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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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首群居不過是種族本能,與家人團圓才是戰勝理智的最后選擇。 沉枝做出的所謂“最優解”的答案,諸如“留在東非”或者前往清遠的繁育中心與其他非洲象團聚,都是基于環境考慮和理性調解,堪堪能在正確的道義上站穩腳跟,是站在人類角度所構陷的“最好結局”。 但那不是cites想要的。 小象的智商類比起來不過相當于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它或許不懂幸福的意義,但懂得完整的目的。 它不會說話,但斬釘截鐵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頂著一頭被于屹揪亂的胎毛,一臉不符合年紀的cao心愁苦。 那一夜過后,沉枝再也沒提過要帶cites離開的事。 像一個自外關心孩子成長的母親,態度轉至關切它的快樂和心理,動協接手了繁育救助中心的監督工作,她也順勢提出,調任的請求。 一個幸福家庭維持出的假象,背后犧牲的是貌合神離的男女,在每一次抬頭打照面時,一個閃躲著加快腳步,另一個臉色陰沉、牙咬碎了一地。 當初在黑市里、被凌遲折磨的對象顛倒了。 沉枝變得越來越忙,偶爾只有在夜里才抽空回來看看cites. 而于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坐在他那扇朝南的窗戶,盯著來往的車牌。 看到末尾數字是9,眼睛便重新亮起來,再一細看前面幾位,對不上,又重新黯淡下去。 他作為cites的保育員陪護回國,在一切安置妥當后陷入尷尬處境,與被砍斷手腳的廢人無異—— 從基貝拉地下拳場,黑市里摸爬滾打出的、那套脫離文明社會的規則在這里毫無用武之地,他尚頂著外籍,與整個基地格格不入。 只有當初那一根被從腳腕上拆卸下的鐵鏈,被他偷偷撿起,藏在了衣柜的角落里。 在一個淺眠的夜,被車輪軋過緩沖帶的聲音驚醒。 男人被亮起的車前燈扎得眼部神經鈍痛,依舊死死盯著窗外。 沉枝破天荒地沒自己開車,而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由著另一個生面孔的男性扶著下了車。 走兩步便踉蹌一下,歪斜著總是險些往對方懷里栽。 于屹只能看見對方、較自己年輕不止一分的臉。 沉枝帶著歉意、紅著臉嬌笑。 他說不出話,仿佛支撐已久的大廈地基早就滲透滿侵蝕的水,旁人看得分明。只有他欺瞞自己那些過往從未遠去,不愿承認隱見即將覆來的傾頹之勢。 * 沉枝今天去了趟勐臘縣關累鎮的勐遠村,那里有著云池農業專業合作生產基地,動協提前一天知會了區農委書記的行程,而她要做的,就是在這一萬兩千畝的經營面積下,盤出特供給繁育救助中心和野象谷的香蕉、苞谷地。 當地綠農是熱情的,一天下來對面前穿梭在種植田里卻絲毫不矯情的小姑娘毫不吝嗇贊賞,擰著車鑰匙一拔,非要留下來一處吃個飯。 土里刨食的人大多海量,自釀酒又叫小鍋酒,滿上一海碗,初入口時還有點玉米的清香,回味是辣嗓子的齁人醉意。 沉枝眼見自己躲不過去這頓勸,緊急把跟過去的實習生保了下來,好歹留下個開車的。自己喝到腿直打擺子,職場新人手不知道往哪兒放,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感應燈順著腳步聲亮起,沉枝貼著冰涼的墻磚往上挪,這才覺得好受些。 她瞅了眼拘謹跟在自己身后整整一天的年輕人,擺了擺手:“不好意思阿,沒想到會折騰這么晚,你趕緊回去吧?!?/br> 燈光明滅,她揉著發痛的太陽xue往四樓走,卻在自己門前,瞥到一個高大的黑影。 對方立在綠植旁邊,像一塊沉默的碑。 他趕在沉枝受驚尖叫前開口:“是我?!?/br> 呼吸之間相隔不到半米,于屹在一股甜香之下,嗅到了醉人的氣息。 聲音沙?。骸澳愫染屏??”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沉枝在黑暗里,隱約聽到了細小的一聲“叮鈴當”。 手里被塞入了一截冰冷滑膩的東西,她嚇得直接扔了,慌張掏出手機亮了電筒。 于屹的腳腕上,套著一根鐵鏈。 上面殘余著曾經被鋸開割裂的痕跡,人為地用膠帶纏緊、拼湊,映出有些病態的白。 珍重的東西,才會拴上枷鎖。 就像于屹當初、總是害怕沉枝飛出自己的掌心一樣。 無所謂走不走丟,才會像顆棄子一樣,被遺忘在房間里。 燈光向下移,照亮剛剛被沉枝丟掉的東西。 那是鐵鏈的另一頭,被打磨的光滑發亮,用于馴獸師握住、調教。 —— 不虐身 就是讓他追追 變成一個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