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醫我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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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屹步子邁得有些重,受傷的那條胳膊受到力道擠壓,淵著的血順著肌理滑至指尖。 男人手微微一動,飽滿的一粒朱紅陷進土地里,很快被吸食成一小塊深色的疤。 “我沒死,回來了?!?/br> 沉枝盯著那一點看,直到男人的鞋尖在距離她兩步的距離停下。 傷口像一塊刻意掏出來的勛章,邊緣泛卷的皮rou揚出驕傲的弧度,于屹有些“體力不支”地晃了兩下:“...你給我的藥,都被我用完了。還有嗎?” 沉枝抿著嘴,沒說話。倒是轉身回了象屋,留給對方一個沉默的背影。 于屹以為這是無聲的邀請,嘴角小幅度向上牽了一下,也跟著后頭走。 臨進門的時候,鼻尖敏銳地察覺到一股倏然刮過來的風—— 沉枝“咚”一下把門關上了。 極響亮的一聲,惹得趴著補眠的cites不滿地翕動了兩下耳朵。 沉枝握著拳,默不作聲地從自己那層有些厚重的棉被下,揪出那條屬于于屹的、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爛咸菜”。 眼波流轉了兩圈,手抓著小薄被揉了兩圈,最終視線落在cites身上。 腳尖點了點象屁股:“起開點兒?!?/br> 對方挪開的瞬間,沉枝手疾眼快地,把“爛咸菜”塞到了笨重的象屁股后面。 不同于干草的柔軟觸感,cite有些疑惑地扭過頭——被角已經被沉枝掖藏起來了,它什么都沒看到。 心里有些膈應,要起身看看,又被沉枝按著象頭趴回去。 她的力道輕得跟撓癢癢似的,但cites不想忤逆,乖巧地順從臥下。 “先別動?!?/br> 從沉枝站的角度,只需要微微扭頭,就能看到那雙從門縫間看到那雙靜止在象屋前,沒挪動過的軍靴。 她走了過去。 指尖摸上門鎖,又放下。 語氣里是和動作完全大相徑庭的冷淡。 “我這里沒藥,你走吧?!?/br> 于屹隔著扇門,眼眨也不眨地盯著縫隙間露出的、一雙細白的腳腕。 熬了一夜的嗓音有些沙啞,他低聲反駁她:“你有?!?/br> 于屹還記得當年還在國內的時候,因為老搬家,家里沒剩多少家具,只有那一臺方屁股電視機跟著一家三口流轉。 央視八套、黃金檔。每晚都會播出mama要追的連續劇。 他總是爭取不到遙控器的支配權,老成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花得有些斑駁的屏幕,恰好切到碼頭—— 女人穿著件綠色玻璃雨衣。 站在細雨迷蒙里的男人迎接,注了一句:“藥瓶?!?/br> 于屹聽得發笑,又覺得貼切。 老式的藥,的確有裝在綠色玻璃瓶里的。 只不過這話,留給個孩子玩笑倒差不多。 放在這里,不合適。 果然,女人惱怒地板著臉。 她以為對方在嘲笑自己的孱弱。 于屹百無聊賴地起身,一腳還沒跨回自己的房間,卻聽客廳里那臺大屁股電視機,不知道是信號接觸不良還是什么原因,停頓了一下。 屏幕里的男人的聲音纏綿:“你就是醫我的藥?!?/br> … 于屹耐心等了半晌,門內靜悄悄的。 “我只要看你一眼,就不疼了?!?/br> “沉枝,開門?!?/br> 臨了,又怕生硬:“好不好?” 沉枝聲音繃緊:“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男人低低笑了聲:“我知道?!?/br> “可能我沒有這么說的資格?!?/br> “但是沉枝,我想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