆將指示打在電子屏上,將責任推給各自的經紀人和管家。 天還沒黑,各路名流的全稱在大屏中滾動,也讓會場星光閃耀。 桑巴樂人打扮得像火烈鳥,和跳Log的街頭舞者勾肩搭背,暗中較勁??嗣滋m被他們夸張的飾品羽毛掃到臉,打了個噴嚏。 “無人機!”他躲到一邊,指著天喊斯德爾索爾看,“上幼兒園的時候,我覺得cao縱無人機的大學生超帥?!?/br> 斯德爾索爾謝絕了志愿者送來的山楂白酒:“現在呢?” “現在當然是——”克米蘭立刻放下手,偷看大哥漂亮的臉,“父親更值得崇拜?!?/br> 音樂節開始的前一天,趁斯德爾索爾也在場,礦戶家的家長正式承認克米蘭遺產分配的優先地位。 克米蘭本應該清除負擔,卻被父母簽字的聲音嚇得抬不起頭,同時又想起自己在學校和老師爭吵、學業成績不及格,以及往jiejie包里塞咖啡豆的事,到最后竟然連參加音樂節的心都沒了。 斯德爾索爾開車帶他來玩,他卻在后座請教斯德爾索爾貨幣問題。無人機飛遠,他也不愿再看。被大哥摸了一下頭頂,仍然甩不掉對父親的奉承所產生的難堪。 克米蘭沮喪地逡巡。 安保人員進來維持場地秩序。他和非法銷售香體丸的藥販一塊被清理出去,匯入往來的人群中。 斯德爾索爾收到他的道歉信息,正頂在連伮的信息上面:“對不起,大哥,我沒辦法享受音樂節,就不掃你的興了?!?/br> 正好,斯德爾索爾也碰上規劃局長,無暇照顧小孩,便回了一句:“早點回家?!?/br> 他和規劃局長聊17號街,忽略了之后的所有來信。直到局長都覺得不好意思,請他趕快去忙,他才重新查看信息。 在托盧說情話,好比在燒著的爐里加柴,部分人喜歡熱烘烘的氣氛,也有怕rou麻的抵死不從。斯德爾索爾知道連伮的性格,平常不但情話,甚至連話都盡量說得簡短。 然而搭乘客輪出行以后,她每天都發很多短信,sao擾似地傳遞消息。有時斯德爾索爾看了都覺得膩,又有些無奈的氣惱,但屏蔽按不下去,也就約等于欣然接受。 她跟他分享近況,或是露骨地說愛他想他要他,卻從來沒關心過他的生活。這一次卻很例外,她問他音樂節是否有趣。 斯德爾索爾坐在露天場地的邊緣,聽到除草公司的員工用俚語說臟話,似乎在抱怨隨地亂丟垃圾的游客。 “還沒開始,所以不怎么有趣?!?/br> 員工罵得很兇。以斯德爾索爾的涵養來看,他并不適合待在那。但他坐得很安穩,慢慢地編輯信息,頗有借別人的嘴發泄的意味。 “您好?!焙苡绪攘Φ牡鸵粼诿媲绊懫?。 斯德爾索爾不大意外。他將字全部刪掉,連帶著刪掉了連伮的短信??赡苤皇钦`刪。 “您好?!彼ь^,不失優雅的作風,為穿著華麗的赫瑞蒙拉開椅子。 兩人久違地坐了同席。 開場節目需要預錄制。導演在奔忙,拖著不小心沾到的彩帶大步向前。他沒注意路,將五線譜本踢來踢去,控球一般靈活。身后追著樂器行的娃娃臉實習生,咬緊牙關,快要哭出來了。 “很,很熱鬧……” 赫瑞蒙主動搭話,卻是更戒備的那一個,將自己藏在金發里,只露出小半張臉看電子屏。眼睛打上狂歡的燈光,同時擁有了金屬與煙黛色,像幻想集插圖。 斯德爾索爾直直地看他,突然有些明白連伮的心情。 “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是有預算的長途旅行?!彼沟聽査鳡柶鹕?,撂下話走開,背景是員工愈演愈烈的臟話。這大概是他二十多年來最失禮的時刻。 赫瑞蒙怔怔地看他的背影,為落敗的自尊懊惱了半天。施喊他兩三聲,他都沒反應。 “您好,您請稍等,倫卡藝人還沒開始與粉絲互動,”莫里奇抱著一沓活動公約趕來,看到施的鴿血紅手鐲,“是,施小姐?” 施沒有理睬莫里奇。