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來的,你得讓他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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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屹并不說話,四下靜得連空氣都滯住。 沉枝喉嚨微微發干,腳尖往后退了一步,控制不住地離那根鐵鏈子遠了些。 “做什么?” 她第一次見他,刀尖刺破肌膚幾乎陷入男人的胸膛,血染著背心洇成一小片洼地,他第一反應不是去躲、也不是喊疼,反倒逆著她反抗的動作壓下來,紅著眼挺動身下的巨物cao弄。 那時便知道,對方暴戾的軀殼下,藏著偏執到近乎極端的靈魂。 “贖罪?!?/br> 于屹彎腰撿起控獸的另一端,執拗地往沉枝那處送,像野獸甘愿戴上防咬嘴套,平白生了點兒澀氣,鏈子伴著他的動作晃動。 “你也把我關起來,關在房間里。我哪兒也不去,每天等你回來?!?/br> 于屹的唇固執地抿緊:“你覺得我是想和你zuoai才這樣,那以后就不做了?!?/br> 沉枝盯著男人手中握著的瑩亮一抹,忽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是想靠這樣的方式,互抵當初那七天的錯誤,將自由的權力交予出去,任由她掌控做身體的主人。 往后他做那被囚禁在黑市里的沉枝身份,依賴每一次渴盼著她回來的短暫片刻作養料,一點一點地枯萎。 不過沒關系,總好過做無根的浮萍。 不如擠在她小小的花盆里,宣占一席之地?!皳碛小背林汀氨弧背林碛袃H僅差之一字,但勉強達成男人不甘愿了斷做陌生人的目的。 于屹再一次去抓沉枝的手腕,被捂得發熱的鏈子頂端聳動,下一秒,被沉枝“啪”一下打落在地。 她能有幾分力氣,過去常被男人笑話跟沒吃飯一樣,此刻卻震得他虎口微微發麻。 手里的手機電筒是廊道里唯一的光亮,它自下往上地照出沉枝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像是酒意都褪去了,她分外平靜。 于屹想象中的仇恨、憤怒、或者傷心的情緒,在對方臉上丁點都看不出來,她微翹的嘴角與工作時和多方合作洽談、公事公辦的表情一致。 沉枝還是喊他“于先生”,連前日與他爭執cites問題時脫口而出的“于屹”都不愿意喊了。 輕聲細氣地,詢問他近日的情況、委婉地點透他應該多出門走走,多曬太陽對精神狀態好,以及“于先生是基地的外賓,無論是誰,都無權束制您的行動自由?!?/br> 不是怒而置氣,是真正卸下了那段折騰的過往,一身輕松地點透—— 這類問題,毫無討論的意義。 她甚至不是刻意躲著他,只有對上心的人,才會用上“刻意”二字。 沉枝之于于屹的態度,恰如中方動協對待外賓。 客氣、恭敬、疏遠。 恰如有的人已經去看新的日出了,留在原地的人還盯著日落的方向。 唯一的光亮從于屹身上移開,對準鎖眼。鑰匙插進去即將擰動的瞬間,黑暗中的男人矮下身,掰開了人為闔上的枷扣。 他把鐵鏈繞在了胳膊上,小臂微抬。 “是因為...今晚把你送回來的那個男人嗎?” 于屹的下顎繃緊:“新歡?” “怎么都不敢上來坐坐?” 沉枝原本弓起的背挺直,扭過頭,黑亮的眼睛盯著對方。 “我都看到了?!庇谝偈煜こ林Φ拿恳环种w動作,他默默看著她明顯僵住的身體。 他屈膝卑微都敲不開的倔殼,在聽到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后,警惕地張開條縫。 于屹聽見她廝磨著一口小白牙,幾乎快裝不下去的聲音:“你到底想怎么樣?” 終于被逼出了帶著偽善面具下的真實面目,卻是憂懼著其他男人的安全。 憑他們月下挽肩,自己倒成了造成一切不確定因素的定時炸彈。 “喜歡玩年輕的?我可以不在乎,可以裝作不知道?!?/br> “但你不能不要我?!?/br> 他在沉枝近乎滯住的目光中,眼里有什么東西一點一點碎開:“我先來的,你得讓他做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