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就這一會兒走神的功夫,我慢了李宵鳴一拍。 此時李宵鳴已經進入了跳躍運動,我不想給他拖后腿,立即加快目前的動作,雙臂伸直,兩腿叉開,輕輕躍起 我卻沒能跳回到原地去,我的腳踝一扭,雙腳摩擦著地板,前后撇開,我下意識想要穩住身體,但越多動越加快了身體的下滑,我這時候才想著用手去支撐地面,但已經晚了,隨著身體下墜,我的兩只腿被拉得筆直,愣是在舞臺上劈了個叉。 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劇烈的掌聲就已將我淹沒,甚至還有同事喊了幾句小程牛啊。 我瞬間就成為全場的焦點,同事們還以為這個劈叉是才藝表演,紛紛捧場地向我喝彩。 我冷汗直冒,僵在臺上一動不動。 我聽見自己的脊椎正咯吱咯吱地響,劇痛一陣陣地沿著骨頭刺入我腰部的皮rou,腰部的刺痛完全蓋過了劈叉時大腿拉伸的疼痛。 音樂仍繼續播放,臺下人沒人看出我的異樣,臺上的李宵鳴和同事最先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李宵鳴立即終止了動作,趕緊去拉我的胳膊。 我下半身動彈不得,他想先把我從地上拽起來,而我根本沒有能夠支撐自己身體的著力點。 李宵鳴使勁往上拽我,我就只能軟趴趴地依附著他的手臂,只要他一松勁兒,我就往地上栽。 一雙穿著嶄新皮鞋的腳躍到舞臺上我這個高度也只能看到別人的腳,眼前人人高腿長,彎腰掐住了我的下腋處。 我還維持著劈叉的姿勢,那人就硬是夾著我的腋下把我舉了起來,這一瞬間,我感覺連接著腰椎的骨頭變成了鉤子,晃晃蕩蕩地掛著下半身,只要舉著我的人晃動幅度大一些,骨頭就要從鉤子尖端脫落,把我分成兩半。 我疼得胡言亂語:救命!我屁股沒知覺了!我屁股沒了! 我真以為自己被截成兩半了,滿嘴都是屁股和腿,但因為扭了腰,根本沒法彎腰,也看不著自己的下半身。 越是看不著,我就越是恐懼,便固執地覺得自己腰快斷了。只因我不停地掙扎,抓著我的人低吼一句:程淮宿!你屁股沒丟,腿也在! 我被他吼得一個激靈,終于冷靜下來,這才意識到舉著我的人就是寧亦珩,寧亦珩面色相當緊張,見我不再亂動,便立即把我扛到肩膀上,轉身就往外沖。 我頭朝下掛在寧亦珩背上,兩只手無力地攥緊了他的衣擺,只感覺拴著屁股的掛鉤隨著寧亦珩大手大腳的動作而脫落,徹底脫離了我上半身的掌控。 我連疼都感覺不到了。 寧亦珩見我受傷很著急,他單手托著我的屁股,另只手從口袋里掏了張卡,隨手丟到了桌上。 晚會繼續,但我中途離開后不能再回來了,寧亦珩冷靜地說,作為補償,刷我的卡請大家吃飯。 寧亦珩甩卡的動作實在是帥炸了,我貼在他背上,被這撲面而來的土豪之氣撩撥得雙臂發軟,只因我的下半身已失去了知覺,我就勉強用上半身的反應來展現自己對老板的敬佩。 盡管寧亦珩看不著,我還是努力對著空氣豎了個大拇指。 除了我家人以外,從來沒人這么重視過我,我知道這對寧亦珩來說并不算什么,他不缺錢,給員工點好處、展現自己的善意也很容易,這些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但他流露的善意仍讓我心臟跳個不停。 這樣也有助于在李宵鳴面前表現他負責的形象,我認真地想。 我感覺呼吸有點困難,一定我的腰太疼了,傷痛也開始牽連我的其他部位。 我也許錯怪寧亦珩了,我不能因為他整天板著臉就下定論、覺得他不好相處,他可能純粹只是個好人罷了。 除此之外不得不說,寧亦珩體力真的好,扛著我爬樓梯氣都不帶喘的,之前已經有人叫過救護車,寧亦珩就一路把我扛到了擔架上。 他后來跟著我一塊上了救護車,在去醫院的路上,雙手緊緊握住了我的左手。 他的掌心guntang,把我的手指都給焐熱了。 怎么樣?你還好嗎?寧亦珩的擔心不像是假的,連話也變多了,你先別睡覺,和我講講話。 老板,我只是腰扭了,又不是馬上就要死了。 不過我這人無論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結實得很,只有剛開始慌了神,之后就算再疼,也沒掉過一滴眼淚。 寧亦珩看我的眼神卻仿佛我真的要不久于人世一樣。 我也沒力氣說話,本想隨口敷衍他幾句,但一看到他擔憂的目光,話到嘴邊就莫名又收了回去。 老板,我從嗓子里擠出一聲痛哼,我腰疼。 說完我就后悔了,這話怎么跟他撒嬌似的。 哎呀!我也不想的,人果然心軟就壞事! 第8章 寧亦珩輕咳一聲,硬生生別開了臉。 老板果然被我惡心到了,我想了想自己剛才那嬌滴滴的嘴臉,也深覺惡心。 為了掩飾尷尬,我故意重重咳了幾聲,低聲罵了句臟話,想表現得粗魯一點,好轉移老板對我的印象。 咳咳咳媽,結果有點用力過猛,真就咳得嗓子發干,說不出話,咳咳,mama --