她癡迷地看赫瑞蒙的長發,看他因為某事而悵然的臉,又看自己重新美黑過的手背。本想問出口的話被彩排的鋼琴聲打斷。原來開場曲是《November Rain》。 施私心覺得,它應該作結束曲。 但誰會特別在意呢……她鼓起勇氣,小聲問赫瑞蒙:“身體恢復得怎么樣了?請問,等到粉絲互動的時候,我可以摸一下您的頭發——” 赫瑞蒙輕輕搖頭,傲慢遲了一會兒,才回到臉上。 他正眼看施:“頭發的發質太差,準備全剪了?!?/br> 施暈乎乎的,不知是高興還是絕望,只覺得地心引力不起作用。 她被特納家的女仆扶走,回去以后,連做十多天的夢,夢到赫瑞蒙每走一步秀,就散下一綹金發。托盧無風,頭發鋪滿T臺,叫后面的模特無處下腳。醒來了,她就慌張地看新聞,看娛樂報,看到赫瑞蒙依舊長發飄飄,才松一口氣,委屈地說著“夠了夠了”。特納夫人擔心她,找來醫生看病,診斷的結果是恐婚癥。 眼下,施脆弱的樣子卻不能打動任何人。莫里奇朝她鞠了一躬,追上赫瑞蒙,讓他不要對粉絲講狠話。 赫瑞蒙沿著場地的中軸線走:“無所事事好沒趣,工作吧,克里斯蒂安呢?” 《November Rain》錄完,彩排就從鋼琴換成磁帶曲。Soundtrack風格的《Crazy》和赫瑞蒙走路的節奏感對上,嚴絲合縫。莫里奇跟在他身后,看他嘴邊掛著工作,急匆匆的,金發卻跟隨Cee-Lo的笑聲蹦蹦跳跳,忍不住攥緊了手里的活動公約。 赫瑞蒙…… “給我?!?/br> 像是讀懂了莫里奇的心事,赫瑞蒙突然停住,嚇了她一跳。 他接過莫里奇遞來的活動公約——只是一沓紙,實在不算重。 但莫里奇現在可以空出右手打節拍了,就拍在半身裙上,又能踩著“Does that make me crazy”的三次重復,踢踏假草坪,將工作牌甩到背后,和路人互動,像剛入職一年那樣快樂。直到赫瑞蒙再次轉身,莫里奇才恢復謹慎的模樣:“克里斯蒂安不在,他提前離場了?!?/br> 市區最安靜的角落,停著倫卡雜志的商用吉普??死锼沟侔睬庙懏嬍业拈T,卻只見到昏昏欲睡的園丁。 “連伮?出門旅行了。下午三點一過,這里就關門,不便接待?!眻@丁想怠慢,注意到克里斯蒂安的戒指價值不菲,又感慨丘倫納真的沒有財運。 他儼然將自己當成畫室的救世主:“當然,如果是來挑選作品的話,請進吧。我們的定價偏高,您要有心理準備?!?/br> 為了賺錢,園丁跑到二層去翻連伮的房間,順手拆掉了丘倫納裝的攝像頭。 他挑選得很囫圇,除了畫在明信片上的涂鴉以外,剩下的畫全部當成可售物端下去,帶出一陣苦堇味的風。 克里斯蒂安挑了速寫本和油畫,付完錢就走,不帶一點心疼。 園丁這才不安起來,追到門口:“抱歉,您是哪位?呃,我不是在懷疑您,怕您倒賣二手,所以……” 他完全記不起赫瑞蒙上門那天的事。 “來找靈感的人,”克里斯蒂安很爽利地回答,“如果連伮回來了,希望你能這么跟她說‘來找靈感的人買走了她的畫’?!?/br> 園丁一直跟到他的車位上,看著吉普發動引擎,機殼顫抖,鉆入黑暗。 他根本等不了,跑回臥室打電話:“你們到哪了,什么時候回來?” 對有工作的人來說,這種感覺很怪——抱著錢,卻惴惴不安,待在燈火通明的走廊,仍覺得周圍漆黑一片。 電話那頭很嘈雜,有風有浪,有陌生語系的語言,正經回答他的是兩聲嘔吐,丘倫納的嗓門明顯更大。 園丁又難過又生氣,掛斷電話后,決定再也不關心畫室的死活。他要拿錢去報復性購物,最好是批發椰糖。 ———————— 正文到這結束,尒説 影視:ρ○①⑧.r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